當晚,場子裡波瀾不驚,並未出任何問題。
下班後,劉華林沖我說:
“賴子,去宵夜,我請客!”
“求之不得!”
我點頭答應。
劉華林幫我出頭,得了五萬好處。
他想表示一下,完全在情理之中。
我們出了娛樂城,直奔燒烤一條街而去。
彭城是江南省的重工業基地,經濟相對較爲發達。
流金歲月娛樂城附近有不少娛樂場所,客人們玩完餓了,吃點燒烤,再好不過。
久而久之,附近形成了燒烤一條街。
我們走進一家燒烤店,老闆和劉華林很熟悉,主動過來打招呼。
“兩人,老規矩,多放辣!”
劉華林出聲招呼。
“好的,劉哥,稍等!”
小老闆滿臉堆笑。
劉華林輕點一下頭,衝我做個請的手勢。
兩人在靠牆的桌上坐定。
片刻之後,老闆拿着肉串、雞翅、羊腎等走過來。
熟人好辦事,連吃燒烤都不例外。
“來,賴子,乾杯!”
劉華林端起酒杯。
我舉杯和他輕碰,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儘管已半夜,但天氣依然悶熱。
冰涼的啤酒下肚,說不出的愜意。
“爽——”
我伸手用力一抹嘴。
“來,嚐嚐肉串,這家味道不錯!”
劉華林出聲招呼。
我伸手拿起肉串,大快朵頤起來。
“劉哥,這家店的味道確實不錯!”
我豎起大拇哥。
劉華林拿起一串白色玩意遞給我,道:
“你嚐嚐這,看看味道怎麼樣?”
我臉上露出幾分狐疑之色,出聲問:
“這是什麼?”
“別問,吃就是了!”
劉華林隨口道。
我臉上的疑惑之色更甚了,但見他吃的津津有味,也試探着吃了一小口。
味道很好!
我低下頭,狼吞虎嚥起來。
“怎麼樣,老弟,味道不錯吧?”
劉華林一臉壞笑的問。
我聽後,連連點頭!
劉華林等我吃完,出聲道:
“你剛纔不是問這是什麼,現在告訴你,羊蛋!”
“你說什麼?”
我一臉驚詫的問,“這是羊……羊蛋?”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劉華林臉上的壞笑更甚了。
我蹙着眉頭,沉聲道:
“味道雖不錯,但是……”
“沒什麼但是,多吃兩次,就無所謂了。”
劉華林一副過來人的做派,“這玩意後勁足,一次只能吃一串,你可別貪多!”
看着劉華林鄭重其事的表情,我心中暗道:
“哥以後再也不吃了!”
“賴子,你的手法不賴,和誰學的?”
劉華林壓低聲音問。
只有他見過那張方塊A,因此,知道我會手法並不足爲奇。
“和一個長輩學了點皮毛!”
我隱晦的說。
六叔告誡過我,出門在外,逢人只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
劉華林見我不願多說,轉移話題道:
“那張方塊A,你事先偷藏在手裡的?”
作爲荷官,他對千術略有所知,說破不足爲奇。
劉華林的方塊A遇到龔標的方塊A時,異常憤怒。
當他準備棄牌時,我假意向前一衝,用一張廢牌替換了方塊A。
劉華林不明就裡,將那張廢牌扔進了牌堆。
方塊A一直在我手裡。
等黑桃、紅桃A出完後,我的方塊A就可大殺四方了。
我早就開始佈局了,龔標卻絲毫沒有察覺。
他輸的一點也不冤!
劉華林擡眼看向我,好奇的問:
“那張梅花K,你怎麼放到牌堆裡去的?”
我偷藏方塊A,顯而易見。
他想不明白,我怎麼將梅花K變沒的,而且在查牌時,不漏破綻。
這個局要想做成,必須滿足兩個條件:
第一,提前拿到方塊A;第二,將梅花K處理掉。
兩者缺一不可!
拿不到方塊A,做不了局。
處理不掉梅花K,一查牌,就會露餡。
我完美的做到了這兩點。
不但坑了龔標十五萬,還讓他顏面掃地。
我有意拉攏劉華林,自不會瞞他,低聲道:
“龔標發怒拍桌子時,我乘亂將梅花K彈進去的。”
“不……不可能!”
劉華林連連搖頭,“我就站在你身邊,怎麼沒看見你彈牌?”
“改天,我再給你演示一下!”
我沉聲道。
“明天一上班,你就給我演示。”
劉華林滿懷期待道。
我輕點一下頭,答應下來。
就在我們相聊甚歡時,斜對面的桌上突然傳來一聲張揚的招呼:
“來,小姐,過來給哥唱兩首歌!”
我循聲看去,只見一個女孩手拿歌單,在燒烤攤前賣唱。
這種情況很常見,不過這女孩卻與衆不同。
她手上除了一張歌單以外,並無任何樂器。
難道要清唱?
討飯還得帶只碗!
他連吉他等樂器都沒有,就出來賣唱,這也太忽悠人了。
由於離的遠,我看不請她的容貌,但卻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女孩聽到招呼後,快步走過來。
走到近前,我擡眼看去,心中咯噔一下,低聲道:
“怎麼是她?”
劉華林聽到這話,面露好奇之色:
“怎麼,你認識她?”
我不動聲色,輕點一下頭。
女孩瓜子臉,丹鳳眼,扎着高高的馬尾辮,穿着一身淡藍色的連衣裙。
在大巴車上,她被海哥等人騙了錢,我仗義出手,因此陷入一場巨大危機。
若不是六叔及時出手,我可能被刀疤臉等人給坑了。
故人重逢!
唏噓不已!
她帶着弟弟虎子來彭城治病,不知爲何淪落到街頭賣唱。
“喏,就唱這首吧!”
小平頭伸手指向馬尾辮的歌單,順手滑向她的玉手。
馬尾辮的動作非常敏捷,速度躲避開去。
小平頭臉上閃過一絲不快,狠瞪了她一眼。
馬尾辮輕啓朱脣,柔聲唱道:
“打開心靈剝去春的羞澀。
舞步飛旋踏破冬的沉默。
……
來吧,來吧!
相約九八。
相約在銀色的月光下。
相約在溫暖的情意中。”
這首《相約98》由那英、王菲兩位天后級歌手演唱,經過春晚的推介,紅遍大江南北。
馬尾辮唱的很動情,我和劉華林都沉浸其中。
一曲終了!
“唱的真難聽,像烏鴉叫似的。”
小平頭冷聲道,“滾開,別影響哥們喝酒擼串!”
馬尾辮滿臉憋屈,低聲道:
“你們還沒給錢呢!”
聽歌給錢,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