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從來不偷盜中原百姓牲畜進行售賣啊，”馬大爲自己辯解道。
武葉冷冷說道：“本官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聽聞此話馬大動作一滯，面容死灰的匍匐在地，口中哀嚎道：“我哥兩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此生就動了這一次壞心眼，怎麼就攤上了砍頭的要命事了。”
“馬家列祖列宗哦，你們也看到了，不是孫子不給力，實在是對方太強大，跑不掉沒轍。”
“這陽間爲老馬家開枝散葉，傳宗接代這次看樣子是沒戲了，要不各位馬家列祖列宗給咱這小輩在陰間挑上兩個，等去了陰間，小輩再爲老馬家開枝散葉。”
“你想的倒挺開，”武葉似笑非笑的說道：“眼看就要掉腦袋了，居然還想着提前通告一聲地下的老祖宗，讓他們給你挑門媳婦。”
“你這心挺大啊！”
“那咋辦？”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之後，此刻馬大反而逐漸冷靜了下來，昂着頭說道：“人都要死了，還不允許口嗨一下嗎？”
“馬二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起來像一個男人一樣，死咱們也得嗨着死，哭哭啼啼的小心去了陰曹地府，都沒有年輕漂亮的小女鬼看得上你。”
“咋滴在陽間你就是一個單身狗了，去了下面還想當一個單身狗？”
這哥們的腦洞挺大啊？
武葉愣了一下，關鍵是馬二聽聞此話居然還真的不再哭泣，紅着眼睛說道：“老子是男子漢，老子要娶年輕漂亮的小女鬼，老子不能哭，要堅強，要娶媳婦。”
“公子要不拖出去砍了吧，”這時白淺湊到武葉耳邊輕聲說道：“這是病啊，而且我感覺還會傳染的樣子。”
“嗯老奴同意白淺姑娘的觀點，”田大福非常認真的點頭附議了一聲。
武葉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制止了殺人的行爲，看着兩人面色平靜的問道：“聽你這意思，好像你這次是第一次打中原人財物的主意？”
“對！第一次，以往再苦再累草民都只偷北漠草原部族的馬。”馬大肯定的說道。
“和北漠部族有仇？”
“是的，有仇！”
“那好你講我聽，講好了恕你無罪，講不好拖出去立即咔嚓了。”
以免耽誤了你哥兩去陰間相親！
馬大聞言頓時喜出望外，趕忙說道：“沒事大人相親不急……真的一點不急。”
生怕武葉不給自己時間，一時間馬大一張嘴跟機關槍似的，從幼時快速說了起來：“啓稟大人草民幼時家道中落，家中飼養馬匹皆被北漠蠻.子掠奪而去，於是草民發誓此生定不讓北漠部族好過，至少得將他們強行掠奪而去的馬匹，靠草民自己的雙手，一一拿回來。”
“結果好不容易成年了，帶着我不成器的弟弟，也專門盜北漠草原馬匹爲生。”
“好不容易積攢了一點老婆本，卻因爲一時手癢輸了一個精光，還倒欠了他人一屁股高利貸，”說到這馬大一臉懊悔的抽打了自己兩大耳瓜子。
那動靜，啪啪作響一點不帶含糊的。
“然後草民就想着再去北漠搞一撥大的，回來之後不但能還上錢，還能給馬二說上一門媳婦。”
“哪承想北關城下卻發生了戰事，北關四門緊閉，出不得城門，原本打算等上幾日，北關城門自然就開了，可沒想到那北關城門一關就是大半個月。”
“眼看還款日期就要到了，到時候要是還不上錢，草民就得被那朱大鵬剁碎了丟到野外喂狼，落一個屍骨不存的下場，所以不得已才盯上了大人和大人你下手的馬匹。”
“朱大鵬？”聽到這個名字田大福，突然問道：“就是文山縣東城門靠殺豬起家的那個朱大鵬？”
“是的就是他，”馬大一聽還以爲是武葉等人認識朱大鵬，頓時心中萬念俱灰，眼中毫無神采的回答道。
“怎麼你認識他？”武葉也是疑惑，扭頭看着田大福。
不過這個殺豬的存在，也挺牛的，都開始放貸了。
“回公子，”田大福彎腰小聲說道：“昨晚刺殺公子一案，這朱大鵬就是中間商之一，他收了他人三萬兩白銀，最後又被他一萬五千兩轉包了出去，此刻朱大鵬應該已經在文山昭獄裡面了。”
“臥槽源頭出價到底是多少？”武葉輕罵了一聲，這一手接一手的轉最後正真幹活的卻只有五百兩？
“公子這是在同情昨晚前來刺殺公子的那幾人？”田大福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武葉非常認真的回答道：“不能嗎？”
田大福一愣，思考良久說道：“能！沒毛病。”
武葉目光重新落到眼前跪在地上的兩人，對馬大說道：“你說一直都在盜北漠馬匹從北關運進關中？”
“據我所知北漠草原部族，可一直將自己的馬匹視爲自己的生命，你哥兩能如此輕易的多次得手。”
“而且據我所知整個荒洲多年來，沒見什麼地方出現過任何北漠草原馬的售賣，哪怕只有區區幾匹也沒有，你讓本官如何信你。”
“大人草民敢對天起誓，剛纔所說句句屬實，”馬大見武葉不信趕忙補充道。
“草民每次從北漠盜來馬匹之後，都從北關入城然後每次白天休息，夜晚運送馬匹，最後進過荒州上杉，由上杉進入齊地，進入齊地之後那邊專門有個黑市，黑市之上的馬販子再出高價收馬。”
“往往一匹北漠草原馬，對方能給出十四五六兩的銀子收馬。”
齊地？
一聽涉嫌齊地，武葉頓時眉頭一皺問道：“最後他們收馬之後全部運往何地。”
“這個草民不知！”
武葉面色頓時一寒，“回大人草民真不知啊，”馬大一哆嗦趕忙回答。
武葉沉吟了片刻，再度問道：“多年也來，你一共從北漠盜賣了多少馬匹進入齊地。”
馬大想了一下回答：“至少千匹了！”
聽到這個回答，武葉頓時瞪大一雙眼“我靠，這特麼人才啊。”
居然能靠螞蟻搬家的手段，從北漠弄來這麼多馬匹。
人才……妥妥的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