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沫淡淡的笑了笑,睨着葉天承,卻沒有說話。
葉天承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思,只以爲她是不相信,然後跟着緩慢的笑了笑,正色說道:“沫沫,我說的都是真的,女人不就是用來被男人疼被男人愛的嗎?我要把錯過的時間都彌補給你!”
他的話,讓安以沫是怦然心動。
他的心意,讓安以沫簡直無法言說的喜悅。
她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葉天承,竟然也有這樣這樣溫情的一面。
兩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聊着,眼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葉天承起身,去開門,便有兩個侍應推着餐車,走了進來。
“擺上來吧!”
葉天承說罷,便走到窗戶邊,先把窗簾給拉開。
這裡,樓層還算高,卻不是很高,所以樓下的噪音小了許多,霓虹燈和過往的車燈都打開了,整個城市,車水馬龍,顯得十分的繁華漂亮,就像一盞盞漂亮的彩燈一般!
侍應擺上來一盤盤精美的食物,打開酒瓶,倒上酒,葉天承便從錢包裡取出幾張紅鈔遞給侍應,侍應忙高興的退了下去。
餐桌上,擺放着鵝肝、壽司、生蠔等空運過來的新鮮美食,還有濃湯、水果、鎮在並裡面的冰激凌,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完美。
安以沫從一個被葉天承折磨嫌棄的“前妻”,一下子就像變成了被追求的“初戀情.人”,安以沫的心裡,當真說不出的甜美。
“沫沫,爲我們的重逢,爲我們的複合,乾一杯!”
葉天承舉起手裡的杯子,朝着安以沫揚了揚,笑吟吟的說道。
安以沫從善如流,舉起酒杯,跟葉天承輕輕的碰了一杯。
杯子相碰,安以沫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纖白的手指,在琥珀色的香檳印襯之下,顯得愈發的白皙漂亮,揚起的脖子,吞嚥的動作,讓人着迷。
葉天承直到這一刻才發現,也直到這一刻才承認,這個女人,幾年時間不見,她真的蛻變了,變得那麼美麗,變得讓他那麼意外,變得更加迷.人了。
可是今晚,她就是不能碰她了吧?
葉天承微微一笑,和乾淨了杯子裡的酒。
安以沫喝了一半,放下酒杯,只覺得酒味甘醇濃厚,卻不刺喉,細微的氣泡,進到嘴裡,那“砰砰砰”爆開的感覺,當真說不出的美.妙。
安以沫的臉頰,慢慢的綻開一抹笑容,道:“天承,吃吧。”
葉天承點頭,取過兩片鵝肝切碎了,又細心的颳了一塊乾淨的生蠔肉放在碟子裡,遞到安以沫的面前:“吃吧!”
安以沫點頭,也不客氣,接過嚐了一口鵝肝,新鮮美味,入口即化,烤制的成熟度也是剛剛好,十分的美味。
生蠔也是鮮美可口,汁濃肉厚,看來,葉天承爲了今晚的這頓飯,花費了不少心思呢!
“好吃嗎?”葉天承吃了一片生魚片,笑問安以沫。
安以沫點頭:“嗯,不錯。不過,天承,你身上還有傷,生冷的東西可要少吃。”
葉天承點頭,說道:“嗯,放心吧。”
一餐飯下來,兩人有說有笑,一邊聊着家常,一邊欣賞着城市的夜景,似乎所有的節奏都慢了下來,彷彿兩人之間,再也沒有煩惱,再也沒有不愉快,只是安以沫好幾次都是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卻沒說。
一個多小時後,就有服務員過來收拾現場的氣球和碗筷。
收拾乾淨之後,安以沫去了浴室洗澡,給葉天承擰了乾淨的毛巾擦洗了一下,他現在身上有上,不能去洗澡,安以沫現在已經完全康復,一點點的小傷,也完全沒有大礙,所以理所當然的,就承擔起了護理照顧葉天承的角色。
洗漱過後,兩人躺在牀榻上,安以沫很是自然的躺進葉天承的懷抱裡,彷彿這個動作,都已經習慣了,都已經成爲身體的一種本能了!
躺在他的臂彎裡,兩個人的心境都十分的寧靜。
這種久違的感覺,讓葉天承舒服,更讓安以沫覺得安全……
“沫沫。”
兩人安靜的擁抱了一會兒,葉天承忽然出聲,打斷了房間裡的沉默,叫了安以沫一聲。
“嗯?”
安以沫懶洋洋的答了一句話。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剛纔晚餐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葉天承摟着安以沫,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問道。
“我……”安以沫咬着嘴脣,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方纔止不住的一聲嘆息,然後點點頭,正色說道:“是……”
“嗯,有話,你就說吧!”葉天承似乎早就預料,也早就猜到一般,淡淡一笑,正色說道。
“你……如果我說了,你保證不生氣,我只是想先跟你商量一下,好不好?”安以沫的眉心慢慢的挑了挑,看着葉天承,正色問道。
“嗯。你問吧!”安以沫笑着說道。
“你……什麼時候讓我見見小魚兒和小葵兒?”安以沫咬着脣,在葉天承的懷裡,微微擡起頭,一雙眼瞳,渴望而又真摯的看着葉天承,眼神裡,充滿了期待和渴望。
“見兩個孩子嗎?”葉天承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我就知道,你是要問這個的。”
安以沫又是醫生嘆息,好半晌,方纔難受的說道:“天承,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沒有見過孩子,心裡很內疚,對他們的思念,更是深厚無比。之前你不肯原諒我,我們沒有和好,所以……我也不敢多提,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們既然都和好了,那麼……那麼你能讓我快點見到孩子嗎?”
葉天承的眉頭擰了擰,一時間,眉頭緊皺起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細說。
“天承,我知道你行裡有氣,可是……我遲早是要見孩子的,難道你原諒我了,卻不願意讓我見到兩個孩子麼?”安以沫有些委屈的擡頭,幽幽的看了葉天承一眼。
葉天承這才止不住的嘆息一聲,對安以沫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你想見兩個孩子,可是……我阻止你不讓你見兩個孩子,並非因爲不讓你見兩個孩子,而是……還有一些別的,不得已的原因。”
“什麼原因?天承,你告訴我,只要我能改變的,我一定努力!”安以沫看着葉天承,滿臉的期待和驚訝。
葉天承也是慢悠悠的嘆息了一聲,盯着安以沫看了好半晌,才認真說道:“你要聽真話嗎?”
“嗯!”安以沫連忙點頭。
“沫沫,本來……這種時候,我們都那麼開心,而且我們又剛剛和好,有些話……我不想說的太難聽了,也不想讓你傷心。”葉天承嘆息一聲,頗爲爲難的看着安以沫,心裡也是隱隱的十分難受。
“天承,可是……”安以沫眉頭擰的更緊了,一時間,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天承,我不會生氣,你也不要生氣,你就把真相告訴我,告訴我是爲什麼,我只要知道原因,我會努力的想清楚,努力的改變,但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話……心裡會難過的,就算想要改變,也是無可奈何。天承,好不好?”
一時間,葉天承的眉心整個都高高的擰了起來,好半晌,方纔止不住的一聲嘆息,然後對着安以沫,輕微的頷首點頭,說道:“好吧,沫沫,既然如此……那我就實話實說了,你答應我,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不要難過,也不要傷心,好不好?就像你說的,我們現在都已經那麼好了,我肯定不會再故意爲難你了,好不好?”
安以沫的眉頭,跟着就慢慢的嘟了起來,對葉天承不滿的說道:“天承,你現在知道,你之前是故意爲難我了嗎?”
葉天承乾笑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額頭,好半晌才慢悠悠的說道:“好吧,我承認。不過這一次,我是說真的!”
“嗯,你說吧,我認真的聽着呢!”安以沫點點頭,滿臉認真的說道。
葉天承方纔跟着一聲幽幽嘆息,好半晌了,才正色對安以沫說道:“沫沫,你可想過,你一直擔心着念念沒有父愛,不想讓她受到傷害,以前……她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或許因爲不得已的原因,你怕我勉強你不要留下她,可是後來呢?你想過沒有,念念沒有父親,可是小魚兒和小葵兒……他們也是沒有母親的啊……”
安以沫的眉心一下子緊擰了起來,好半晌,竟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了。
葉天承說的很對,她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她不能兼顧,她也實在想不到兼顧的辦法。
或許,某些方面,也是因爲她根本就沒有臉見葉天承,更沒有臉見兩個孩子吧!
可是不管怎麼樣,她讓小魚兒和小葵兒沒有母親,讓兩個孩子形成了心靈上的創傷,這是不可避免的試試,也是安以沫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葉天承說的,果然是實話,安以沫的心,卻忍不住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