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去忙了,手頭上還有好多的事。”婢女說着就躬身的退了出去。
都是那麼的忙,夕沫站着約有一盞茶的功夫,紅央剛好交待好了一個侍女,便低頭在本子上記錄着什麼,然後目光那麼一掃,她終於發現了夕沫,急忙的站起,“夕沫,你來了呀。”
夕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你這麼忙,我來,會不會打擾了你?”
“不會的,我本來就是要去找你呢,只是手頭上的事總也完不成,就只好等着你來了,不想你真的就來了,快坐,我這裡人多,明天就是正日子了,不忙是不可能的。”
夕沫依言坐了下去,紅央卻擡頭一掃身前的人,“你們都退下吧。”
“是。”一衆人等就在她的一聲吩咐中片刻間就退了一個乾乾淨淨,與剛剛的人滿爲患相比竟是成了那麼大的反差。
“紅央,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其實我一直是要搬出清心小築的,可是王爺不許,你也一直沒有給我安排別的住處。”她直言,紅央忙,她不能一直的佔着人家的時間,還有,她也想要快點結束與紅央的談話,回去用過了晚膳,她晚上還要想辦法支開知夏走出清心小築,然後見到相錦臣。
現在誰的時間都是那麼的寶貴了,寶貴的讓夕沫也不想浪費了。
紅央一笑,然後掩着脣壓低了聲音向夕沫道:“有些話我其實應該是明天黃昏的時候要告訴你的,可現在看你着急的樣子我便不能不說了,可是夕沫,你要先答應我絕對不能說出去,否則,我不能告訴你的。”
望着紅央嚴肅而又認真的表情,夕沫點點頭,“你說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紅央這才低聲緩緩說道:“其實這個婚根本就是假的,王爺是不會娶拓瑞公主的,那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
心中一跳,夕沫‘蹭’的站了起來,“你說什麼?”許多事她都以爲他是騙她的,可是當紅央說過一切之後,她突然發現自己好象錯了,錯的無可救藥。
“夕沫,你聽着,明天王爺是不會與拓瑞公主入洞房的,所以,你也不必離開清心小築,只管守在那裡等着,王爺會帶你離開,王爺一直想要的逍遙王府的正妃是你而不是拓瑞公主,從你的生日到年三十,兩次的機會要宣佈,卻都是錯過了,夕沫,王爺是真心愛你的,除了鳳婉兒我從未見過他對其它的女人這樣的動情過,夕沫,你要珍惜,珍惜王爺對你的心,你懂嗎?女人能遇到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男人真的不容易,而且,他還是你的夫君,不是嗎?”
聽着紅央的話,一字字一句句,夕沫的心卻沒來由的慌亂了起來,是她氣走了他,怪不得燕墨走了之後她的心就一直都是亂亂的,原來,他說的那些都是真實的,知夏說過,如今,紅央也說了,看來,就是真的了。
突然間的,就是很想很想要見到他,阿墨,阿墨,原來他沒有騙她,是她太執着了,太執着於過去的恨,所
以,纔給他與她彼此的傷害,可傷害着他的同時,她的心也一直是不安穩的是亂着的。
這逍遙王府裡,一直都沒有新房,那是因爲他壓根就不想要給拓瑞一個新房,明天晚上的新娘子沒有洞房,而他則會帶她去看花燈,他答應過她的,可現在,在她傷害了他之後,他還會帶她去嗎?
靜靜的看着鞋尖,腦子裡就只剩下了燕墨說過的話還有紅央剛剛纔說出的一切,她是誤會他了,從來都是冷漠的驕傲的燕墨,他是真的對她放下了姿態,他似乎是真的喜歡上了她。
可她,卻在那一夜裡給了他徹底的傷害。
兩天未見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晚上住在哪裡?
“紅央,王爺他去哪了?”心裡的亂顯現在臉上,她是真的在擔心燕墨了,那天晚上,他居然沒有做完一切就走了,想想他的背影,都是落寞,落寞的讓她此刻就只剩下了擔心。
紅央一笑,輕輕的拍着夕沫的手背,“他忙吧,自己的事,宮裡的事,還有大婚的事,昨天王爺已經讓旺福轉告我了,說是這兩天都不回來,今天也不回來,好象是外面有什麼大生意在做着,他走不開。”
晚上也走不開嗎?
所以,連自己的家也不回了?
可但凡是人,就總要睡覺的,燕墨他不是鐵打的,他是人。
或者,他是不想見她,他是在躲着她。
從前,他給過她的痛,此刻都落在他的身上了,這是真的,可是當知道和明晰這些的時候夕沫卻沒有任何開心和痛快的感覺,一丁點的也沒有,“紅央,是旺福回來說的嗎?”
“是的,旺福說了就出去了。”
“那今晚上他會不會還來回來告訴你王爺明天的行程?”
“應該不會了,明天的行程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可是,王爺要怎麼打發拓瑞呢?”這一切聽起來都象是一場不真實的舞臺戲一樣,只是纔要開場,卻誰也不知道那落幕的結局是什麼。
“這個我不知道,王爺說他會處理,他說答應了拓瑞的婚事不過是要你回到王府罷了,只要讓太妃娘娘相信他是娶了拓瑞就好了,夕沫,你安心的住在清心小築裡什麼也別管,這裡有我有王爺就好了,還有,那一次的事謝謝你。”
夕沫明白的,紅央是謝她在被燕墨懲罰的時候她幫了紅央的,可那一次,紅央是因爲那隻貓,那也是爲了她呀,“紅央,你別說這樣的話,那次的事,如果是落在我身上,你也不會不管的。”
紅央輕輕一笑,“可那時候,王爺待你真的不好,你卻爲我不顧一切,我記得的,一直都記得。”微微的紅了眼睛,“其實王爺的人原也沒有那麼冰冷的,可是許多事讓他不得不那個樣子,夕沫,什麼都過去了,過了一個新年,明天就元宵節了,你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記了,就只記得王爺是真心對你的就好了,你懂嗎?女人要這樣才幸福
,都說傻女人會幸福,那是因爲她們可以放下很多很多。”
夕沫聽着,耳鼓裡都是嗡嗡的跳,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兩天裡的懵懂和迷糊卻是清楚了,原來,她一起記着的是燕墨悵然離去的背影,那背影讓她一直牽掛着,突然間的就想要見到燕墨,哪怕是遠遠的看上一眼也好,他沒有騙她的,他放下自尊說過的那一句句她都是記得的,那些,他並沒有對紅央對知夏說過,可他卻告訴了紅央他心底裡真正要娶的女人是她而不是拓瑞。
這,便知足了。
“紅央,我知道了,我會安心的守在王府裡哪也不去,你忙吧。”估摸着紅央今天晚上要熬到後半夜了,逍遙王府外面的事是李全在打理着,可是府裡的事卻都是紅央在打理着,其實燕墨是很信任紅央的,所以,大年三十的時候纔要帶上她來宣佈他的正妃人選吧,卻不想被淑太妃給臨時改變了。
沒有人喜歡那樣的意外,可是燕墨承受了。
卻不知他明天又要做何打算,又怎麼來把拓瑞這個驕傲的公主給送走呢?
似乎,有些難。
拓瑞其實不比欣榮好打發,這真的有些難,她想不出燕墨會有什麼辦法。
“要用晚膳了,夕沫,不如你留在我這裡一起用了晚膳再走好了?”
“不了,我回去吃,已經讓人準備了,不回去吃就浪費了。”輕輕的一笑,心裡卻翻騰的厲害,她現在,最想見的居然是燕墨而不是相錦臣了,知道了他不是騙她不是搪塞她,她的心一下子就清透了許多,也不悶着難過了,彷彿這兩天心底裡的陰霾一掃而光了似的。
步出房門,外面的冷意撲面而來,知夏正在院子裡與一個婢女熱烈的聊着什麼,很開心的樣子,看見她出來便迎了上來,“小姐,我們要回去嗎?”
夕沫點點頭,突然間的發現自己是那麼的想燕墨,她是瘋了,她居然好象不恨他了,真的好象是不恨了,相反的,居然還有一些些的想念,這太奇怪了,奇怪的讓她有些不自在,可是這突然間想見他的心卻是那麼的強烈,“知夏,你去問問李總管王爺現在在哪兒?然後回來告訴我。”
“小姐,現在就去問嗎?”
“嗯,現在就去。”不想用膳了,她不想吃,想着自己冤枉了燕墨,她的心就不踏實,一點也不踏實,她想見他,就連相錦臣也排在了後面,先見了燕墨再見相錦臣吧,她現在想要知道燕墨在哪裡。
她知道一個人被冤枉的感覺是什麼,她從前也是被燕墨冤枉着折磨過的
知夏去找李全了,如今,李全也在忙,整個逍遙王府裡除了她就沒有人是閒着的了。
從王府後面的園子裡到府裡前面的園子裡,那是一道分界線,府裡的小廝和男丁想要去到後園子裡是要經過批准的,因爲那裡面住得都是燕墨的女眷,只現在,也沒幾個了,除了她就是靖妃、麗妃和婉妃了,梅妃早已經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