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她的話,李沐然非常能夠理解張綵衣那種心中的孤獨,剛到大漢朝的時候,他酒感受過那種孤立無依的感覺,那是一種寂寞,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感覺,非常的痛苦!
不僅如此,失去與消失完全是兩個概念,失去了至少還有機會得到,可是消失了,便是永遠都沒有了,張綵衣的身世他早就知道,當初作爲襁褓中的嬰兒吃着百家飯長大,從小便是一無所有,如今依舊是一無所有,不免讓人心中有些感嘆1
“傻瓜你在想什麼呢?就算都失去了又能怎麼樣呢?你還有我,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張綵衣聽着李沐然的話語心中自然是感動,但是同時也是悲涼,隨後擡頭望着李沐然,見後者的眼神無比認真的看着自己,她點了點頭。
或許有人會覺得九哥應該在昨夜就來陪伴綵衣,可是隻有李沐然自己覺得,張綵衣之所以能有現在的這般淡定,很顯然昨夜她想了很多,許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已經有了自己的決斷。
溫存沒有,有的只是陪伴,是李沐然對於張綵衣的一種情誼!
半響之後,只聽見張綵衣忽然有些小聲的問道“皇上已經埋葬了嗎?”聞言後的李沐然心中點了點頭,無論老皇帝對張綵衣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時至今日已經沒有什麼好多說的了!
畢竟父女之情不是什麼都可以輕易的切斷,不是嗎?
“恩,皇上的事情,蘇大人已經絕定不動聲色的處理掉,雖說有些不尊重,可是卻是現在唯一的方法!”
張綵衣這段時間呆在皇宮之中,自然是對於宮裡的東西知道不少,挺了他的話並沒有介意,而是點了點頭“李九,等到過幾日你能和我一起去祭拜一下嗎?”
“當然可以,綵衣現在是我的女人,皇上自然是我的岳父,該有的禮節,我一定會做到!”
“他不配”
張綵衣聽着李沐然的回答聲音冷峻的說道“他不配!”
或許是見李沐然還要再說,張綵衣連忙岔開了話題,隨後神情一變,彷彿剛纔的話語都未曾說過一般!
李沐然見狀也沒有在追問有的時候,裝作不懂比懂得更加的聰明不是嗎?
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張綵衣對着李沐然甜甜一笑“;李九,這是雙兒做的早飯嗎?你剛纔進門我就聞到了,真香!”
這女人翻臉,的確是了不得,張綵衣從前到後僅僅是幾十秒的時間,就將話說完了,隨後用意想不到的速度變換了另一種臉色,就是李沐然都嘖嘖稱奇啊!
不過他心中也明瞭張綵衣就是嘴巴還在裝硬。
“那是自然,除了雙兒誰能做出這麼香的早飯?”既然張綵衣想要避開剛纔的話題,李沐然自然是順着她的話語繼續的說下去。
聽着張綵衣的話語,李沐然的心中也甚是欣慰。
程雙兒大清早的準備總算是沒有付之東流啊!
畢竟從剛纔到現在,雖然說張綵衣的情緒變化不斷,甚至於可以種喜怒無常來形容!
可是,眼下,張綵衣能有好的轉向,對於關心她的人來說又何嘗不是一件幸事呢!
只是接下來張綵衣所做的一幕,卻是讓李沐然大跌眼鏡。
只見她狼吞虎嚥的席捲着食盤內的食物,沒有絲毫的做作,很是真實!
或許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吃相有些不雅觀!
張綵衣口齒不清的說道:“李九,你要坐下來吃一點嗎”他剛開始看見還有些吃驚,但是漸漸的心中,也平和了下來。
他清楚的記得,當初在廬州城的時候,張綵衣可是一個實打實的吃貨,每次飯桌上有張綵衣的地方,桌上的食物絕對不會有多少的剩餘!
遙想當時李沐然還曾經對程雙兒說過,張綵衣會吃窮李沐然的天上人間呢!
不僅如此,綵衣應該和他一樣一天一夜都沒有閤眼了!
再加上深夜皇宮的混亂,白間情緒的失控,每一樣在她的心中或許都有着深刻的體會!
而且從皇宮的內亂,開始,應該就滴水未進,如今,這般吃相也實屬應當!
他心中暗暗的想着,不過若是將這話說出來,張綵衣定然會感動不已,還會對着李沐然說道“你真是懂我!”
“你慢點吃,又沒有人和你搶,這些都是你的,你就算吃一天也不會有人管的”理解的話語很是輕柔,同時也充滿了關懷的韻味!
李沐然說出來讓人的心中非常的舒適。
張彩依其實此刻也有些強顏歡笑的韻味!
希望用食物解決自己心中的悲痛!
但是在聽到他的話語之後,張綵衣淚水奔涌而出,嘴裡的食物塞得滿滿的,可是卻不讓一絲流淌下來!
或許她是不想讓你心愛的人看見那憔悴的模樣!
或許只是在掩蓋內心的悲傷。
或許是怕李沐然爲她擔心吧!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看着眼前的張綵衣!
看着那淚水慢慢的流到了嘴角!
並不是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只是在多的話語,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都是蒼白無力的!
張綵衣的心情需要慢慢的平復,這樣才能夠不在心底留下一道永遠不可磨滅的傷疤,相反的而不是一蹴即成,,否則終有一日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事情!。
老皇帝在張綵衣的口中雖說是的仇人,但何嘗不是他的親人呢!
父女之情,乃是血脈相連,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夠擺脫的了呢?
至親之人的失望背叛,造成了幼年多少的創傷!
而老皇帝這個唯一的親人,在她的心中造成了多大的衝擊力!
活着的時候也許是那一磨滅的仇人!
但是死去的那一刻,這仇人的烙印很有可能會瞬間消散不是嗎?
也許秘密就是秘密,若是張南山不帶張綵衣會廬州,也許一個目標的消失,不會讓她這樣的背上!
很顯然,在皇上死去的那一刻,李沐然知道張綵衣拿起刀的時候已經將心中的仇怨全部化解了!
只不過人死的一刻,卻又是她悲傷的開始!
李九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張彩依也不知道眼含熱淚吃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