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整個晚上在一起?”嘉神重複道。充滿不解的眼神盯着空,“還是被你給得逞了!”
嘉神這麼忽如其來的一句,弄的我糊里糊塗的。什麼得逞不得逞?而空此時也只是淡然地一笑置之。嘉神見狀吼道:“那我就先殺一個,也少一個!”隨手拔劍,向前一躍。愈一刀將空斃命。這連串的動作速度之快得讓我吃驚。空的傷勢如何能應對的住呢?而此時我又……看着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樣子,我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正當嘉神的劍快要刺到空的時候,只見天邊閃出一道黑色的流光。這道流光以轉瞬即逝的速度,從天邊劃過飛向嘉神,不偏不倚就在嘉神快要得手之時牢牢地插入了空身前的地面上。也正是這一橫,阻擋了嘉神的來勢,嘉神只得側身躲開。所有人紛紛朝向看那道黑色流光看去,竟是一把黑色的五尺長刀。衆人還反應過來,只見一身影從屋檐角落跳了進來。此人一頭白髮,身着白邊暗紅長袍,頗帶俊氣的臉龐卻流露出一股殺氣。
白頭翁?他是來迎接空的?儘管以往我對白頭翁的印象不是太好,但他此時的出現,我不知在心裡涌出了多少次感激。若沒有他,空今天可怎麼辦哦!
“天剎?”見到白頭翁,嘉神立刻冷靜了下來。
“要動手麼?你們一起上吧!我趕時間!”天剎懶洋洋說道。那表情絲毫不將仲裁局放在眼裡。我心裡不停吶喊:能走就快走吧,別在這裝什麼瀟灑啦!可偏偏嘉神被天剎這麼一嚇唬,倒也冷靜了下來。只顧自己哼了一聲,便沒了動靜。天剎見狀,也哼了一聲,帶着空離開了那裡。像這些城主級別的人果然比較喜歡愛哼來哼去的。
空要離開了,雖然昨天親耳聽空說過,但今天真正要面對離別的時候,我又覺得不知所措起來。我心裡想着的有很多話來沒來得及說,可現在這場合又能說些什麼呢!最後一個轉身,空投來一瞥,那一瞥裡似有不捨但又有一份果決。雖然不明白空要表達的是什麼?可我面臨這樣的場景還是心裡一陣痛。每次跟空有關的日子,總是離別的不捨多於快樂,可是這份快樂卻讓我丟了魂似的去追逐並隨着時間的增加而累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情愫?我不禁一陣寒噤。
接下來,空和天剎兩人慢慢地走出了山莊。一路上空也再沒回頭。我有些疑惑,爲什麼嘉神見到天剎來了,就不敢出手了?其實我還蠻希望看到嘉神和天剎這兩個城主級別的對決。但嘉神不出手原因是不是因爲沒有把握能打得過天剎,或者他也不知道空受傷的事情,因此心存猶豫也是有可能的。看到嘉神剛剛的憤怒,竟然可以再那種情緒下說停手就停手,此人還真是不簡單。
天剎和空走後,嘉神也準備離開,從剛纔到現在,嘉神沒有跟我說過話。可嘉神憤怒的樣子看來,這股憤怒極有可能遷就到我身上。果不其然,嘉神率領仲裁局離開之時回頭對我淡淡說道:“仲裁局怕是再難容神劍山莊了,今後你要好自爲之。”說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讓我也覺得自己彷彿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這個夜晚的神劍山莊彷彿特別的寧靜。我也的確需要這樣一種寧靜來沉澱一下自己的內心。寧露走了,心裡始終憋屈着一股悶氣。是對於寧露的不捨,還是來自於對寧豐的愧疚,一切再也無從彌補,從今往後,我又該以怎麼樣的心態去面對寧豐呢?還有小諾,唐紫嫣,每個人都以爲我在包庇空。事實是我又沒有辦法說出真相。實在憋屈得緊。
師傅走了,留下了這個神劍山莊給我,到底是一種幸運還是不幸?從前的自己一心只想能找回師傅,可現在師傅沒找着,麻煩倒惹了大半身。不過,是麻煩總是可以解決。經過我早上對空的一番維護的言論。三方局勢裡,仲裁局已經認定我是站在破曉門一邊了。那既然如此,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吧,在我的初衷裡,我也是向着破曉門的,現在倒是正合我意了。
第二天,我交代了一些事宜,告別了神劍山莊,踏上了名劍山莊之旅。既然是要站在破曉一邊,登門拜訪是必不可少的。何況我有點擔心空,即使離開纔不到一天。我在神劍山莊擼了一匹馬來,就在所有人都期待我有所解釋的時候,我策馬狂奔,離開了神劍山莊。其實我也好奇,我哪裡來那麼大的動力呢!萬衆矚目,身受重傷也使得自己全然不顧。或許我真的是一個比較隨性的人吧!
經過一天的快馬,傍晚時分來到久違的神武城。神武城依舊人流湍急,使得有段時間沒來逗留的自己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如今自己身體的傷還沒好,萬一真碰到段月什麼的,我豈不是危險。唉!爲情困,衝昏頭,忠言逆耳沒朋友!說得一點都不錯。
轉眼就要天黑了,我趕緊加快腳步趕到名劍山莊。否則只怕是要露宿街頭了。待到了名劍山莊時已是華燈初上。上次來名劍山莊太緊張,絲毫沒來得及注意這裡的擺設和風格。這次來我可得取取經,日後也把神劍山莊打造成一個有小飄風格的建築,流芳千古,那就感情好了。只可惜天黑路暗,我也沒法看得清楚,但只見大門緊鎖。既然鎖了,那就敲門吧!
來人問我所謂何事?我說找破曉門的門主。來人說了句不在,便失了魂似的將我擋在了門外。我這就納悶了,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就關門,什麼意思呢這是。真不明白空平時都是怎麼教小弟的,一點家教都沒有。這要是趕在神劍山莊,鐵定讓他捲鋪蓋走人。混江湖什麼最重要?禮貌!雖然我自己也沒什麼禮貌,但是我可見不得別人沒有禮貌呀!我心裡牢騷四起。搞什麼呢!我千里迢迢趕來,竟然吃了閉門羹,坑我呢這是!
要麼就說找曾羽翔。我跟他也算有一面之緣,找他也是可以的。於是我再次敲響了名劍山莊的大門。等候來人開門的時候,我清了清喉嚨。
來人一見是我,先是一愣。我沒等他開口就直接說道:“這回我找曾羽翔!”說完我信心十足地看着那來人。只聽“砰”地一聲。門再次被關上了。這可把我給氣的。你們究竟想怎麼樣啊!我找這個也不行找那個也不行,跟我扛上了是吧!難不成要我自己住店去。算了,住店就住店去吧。我掉頭就走!看來今天沒有查黃曆就出門不對啊!下次出行一定得先看看。走至幾步,頓覺今天身體很輕鬆,爲什麼我那麼輕鬆呢?啊!沒帶劍!走太急了,竟然連劍都忘記帶了。真該死,不過還好了,正好找機會問名劍山莊討一把稀釋神劍什麼的。
我還是覺得不對勁,於是再次摸了摸身體。天吶!沒帶錢……
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個畫面:寒冷的冬天,天空飄起鵝毛大雪。一個人孤獨得走在街頭。走着走着,雪越下越大,那個人最後就變成了一具雪人。太可憐了!
我急忙搖頭晃掉這些稀奇古怪的念頭。我可不至於那麼窮,怎麼說我還有馬呢!再不行我就抱着馬取暖。馬兒可是我的忠實伴侶!可能是天剛黑,天氣實在有點冷,又或者是我帶傷的身體。我竟覺寒冷難耐。
無助的我走到馬兒旁邊,爬至馬背上,雙手環抱着那可憐的馬兒,一人一馬緊緊得依偎在一起。還真別說,果然溫暖了不少。只是馬兒自顧自原地一直不停踏步和嘆氣,貌似有什麼意見一樣。我說馬兒,你就知足吧,你幾輩子有遇見過像我怎麼對馬的人!換做別人,早把你剁了變成燒烤了。
我還正跟馬兒纏綿着呢!身後忽的有人拍我肩膀。嚇我一大跳,在這大冬天的,哪會有人出現?此時腦海裡突然回想起某人說夜裡有人拍你肩膀可千萬不能回頭,否則後果將會十分嚴重。於是我聲音顫抖問道:“誰啊?”
回答我的是一個清脆猶如黃鶯一般的聲音:“小飄你在幹什麼呢!”我一聽這聲音相當熟悉!應該不會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回頭一看,是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