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就等到了美國再提分手的事吧!
藍飛揚下車時叮囑陸悠悠到後排去老實坐着,他儘快下來。陸悠悠乖巧的點頭,當着他的面從駕駛室與副駕駛室中間彎腰跨到了後排座上。嘴裡還小聲嘟囔着:“後面這麼寬敞,我還可以彎着腿躺會呢。”
藍飛揚剛伸手按門鈴,門馬上就應聲而開了,開門的正是喻函馨。“進來吧。這幾天真抱歉,我確實有點忙。”
喻函馨歉意的說,伸手掩飾的拂動了一下劉海。可不是忙嗎?又要陪姑姑又要上班,還要辦簽證。也只有在忙碌中,她纔不覺得那麼痛苦。
“沒事,我有時忙也老沒有時間陪你。”看到喻函馨,藍飛揚一時涌起無限的柔情。
“我爸我媽和我姑姑都在客廳。”喻函馨輕聲說着轉身而去。
藍飛揚換好拖鞋跟着喻函馨繞過鞋櫃及上面的山水屏風來到客廳,馬上就對着淺黃真皮沙發裡坐着的喻建新和趙亞茹點頭喊到:“喻書記,趙廳長。”
“這不是辦公室,以後到家叫我伯母就好了。”趙亞茹勉強微笑着站了起來,“過來坐吧,這是馨馨的姑姑。”
“阿姨好!”藍飛揚對着那一派海外風韻的喻建紅彎腰喊到。
“喲,一個挺帥氣的男孩嘛。”喻建紅揚起嘴角笑道,“聽說還文武雙全?”
藍飛揚在沙發對面的一個椅子上坐下,有些拘謹的一笑:“哪裡,過獎了。”
“還在上大學就自己開公司做老闆,並在剛剛閉幕的26屆世大會上榮獲一金一銀,這樣衆目所歸的成績還過獎啊?我看很名副其實啊。”喻建紅風情萬種的笑着說。
“世大會23號才閉幕的。小藍,你是昨天才回博海的嗎?”喻建新也關心的問。
藍飛揚誠實的搖頭:“不是,我沒等開閉幕式,提前坐火車回來了。”
“噢。”喻建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像公安部和國安部昨天來人了,是因爲你吧?”這小子在世大會跆拳道冠軍爭奪賽中的表現也太讓人生疑了!
“是不是因爲我,我不知道。”藍飛揚畢恭畢敬的搖頭說。見喻建紅起身上洗手間了,他壓低聲音說:“不過找了我。我也正想跟函馨說呢,我要借調到國安部了。”
“什麼?去國安部?”喻建新和趙亞茹異口同聲的問。
“那你還能參加明年年初的國家公務員考試嗎?”趙亞茹不覺多問了一句。
“估計沒必要了。”喻建新微皺起眉,“先是借調,只要表現還行就會正式調過去的。”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可惜他的“扶持未來女婿的計劃”要落空了,到國安部去哪裡有在自己手下好辦事?何況,看樣子他的工作是隨時要出生入死冒險的。
藍飛揚摸摸腦袋:“喻書記,葛部長是今天下午找我談話的。我還沒跟我舅舅舅媽說呢。我一直都沒告訴他們我這一重身份,一時真的不好怎麼說。”
咦,聽這意思,似乎喻函馨和自己比他那個舅舅還重要?喻建新夫婦不覺大感欣慰。
喻建新若一思索就說:“那以前的就別說,直接說這次因世大會上的突出表現被國安部的人看中。”
“我明白了。”藍飛揚連連點頭道。也只有這樣了。
“哦,也不早了。”趙亞茹故意擡頭看了一下牆上造型精美的大掛鐘,“馨馨,你和小藍去玩吧,說說私房話。畢竟你明天就要隨你姑姑去美國了。”
“對對對。”喻建新看着發呆般坐在一邊的女兒也醒悟過來,“你們倆出去走走吧。”
“什麼?明天函馨要去美國?”藍飛揚被這突然而來的信息驚呆了。
“哦,馨馨你還沒跟你說啊?”趙亞茹忽然意識到不太對,“哎,那你和馨馨慢慢說。老喻啊,你先不是說腰痠嗎?我們回臥室去,我給你按摩按摩。”說着拉起喻建新就走。
喻建新也連忙說:“是哦,是哦。你趕緊給我捏捏去。”
“你們這是怎麼啦?”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喻建紅看看走上樓梯的弟弟弟媳,又看看客廳裡的一雙神情異樣的小兒女。見到趙亞茹回眸遞過來的眼色,突然明白了什麼。
她優雅的一點額角:“哦,明天還要早起,我也去洗洗睡吧。”
“我們出去說吧。”喻函馨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爲什麼我幾次打電話給你你都不告訴我?”一出門,藍飛揚就有些沉不住氣了。
喻函馨微垂眼瞼:“這話一時半會也不好說。”
“那你還打算要我明天去機場?那一會又好說了?”藍飛揚側盯着她問,“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喻函馨一咬脣:“是,我是還在生你的氣。我想去美國呆一段時間,看看我們彼此在對方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你想折磨我?讓我嚐嚐相思的煎熬?”藍飛揚的眼睛不覺有些紅了。
“我只是想看看,我可不可以試着離開你,能離開多久……”
“我不允許!”藍飛揚斷然伸手抓住喻函馨的雙肩,“你要跟你姑姑去美國玩我也不攔你。但你玩個十天半個月就回來!”
“不!”喻函馨搖頭,“我還要調養身體……”
“還調養什麼?我師兄不是給你調養了嗎?不行的話,他還會想辦法繼續給你調養。還費那麼大的勁跑美國去調養幹什麼?你有錢燒的啊?”
“可是……可是,我對你比較失望,我就是要跑到大洋彼岸去,看看能不能把你放棄……”喻函馨說着不覺心碎的淚流滿面。
正好已經走到藍飛揚的勞斯萊斯傍邊,藍飛揚一按遙控鑰匙,心痛的扶住她打開了副駕駛室的門:“別再說了,你這樣難過、這樣不捨,怎麼放棄?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吧。”
他認爲喻函馨肯定是一時的氣話。而喻函馨的心也確實有些搖擺不定。
因爲整個心都放在喻函馨身上,藍飛揚一時間竟然忘了車後座上還有一個人,駕着車便出了省委大院。
“不要去你公寓,太遠了。”喻函馨用餐巾紙擦着淚哽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