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說了許多要救韓楓的理由,林佳英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好,我的乖女兒,這件事情我一定抓緊去辦,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你能答應嗎?”
林兮微覺奇怪,問道:“什麼要求?”
“韓楓如果被釋放,不能繼續待在咱們公司。”
“這是爲什麼啊?”林兮一下就站了起來,神情之中有幾分驚訝,還有幾分不解。
林佳英眼光兩閃,心裡暗道:“壞了,我這乖女兒難道真的看上那個窮小子了?”
原來,林佳英從第一次聽到林兮說韓楓的事情,就發現女兒表情有些異常,剛纔只是故意再試探一次,而林兮的反應還是那麼強烈。
做爲過來人,林佳英當然知道男女之間是怎麼回事兒,更知道自己的女兒一向是冰清玉潔,對男子很少表現得關心主動。但對韓楓,女兒的表現太反常了。
當然,到了林兮這個年紀,也的確該談婚論嫁了,但至少也得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才行吧。那韓楓是什麼身份,林佳英早就向徐軍仔細瞭解過,就是一個出租車司機的兒子,如果不是因爲得到女兒的賞識和重用,這小子還在開出租車呢。
雖然說韓楓的身手不錯,但天底下身手不錯的人多了去,這種人噹噹保鏢,把薪水開高一點也就足夠了,要是想當上門女婿,林佳英絕對不會同意。
林佳英是商人,商人重利是本性,即使他最寵愛林兮,能容忍她很多事情,但不能突破底線,比如說讓一個出租車司機當自己的女婿,這絕對位於底線之外。
其實這件事情他還真的錯了,林兮對韓楓雖然有一點好感,但遠遠沒有達到愛慕難捨的程度,她之所以表現得如此激烈,是因爲韓楓爲她付出了許多,爲林氏集團付出了許多。
林兮美目細長,問道:“爸,爲什麼要韓楓離開公司?”
“很簡單,咱們林氏集團是一個正規的企業,而韓楓被捲入兇殺案之中,無論有罪無罪,都會給公司造成不良影響。”
林佳英早就想好了說辭,不慌不忙地道:“當然,我也知道他爲公司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所以會給他一大筆獎金,這樣也無愧於他了。”
林兮根本猜不到父親的用意,只是覺得這樣對韓楓太不公平了,但父親的話聽着也似乎有點道理。
“可是,既然他無罪,又會有什麼影響呢?”
“傻孩子,現在這個社會,空穴都能來風,更何況韓楓在警局關了那麼久,那就不是空穴,而是一臺強力鼓風機啊,到時說不定會捲起十二級颱風呢。比如說,我們跟另一家公司競爭某項業務,他們在關鍵的時候拿韓楓的事情出來作文章,貶低我們的誠信度,用各種手段把公司的運營跟韓楓的案子扯上關係,那我們立即就會陷入巨大的被動之中。”
林佳英的話的確是有一定道理的,林兮想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但她又隱隱感覺到這樣做不妥,一時之間坐在那裡,愣愣的半句話也說不出。
林佳英看她這個樣子,只當是爲了韓楓,心裡暗道:“到時等韓楓這小子出來後,無論如何要把他弄出雲海,絕不能讓他再跟兮兮見面!”
韓楓還沒出來,林佳英就在操心他出來之後的事情,的確有點杞人憂天。此時韓楓的命運走向還是一個未知數,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主審官柏拉洪再
次來到了特殊牢房,開始威逼利誘。
馮局被警督帶走後,柏拉洪對韓楓的審訊工作還是照舊,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雖然不再用聲波之類的刑具,但那個更具有殺傷力的甜蜜誘惑依然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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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韓楓的態度十分堅決,要他承認殺人,加入秘密戰隊,非得桑白雲到場做見證不可。
柏拉洪已經在桑白雲那裡碰了幾次釘子,此時又被韓楓一挫,不由得心中惱怒,冷冷一笑道:“韓楓,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情,現在不是我求你,而是你的命捏在我的手心裡!”
韓楓同樣冷冷一笑道:“有種你試試看!”
“你不要逼我,否則會後悔的!”
“呵呵,柏胖子,你還真是巧言令色,老子在這裡面關着,怎麼逼你?”
柏拉洪雖然長得有點小胖,但卻自認爲有幾分儒雅之氣,平時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胖,此時聽韓楓這麼一叫,心裡憋了很久的火氣騰的一下就躥了起來,用手拍打着鐵門叫道:“姓韓的,你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真當老子拿你沒有辦法嗎?”
“哼哼,有辦法儘管使出來,別又是那些不痛不癢的玩藝兒!”
兩人越說越僵,空氣裡充滿了火藥味,如果不是有一道鐵門擋着,二人肯定早就打了起來。
韓楓已經想通了,這傢伙一直不把桑白雲請過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有詐,不敢去請桑白雲;二是去請過桑白雲,但桑白雲識破了他的陰謀,所以拒絕了。
以上兩種可能,都說明這傢伙不懷好意,所以他早就打定主意,跟這個死胖子頑抗到底!
這時,只見柏拉洪揮着肥肥的手掌,大聲叫道:“韓楓,你太囂張了,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韓楓也豁出去了,反正是不能上這傢伙的當,於是一臉鄙夷地道:“你請便,想玩什麼,爺陪你玩個痛快!”
“好,這話是你說的,老子就陪你玩一玩,你等着瞧,不出三天時間,老子讓你死針葬身之地!”
韓楓聞言微微一怔,雖然知道這傢伙有可能故意嚇唬他,但現在主動權全在這傢伙的手裡,而且之前還說過有什麼證據,如果暗中操作一下,他還真有危險。
“柏胖子,老子沒殺人,你憑什麼斷我生死?”
“哼,現在知道怕了,告訴你,殺人的證據我們早就掌握了,只是給你一次機會,可你卻他馬的不珍惜,老子就只能送你一程了!”
韓楓冷冷一笑道:“證據,應該是僞證吧!”
“真僞不是你說了算,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只要跪下來給老子磕三個響頭,再答應之前的條件,我也許會考慮放你一馬。”
韓楓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一個淡淡的陰影離體而出,飄浮在黑暗的空間之中,然後慢慢消失不見。
柏拉洪突然感覺到全身一冷,急忙向後疾退數步,驚呼道:“你,你在幹什麼?”
韓楓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裡,剛纔的確是他在搞鬼,因爲他感覺到了柏拉洪強烈的殺意,突然想到牆壁上的那段法訣上說陰神離體之後,可以鑽進別人的身體,使用秘法控制對方的心神,所以剛纔韓楓想試一下,看能否控制他,打開牢籠。
看到柏拉洪受驚的樣子,韓楓知道自己的陰神修爲還不夠,將陰神悄悄收回,冷冷一笑道:“你他馬的真是賊喊捉賊,老子還想知道
你要對我幹什麼呢?”
柏拉洪修爲不高,只是武師之境,對陰神更是一竅不通,聽他這樣一說,倒也沒有懷疑太多,冷冷道:“韓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也懶得跟你廢話,三天時間,你就是給老子跪着磕三百個響頭,也保不住你這條小命!”
說完,這傢伙轉身就走,不再做半點停留。
韓楓眉頭緊鎖,他感覺到了柏拉洪剛纔那股真實的殺意,如果這傢伙沒有騙他,他這一次所面臨的也許是人生中最大一次危險。
可惜,陰神大法纔剛剛修煉,不能達到離體控物的境界,剛纔那一次機會白白浪費掉了,而他的生機也無形之中少了一分。
柏拉洪今天的確很生氣,這股氣不僅僅只是因爲韓楓。
那天他親眼看到馮局被帶走,十分淒涼。事後他想過,多半是因爲韓楓的案子,上面有人插手,所以故意把馮局支開,這讓他感覺到非常憤慨。
另外桑白雲在他面前一直冷眼相視,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着實讓人恨得牙癢癢,但他又無可奈何。
現在韓楓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居然敢跟他對着幹,數天來積累的無名之火,便如滔滔江水一樣全都傾瀉到韓楓的頭上。
以前馮局在的時候,有什麼事可以商量一下,現在馮局不在了,柏拉洪少了一股助力,什麼事情都得自己拿主意。今天他實在氣蒙了頭,只想着兌現剛纔在韓楓面前說出的狠話,所以只能最後一搏,這樣才能撕破韓楓僞裝的面目,露出他殺人兇手的真面目,讓他三天之內死無葬身之地!
柏拉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門重重摔上,長吐了幾口氣,這才走到左邊的牆壁,按了一下電源開關,燈滅了,他又連續按了幾次,燈時亮時滅,也不知道這傢伙在幹什麼,總不可能被韓楓氣瘋了吧。
電燈連續閃動幾次,柏拉洪的手停下,燈不再亮了,這時牆壁上突然無聲無息裂出一道櫃門,裡面靜靜地放着一個金屬保險櫃。
他伸出手來,將密碼鎖來回轉動數次,門“啪”的一聲打開了。
保險櫃裡十分整齊着放着一些物品,其中有一個密封塑料袋子,裡面裝着一隻帶血的手套,這便是他跟馮局事先精心僞造的證據——一隻帶血的手套。
當他拿到這隻手套的時候,心裡有點猶豫,因爲他知道這是僞證,而他並不是一個公報私仇的小人,並且韓楓跟他並沒有仇,他之所以對韓楓那樣兇,是因爲他認爲韓楓殺了人,是個無惡不作的罪人。
他今天完全是被韓楓給氣蒙了頭,不顧一切想要讓韓楓嚐嚐他的手段,而這隻帶血的手套,將會引起一場風暴,對韓楓造成致命的打擊!
可是,當他真正要用僞證去陷害韓楓,他的心裡有一道坎需要邁過去。
而且,他心裡還有一個疑惑,因爲這個手套是馮局交給他的,而韓楓被關進特殊牢房之後,根本就沒有機會採取他的血液,那麼馮局是怎麼採集到的?
或者說,上面的血跡是假的,只是當初爲了騙韓楓招供的一個幌子?
如果真的是假血,那麼這隻手套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站在那裡很久,柏拉洪想了很多,而最多的則是韓楓那囂張的嘴臉,他咬了咬牙,將帶血的手套拿了出來,裝進包裡,然後把保險櫃大門沉沉關上,如同關閉一扇的生死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