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我眨了眨眼,擡眼看見我眉間眼底的笑意才知道我拿起手中的紙傘朝我戳來:“好啊,你耍我別跑。”
我笑着跑開了,雪地裡濺起一地的雪花,我們兩個像孩子一樣在雪地裡奔跑,漫天的雪在天空中飛舞。
轉了幾個巷子才找到那間人跡罕至的鋪子,老闆一見我眼神閃爍不敢看我,我的心就開始漸漸的往下沉,臉上的笑容頓時也無影無蹤。
:“老闆。”我鎮定的走上前去,讓臉上的笑容儘量看上去自然些。
:“姑娘,你來了。”老闆低着頭有些心虛的迴應。
:“嫁衣做好了麼?”
:“做好了。”
一旁的陳玉梅看不下去跳起來叫:“呀,跟她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直接切入正題,說着,臉湊上前來道:“老闆,我問你,這個製做嫁衣的人呢?昨天不是說好了嗎?”
:“他,他,那老闆被陳玉梅咄咄逼人的神情嚇得臉色有些白。
:“說啊,平日裡做事潑辣的陳玉梅最見不得吞吞吐吐婆婆媽媽的人,一見這情景情緒就按捺不住手重重的在櫃檯上一拍。老闆嚇得差點兒沒鑽進桌子底下。
我知道她爲我擔心。我伸手拉了拉她地臂膀道;“好了。好了。不要再逼問他了。你這樣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地。”
我微笑地安撫老闆:“對不起。我地朋友太心急了。”
驚嚇過度地老闆看看我。又看看她好半天才道:“姑娘。不是我不幫你。我都說了很多好話。那個買主就是不肯來見你。沒有幫不上你地忙真地很抱歉。”
我笑笑道:“沒什麼。把我訂做地嫁衣給我就好了。謝謝你了。”說着。從衣袖裡掏出一錠銀子:“這個是給他地酬勞。代我謝謝他。說這嫁衣我很滿意。”
那老闆見我說話客客氣氣地。反而更不好意思道:“別。別這樣說。不過用不着這麼多銀子。我找你錢。”
:“不用了。伸手拿過那用油紙包裹着地嫁衣朝屋外走去。大雪鋪天蓋臉地下了下來。我回頭對陳玉梅說道:“幫我把傘拿一下。”
陳玉梅默不作聲將手中的傘撐開遮着我笑容可掬的說;“算了,本官屈尊降貴一次替你撐傘吧。”說着,還得意洋洋的朝我使了使眼色。
走了一段路,回頭,那小小的店面在雪裡縮成一個小黑點,只有那紅色地衣服還在雪裡飄着,張揚的像一隻蝴蝶一樣。
陳玉梅摟着我的肩膀說道:“驚鳳啊,今天咱們徹夜不歸怎麼樣?”
;“幹嘛?”
:“喝酒啊,我們去找許財神一起去喝個痛快。”
我白了她一眼:“我們店裡沒有酒嗎?幹嘛肥水要流外人田啊。”
她也不高興地回了我一眼:“你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勢力,跟那個許財神一樣鑽到錢眼裡去了。”
:“哼哼,我冷笑着:“商人就是勢力你不知道嗎?我可告訴你,若是沒有我們這些勢力的商人,哪能養的得活你們這些四肢達,五體不勤地父母官啊。”
她恨恨的瞪了我:“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今天你就是陪我這個四肢達,五體不勤的父母官喝個痛快。”
:“不好意思,父母官我戒酒了,要是請喝茶吃飯我義不容辭的捨命陪君子,喝酒就免了。”我沒什麼好氣的說道。
吃飯還需要你捨命相陪嗎?那叫去佔便宜。她不滿小聲音嘟嚷着,手一揮:“好了,好了,管是喝茶還是喝酒,反正今天你都陪定了。”
我握着她的手道;“玉梅,謝謝你,我沒事地。”
她一改嬉笑的神色鄭重地說道:“真的。”
我朝天點頭微笑。
:“那你地手爲什麼這麼冰。”她反握着我的手道。
笑容有些不自然,抽回手道:“沒,只是天太冷了。”
是啊,天太冷了,一場雪足足下了兩天兩夜沒有歇氣地現象,高大的松柏像是要被大雪壓彎了腰似的,耷長了腦袋一動不動。
天地間的景色就只剩下白色再沒有多餘的顏色了。
:“這場雪還不知道要下多久,店子裡的夥計道:”再這樣下去生意就更難做了。”
:“是啊,大家連飯都沒有吃的,哪有心思來吃這個火鍋啊。”
:“對啊,對啊。”
聽着這些憂心忡忡的話,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他們說得對,這場雪下在太大,甚至比十幾年前的那場大雪還要大,搞不好會釀成雪災。
古代不是現代,它沒有那些達的交通工具和通迅工具,倘若真的釀成了雪災,這裡的百姓怕是生活更艱難了。
這時,一個夥計冒着風雪衝進店子裡,混身上下像是個雪人看不清楚面貌,待到他說話的時候才知道他是誰:“老闆,現在米買貴了,已經長到了二十文了。
這是早上被我派出去採購米糧的阿鳳。
我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嘆了口氣說:“好了阿鳳,你去消息吧。”接着轉頭對其它的夥計們道:“好了,現在生意清淡,我今天放大家一天假,大家都回去吧。”
:“是。”待店子裡的夥計退個精光,我撐着傘急匆匆的出了門。
:“珊瑚,我一到珊瑚家門口,就看見珊瑚乘着軟轎準備離開,聽着我的喊聲,從裡面探出頭來看見我,眼睛一亮:“怎麼了?”
我快步走到她面前,有些氣喘吁吁的說:“有些事,我想商量一下。”
我坐在椅子上抱着熱茶活動了一下雙手,珊瑚喝了口茶調侃道:“這麼大冷天地,不在家陪着自己夫郎,冒了嚴寒到我這裡做什麼?”
我想了一下開口道:“珊瑚,你是不是準備出遠門。”
:“是啊。”她放下茶杯道:“有什麼事嗎?”
:“前幾天我聽玉梅說,你準備運一批糧到外地去買?”
:“對啊,她說隨即拍着腦門道:“你是不是專門來給我餞行的啊,不用那麼客氣了,我們都是老朋友了。”
:“不是的,我有些窘的說:“我是有事相求。”
:“什麼事?”她倒沒覺得尷尬反而覺得我求她有些好奇:“說來聽聽,說句話你可從來不求人的,什麼事都自己扛,是那種死鴨子嘴硬的貨色啊。”
我衝她笑:“我想讓你把那些米留下。”
;“爲什麼?”她一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其實事情是這樣,昨天我到無事去了一趟市集,碰到一個在晏州過了一輩子地老大娘,晏州已經十五年沒有下過這麼罕見的大雪了。”
:“的確,珊瑚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記得我有印象,十五年前我才五歲,那場大雪足足下了七天,封死了所有的路餓死很多人,那天的景情和現在是一樣地,她的聲音一頓:“難道你是。”
我朝她點點頭:“是的,我想讓你把這批糧食留下來以備不急之需。”
:“不行,她一聽馬上斷然拒絕。
:“爲什麼,我不解地問:“珊瑚,你可不是無良的奸商啊,這可是關係到這裡老百姓安然危的事你可不能不做啊。”
;“驚鳳,我不是不想做,珊瑚無奈的說道:“你這知道,這幾年邊關戰亂不斷,現在想要做一批好買賣都是豁出命去幹地,上一次晏州那圍城救命糧就是我家裡出資的,驚鳳,我就跟你說實話吧,我們家因爲那次已元氣大傷,好幾家鋪子需要這批糧的錢做應急之用,我要是這一次答應了,我們家就真的得破產了。”
我沒有想到珊瑚原來也到了山窮水盡之地,平日看她跟着我嬉嬉哈哈的像沒事人一樣,還出資資助我開店,千難萬難若不是到了非說不可的地步,她是不可能跟我說地。
:“珊瑚,我知道你的難處,我不爲難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暫緩七天好嗎?”我誠懇地說道。
:“怎麼,你想買下那些米,許珊瑚苦笑着:“幾百萬兩銀子啊,驚鳳啊,你別癡心妄想了。”
我點頭:“珊瑚,你別管我,只要答應我,七天,七天就好。”
她看着我懇切的目光終於點頭:“好吧。”
回到家,白塵正在跟紅歌討論着請貼地名單,看見我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都擡起頭望着我,我拉着白塵地手道:“白塵,你那裡還有多少銀子全部拿出來?”
轉頭,又對紅歌道:“紅歌,上一次晏州城裡那個劉掌櫃不是對我的鋪子感興趣嗎?我去告訴她,我願意和她談一談。”
兩人聽了我這話同時驚愕的站起身,紅歌憂心的問:“驚鳳,你沒事吧。”
:“沒事,回頭再跟你們解釋,我現去隔壁周大姐家。”說着,又匆匆的朝門走。
:“幹嘛,去和她談買房子的事,上一次她不是很想買我的房子嗎?”
這回,兩個人徹底都呆了。
:“莫驚鳳,你搞什麼,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壞事來收拾難攤子啊,你答應過我的絕對不自暴自棄的,怎麼前腳答應了後腳就忘記了。”遠遠的,陳玉梅的怒吼聲像雷一樣傳過來,吵得我連算盤都沒有心思撥,她怒衝冠的跑到我面前,後面跟着想攔着她的白塵,和拉着白塵的紅歌,她跑過來,看着我面前的銀票更是氣得火冒三丈:“說,是不是賭錢了,輸了多少。”
:“陳縣令,你是一方父母官,在你的管轄的範圍內你三令五申的不讓人聚衆賭博,做爲你好友的我怎麼着也得給你打氣加油吧。”我有氣無力的朝她了一眼,我一下午才整理出來的,現在全被她弄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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