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進包廂和大家告別後,就匆匆下了樓。
她跑到門口,便看到簡櫟筆直地站在門邊,挺拔得好似白樺。
“你怎麼突然就過來了?”祁慕接到簡櫟電話那一刻是驚喜的,她從沒想到簡櫟居然會過來接她。
“怎麼,不喜歡?”簡櫟沒有回答,只是挑眉反問了這麼一句。
“當然喜歡,就是有點意外。”祁慕拉住簡櫟的手,“你是怎麼過來的?”
“打車。”簡櫟握住祁慕的手後,便開始拉着她慢慢地往外走了。
祁慕突然感覺兩個人握着手走在街上的樣子好像是剛開始戀愛的小情侶一樣,心裡不由泛起了漣漪。
他們默默地走了三四分鐘,已經錯過了好幾輛計程車,祁慕才疑惑地問:“我們不是打車回去嗎?”
“今晚不回去,我們去爬山。”簡櫟的手又握緊了一些。
祁慕以爲自己聽錯了,眨了眨眼睛,重複道:“爬山?”
“嗯。聽說晚上有流星雨,我們好像也沒怎麼約過會,這就算是約會吧。”簡櫟像是不滿足於牽手了,鬆開祁慕的手,摟住了她的肩膀。
祁慕本來就要比簡櫟矮大半個頭,被他這樣一摟,更是顯得小鳥依人。
“你這樣說,好像我們纔剛在一起一樣。”祁慕擡手按住簡櫟勾着她肩膀的手,想着剛開始戀愛的樣子,她就不由自主羞澀起來。
“半年和一輩子比起來,的確是剛開始啊。”簡櫟有些感嘆,“爲什麼我們纔剛開始,就和老夫老妻一樣了。”
“難道是因爲住在一起?”祁慕皺了皺眉頭,“我們到了意大利,一定要分開,這樣纔會有戀愛的感覺!”
簡櫟抓她肩膀的力度加大了些:“不準胡鬧。”
祁慕癟嘴:“那我們要走多久才能到山上?”
“到山腳下要一個鐘,爬山要一個鐘。”簡櫟拍了拍祁慕的肩膀,“好好加油。”
“我不……”祁慕立刻停下腳步,“我會走死的,而且現在都十點鐘了,到那邊豈不是要十二點?”
“流星雨兩點多才開始,我們慢慢爬上去,到那再休息一下就有精神看了。”簡櫟繞到祁慕背後,推着她往前走。
“簡櫟,我怎麼就不知道你居然那麼麻煩!”祁慕被推着,不情不願地往前走。
簡櫟不回答,繼續推着祁慕。
祁慕心不甘情不願,只覺得這是在受罪,突然,她靈機一動,轉身拉着簡櫟的手臂撒嬌:“我累了,要不你揹我我吧?”
“這裡那麼多人,你也好意思讓我揹你?”
他們所處的位置正在一個廣場附近,雖然已經十點多了,卻只是夜生活的開始,不少人在這兒來來往往。
“好意思,該不是你不好意思背吧?”祁慕眯着眼,眼神裡透着威脅。
簡櫟看了祁慕那不太爽的樣子兩三秒,最後還是彎下了腰:“好吧,你贏了,上來吧。”
祁慕得意地笑着,趴在簡櫟的肩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雙腳貼在他的腰上,慢慢地感受他站起來,慢慢地往前移動。
“喂,我重不重?”祁慕笑意收不住,靠在簡櫟的耳邊問。
那洋洋灑灑的熱氣讓簡櫟的身子有些發軟。
“不重。”簡櫟的聲音沒有暴露,依舊平靜而淡定,“還需要多吃一點東西補補。”
“哈哈,被你揹着在街上走的感覺真好。”祁慕指了指路邊的兩個女生,“你看,她們看到我的樣子有多嫉妒啊。”
簡櫟掃了一眼祁慕手指的方向,勾了勾嘴角,嘴裡卻十分不屑地說:“真是虛榮。”
“我就是虛榮了!”祁慕用自己的下巴戳了戳簡櫟的肩膀,“你想想,你能滿足我的虛榮心這是對你多大的讚美,是吧?你要是長得寒磣一點,沒準我就不會願意和你出來顯擺秀恩愛了。”
“真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我說不過你。”
簡櫟手不能動,又想要回報回報祁慕在他肩膀上做的壞事,於是走了兩步,他突然快速轉了一圈,嚇得祁慕緊緊摟住簡櫟的脖子,不敢放手,這一使力,她的上身就全貼在了簡櫟身上。
簡櫟感覺到了身後的兩團柔軟,臉微微紅了些,雖然他也爲所欲爲過,但揹着祁慕在街上不小心碰到,卻有一種第一次接觸的感覺,直讓人心神盪漾。
“混蛋,你嚇死我了!”祁慕拍了拍簡櫟的前肩,“你這人怎麼就那麼小氣,睚眥必報呢?”
“跟你學的。”簡櫟恢復了原樣,繼續淡定地走着。
“哼!”祁慕嘟了嘟嘴,她在想要是繼續和簡櫟吵下去,他們誰會贏。
她想了好久,突然發現她和簡櫟在一起大半年了,居然還沒有吵過架!
“阿櫟阿櫟,真是神奇了,別的情侶在一起都是打打鬧鬧的,我們在一起大半年居然連架都沒有吵過!”她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激動地使勁摟住簡櫟的脖子。
簡櫟被她摟得要窒息了,連忙掙脫她的禁錮:“那是我的脾氣好,你別老掐我脖子,不然年紀輕輕就守寡了,我會心疼的。”
祁慕不敢再往脖子上用力了,她想了想,埋頭直接在簡櫟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印下一個牙印:“我都守寡了,你哪還有心來疼我!真是笨,邏輯都理不順!”
簡櫟無奈,這還不是爲了哄她?偏偏他現在還不能給自己開解。
“好,慕慕最聰明,誰都比不上你。”簡櫟配合着祁慕,用特別敷衍的語氣說道。
祁慕癟了癟嘴,見好就收地說:“你知道就好。”
又走了十分鐘,祁慕就讓簡櫟把她放下來,要真讓簡櫟被她兩個鍾,揹着她爬山,她肯定心疼死,剛好看到附近有桌椅,她便纏着簡櫟坐下休息。
結果剛坐下,就看到對面噴泉邊上有一對情侶正旁若無人的熱吻,水霧朦朧,配合着噴水閃爍的燈光,那樣子就想是電影電視劇裡出現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