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敢相信姐姐說的話,可她的話聽起來卻是那麼的真實,譚阿隴要殺我,這完全是很早之前我就想到的了。
“OK,我們先不管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姐姐貼近我的臉:“我就想問你,這兩年來,你就沒有一次覺得自己有過危險?那可是獵語者啊,我不相信憑他們的實力在一個小小的蓮下找一個人會那麼的費力。”
獵語者,兩年的尋找,姐姐說的沒錯,就算我的容貌變了樣,單單是找到白月這個名字,然後去調查她的過去,兩年的時間足夠查清一切。
“或許,他以爲我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所以……”
這是一種可能,畢竟整整十年了,誰敢肯定鳥不會移巢呢?
姐姐也略有所思的點了一下頭,但隨後又是一陣苦惱的臉色。
“這個,我倒真沒想起問他。”
其實我還有一種猜想沒有告訴姐姐,我也根本不可能告訴她,所謂的獵語者,剛剛在她提到的一瞬間,我就想到了一個人。
憐幽。
要說爲什麼我兩年前就被通緝,可是卻一直生活的很安全,我不能完全否認這和憐幽一點關係都沒有,畢竟我的身邊就有一個獵語者,而且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如果說憐幽也知道這件事的話,她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保護我的。
而且以她的性子,還肯定不會讓我知道。不過這始終還只是猜想,誰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按照姐姐所說的意思,他既然是找我的,爲什麼又來找她呢。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姐姐看着我說道,“額,事情的真相可能有些滑稽。”
“滑稽?”我不懂。
“簡單的來說呢,就是那個人找錯了。”
“找錯了?你?”
“沒錯,他把我當成了你,所以……”
“什麼!”我驚叫出來,當時的情況,那個獵語者,苦苦尋找的人居然不是白月?
“這怎麼可能,再怎麼說也是個獵語者,怎麼會把兩個人搞錯。”
“我也不知道。”姐姐搖搖頭表示無奈,“他當時就是這麼和我說的。”
“可是再怎麼說我們……”
“月兒,我問你,”她突然換上嚴肅的表情,“我們很像嗎?我的意思是,我們,有沒有很像的地方?”
“啊?”姐姐突然這樣問搞得我也有些不知所措,我們,有沒有很像的地方,這麼多年沒見了,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我,我不知道。”我如實回答。
“其實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答案嗎?”
“答案?什麼答案?”
“我問了那個獵語者爲什麼會把我們認錯,你想知道答案嗎?”
“那,姐姐你想要讓我知道嗎?”我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問,想說直接就說嘛。
她盯着我看了一會,然後嘆了一口氣,“算了,反正你早晚都要知道的。”
說完點上一支菸繼續說道,“那個人告訴我,他根本找不到白月這個人,之所以會把我當做白月,是因爲有人告訴了他,有人告訴他我就是白月。”
“什
麼?”我完全驚住了,“怎麼會是這樣,那,是誰告訴的?”
姐姐長長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去,有些不情願的說道:“苗仁。”
煙霧傳到我的鼻子裡,可這並未讓我感到難受,反而勾起了內心的那絲慾望。
“就是那個,地震的時候的那個苗仁?”
“沒錯。”
“可他不是……”
“月兒,”姐姐打斷我的話,“我和苗仁,並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依屬的關係,我們不過是有着共同的目的,共同的利益罷了。”
“那他爲什麼出賣你?”
“出賣?”姐姐擡起頭,“也不能說是出賣,這個,日後再告訴你吧。”
雖然姐姐這樣敷衍的話聽起來是有着什麼原因,但我還是覺得應該是姐姐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只是不願意在我面前說出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姐姐睜大眼睛看着我,“你不覺得現在你該擔心自己嗎?我找你來就是告訴你你現在所處的危險境地,你……”
姐姐說到這裡停住了,一臉急切的看着我,看了好一會,唉聲嘆氣了一句,然後扭過了頭不再說話。
但我懂,雖然姐姐沒有明確表明她的意思,但我懂,我懂她心裡在想什麼。
我現在有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趕快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最危險的城市,因爲我在這裡遲早會被找到,儘管譚阿隴現在還不確定我在這座城市。
被找到我能想象的到我的下場,一個曾經的殺人犯肯定也會被殘酷的判爲死刑,在其他的地方,其他的城市我還可能更安全一些。
不過那樣的話我就不能幫姐姐,不,是幫自己報仇了,姐姐不想讓我受傷害,卻又不想失去我這個好幫手,所以纔會難以啓齒吧。
兩年,兩年我都沒事,可是現在我知道了原來自己一直身處危險之中,我有點害怕。
給自己也點上一支菸,現在或許,有一個辦法可以不用那麼的擔心這件事。
“姐姐,”我看着她說道,“雖然聽完你的話我覺得自己很危險,但我想,我還是留在這裡吧。爲了你,也爲了我自己。”
“爲什麼?”她看起來有些不解,“月兒,這不是是在開玩笑,如果他們發現少了一個獵語者,肯定會就此展開調查的,而且現在苗仁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他知道你就是白月,他昨天可以把我供出去,說不定明天……”
“沒關係。”我對她笑了一下,“如果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還活着的話,我永遠都不可能脫離危險,你也不能,姐姐。我想好了,這次不僅是爲了你,更是爲了我,譚阿隴,我一定要殺了他,他沒有資格再活在世上。”
氣氛有點沉寂,姐姐低着頭,抽着悶煙,我知道她在思考,我也知道她肯定會答應我,我現在心裡想的,是那個苗仁,姐姐剛纔的話提醒我了,雖然我和苗仁只是有過一面,但她已經知道我是白月,這還是姐姐告訴他的。沒準真有什麼利益誘惑會讓他把我的身份告訴那些獵語者,我現在需要保護,憐幽不在我身邊,我只能依靠姐姐,雖然我也不知道姐姐有沒有
實力可以保護我。
“我會保護你。”
我正在思考,姐姐的話突然傳進耳朵裡,我擡頭看去,她正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眼神看着我,再加上她剛簡短卻又深沉的那句保護,我頓時覺得這就像是一種承諾,一種對我的承諾,我會保護你,我不想問她會怎麼保護我,有這句話就足夠了。
我朝她點了點頭。
“那下面,我們就談一談關於計劃的事吧。”我說着站起來想去倒杯水,可是走了幾步靠近臥室的地方卻聞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頓時眉頭緊皺了起來。
“你別去了,”身後傳來姐姐的聲音,“那人的屍體還在臥室。”
“什麼?”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我就叫了起來,但我看着姐姐臉上卻沒有絲毫慌亂。
“你沒有把他……”
“沒錯,我沒有辦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以你找我來其實還想讓我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姐姐看着我沒說話,然後有點羞愧的低下了頭。
搞什麼?這可是酒店啊,這麼把屍體放在這裡隨時都會被發現。我也是無語了,不過轉念一想,一個女人好像確實也沒什麼辦法。
我轉過身看向那間臥室,我甚至能夠想象得到裡面的情況,那個死去的獵語者躺在地上,不甘的瞪着眼睛,血浸染了乾淨的地板,滿屋子的屍臭味,好可怕。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水都沒興致喝了,重新返回到姐姐身邊問道。
“當然是帶出去了,放在這裡不就等於把自己送去警局嗎?”
“那要怎麼帶?憑我們兩個?”
“不用。”姐姐臉色突然變得漠然,“讓他來。”
“誰?”
“苗仁。跟你打電話之前,我也跟他打了電話,他現在應該在路上。”
“苗仁?可是你不是說……”
“所以啊,讓他來纔是最好的選擇。”
姐姐的話我沒聽懂什麼意思,因爲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萬一苗仁再通知其他獵語者怎麼辦呢?
“光是聽這個獵語者的一面之詞我還是不太相信的,”姐姐繼續說道,“如果苗仁親自來的話,看到這個人被殺了,我想看看他會是什麼表情,因爲如果他真的對我心存殺意的話,我覺得就憑他自己足以有很多種辦法殺死我,我不明白爲什麼要這樣做。”
“原來是這樣。”姐姐說的很有道理,確實不能聽信一面之詞。
“那如果真是苗仁在指使,你會……”
“會!”
沒等我說完,姐姐直接冷漠的說了出來,這和我想的一樣,如果換做是我,如果有人要殺我,我當然不會憐憫。
“那……”
我剛想再問,卻忽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不急不慢,我和姐姐對視了一眼,姐姐把煙放下,居然把桌子上的手槍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我明白了,我想藏起來,但姐姐眼神示意我不用,於是我也就沒有動,只是緊張的看着姐姐慢慢的朝門口走去。
直覺告訴我,苗仁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