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諾維斯基覺得很頭大，對面這傢伙一貫的躲閃騰挪，胡說八道，就是不肯進入正題。
“我也贊同您的看法，所以呢，爲了將來不再出現這類事件，在情報工作上一定要做到完美。”
“沒錯，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楚門應合。
“說得好。”諾維斯基一愣，這樣精闢的話，還是第一次聽說。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那麼，我希望您能以國家爲重，提供一下陰影議會的情報。”
“我？”楚門很是愕然，“我爲什麼會有陰影議會的情報？難道說，你懷疑我和陰影議會有勾結？”
“當然不是！”諾維斯基連連擺手，“您的清白正如我的智慧一樣，不容質疑。”
“你的智慧……”楚門乾笑幾聲。如果這樣的話，自己的清白還真是值得懷疑。
“但據我所知，您有一位隨從，或者說情人，就是陰影議會的成員。”諾維斯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是這樣麼？”楚門乾脆裝傻，雙手一攤，“我怎麼不知道？”
“這樣有意思麼？”諾維斯基一臉膩歪，“咱們都是明白人吧？”
“我真的不知道。”楚門將裝傻進行到底，“我這樣家世清白，怎麼可能和那種黑社會組織有關係？我的人，更不可能了。”
“您這是主動放棄了和政府合作的機會。”諾維斯基的話暗含威脅。
“那真是遺憾……不過按照我的身份，本來也算政府的一員吧？”楚門看着對方，表示自己也有後臺。
兩個人相互看着，氣氛陷入了微妙的尷尬。副團長如坐鍼氈，覺得呼吸不暢。在這種等級的對話中，他插不上口，而且很多時候，甚至有點兒聽不懂。
他越來越佩服自己的團長，居然能和這麼難打交道的貴族交鋒。
片刻後，諾維斯基突然搖了搖頭，說：“好吧，楚門男爵，那麼關於這件事情，你有什麼建議？”
“我的建議？”楚門突然覺得，對面這個傢伙的智慧果然有進步，難道研究一個星期的數學，人真會變聰明。他想了想，說：“也許你該去找找政府中的要員，陰影議會從本質上說，還是生意人。”
“我明白了。”諾維斯基點點頭，說：“那麼還有另一件事情，這是絕密。”他四下看了看，彷彿擔心有人偷聽。
“你放心。”楚門說：“這座官邸，大概不會有什麼人能夠泄密。事實上，本來也沒幾個人。”
聽到絕密兩個字，副團長的屁股好像被針紮了。他下意識站起身，打算離開這裡。
“不必，我很相信你。”諾維斯基攔住他。副團長看着上司，臉上滿是感動，他說：“大人，您的胸懷實在是……比大海還要寬廣。”
“嗯，我知道了……”諾維斯基有點臉紅，轉頭對楚門說：“不知您對法師公會有什麼看法？”
“那是一幫吸血鬼，眼睛裡只有錢。”楚門不假思索的回答。
“說得好，我也有同感。”諾維斯基頗有些英雄所見略同的感動，感嘆說：“法師們不敬諸神，不遵守國家制度，還敢對政府進行不合理的亂收費……真是，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楚門點點頭。
“因此，政府成立了一個組織，召集了許多志同道合的人，打算改變這個現狀……”
“攻打法師公會麼？我佩服你們的勇氣。放心地去吧，我會在後面搖旗吶喊的。”楚門趕緊回絕，開玩笑，攻打這種跨國組織，單憑一個國家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法師是什麼？那可是一個個移動核彈！
“哦，您誤會了……”諾維斯基被楚門的聯想嚇了一跳，趕忙解釋：“我們怎麼可能那樣粗暴呢？國家現在可是注重社會穩定，要和諧。”
“那你的意思是？”
“是這樣。法師公會的主要財源，您一定知道是什麼吧？”
“傳授魔法。”楚門根據自己的經歷，肯定地說。
“不，是信息費。”諾維斯基搖搖頭說：“法師公會靠遍佈整個大陸的法師塔，組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魔法通信網。有償提供給所有組織和個人使用。當然，由於價格不菲，真正用得起的，只有大陸上的國家了。”
“那要很大一筆錢吧？”楚門不禁動容。
“咱們國家的財政支出，每年都有十分之一用在這上面。別的國家不太清楚，想來也差不多。”
楚門頓時被驚呆了。一個國家年支出的十分之一！那是什麼概念？地球上最龐大的壟斷企業，其總價值也不可能達到這個數字！要知道，考文垂帝國，可是這個大陸上幅員最遼闊的國家！
“禽獸啊！”楚門感嘆。
“絕對是禽獸！”諾維斯基點點頭。
“那爲什麼要付這筆錢？不用不成麼？”楚門很關切。不是爲國家心痛，而是對那幫子法師裸地嫉妒。
“現在可是信息時代，沒有魔法信息網，龐大的帝國幾乎沒辦法運轉。”諾維斯基嘆氣：“我們不用別人用，將來發生戰爭，不是等着捱打麼？”
“明白了。”楚門點點頭，“你們打算把大陸上的法師塔都幹掉是吧？怎麼弄？用客機撞麼？這投資可小不了啊。”
“楚門男爵……您別總想用暴力解決問題好吧？”諾維斯基擦擦汗，說：“都說了，現在是文明社會，要和諧。”
“哦，那你說說看。”
“之前說了，我們聚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都是以前學習過魔法的，但他們不是魔法師。我們的想法是，建立屬於國家的法師塔，改變法師公會的壟斷局面。”
“學習過魔法，卻不是魔法師……”楚門琢磨着這話的含義，大概可以翻譯成“念過書，卻沒考上大學”，儘管楚門不是唯學歷論者，仍然有點懷疑這幫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