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她還一臉嫌棄的看着開開,現在就想要跟她搶孩子,像沈老爺子這種人蔣蔓枝又沒有得絕症,怎麼可能會把孩子交給他。
今天在他的地盤上,她怕自己會吃虧,卻也絕對不會退縮一步。
沈老爺子的目光沉沉地望着她,看上去情緒似乎非常的不好,蔣蔓枝同樣盯着他看,一點都不太害怕。
突然沈老爺子發出了一聲冷笑:“我收回自己之前的那句話,你看着還是挺有種。”
竟然能夠和他對視這麼久,要知道沈老爺子征戰了大半輩子,根本沒有一個人敢跟他對視,除了沈洛祺,家裡的一些小輩都是一邊怕着他一邊供着他。
可能上輩子真的血腥太多了,等到下半被子自己的子孫反倒是一個都沒留,只留了一個孫女,現在只能看着弟弟這一脈了。
總之,沈家不能斷。
人老了總是會特別的注重自家的香火。
沈老爺子突然笑了蔣蔓枝不明所以,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是警惕看着他,護着開開,就像是一隻母豹,護着自己的幼崽。
“這不是你願不願意的問題,是我說了就必須得是事情,你以爲你不同意就行了?”
他幽幽的說道,讓蔣蔓枝的心猛地沉了下來,心裡同樣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
憑藉着他的身份地位,以及自己現如今的身份地位,她怎麼可能和沈家掙得起。
爲了孩子,她爭也得爭,不爭也得爭。
蔣蔓枝沒有說話,看着他,沈老爺子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叫了一聲就進來了一個人,是剛剛那個領頭的保鏢,他看着就特別的結實。
他該不會是想要處理自己殺人滅口吧,看老爺子身上的氣勢,就像是這樣的人,蔣蔓枝心理說是不發怵,是不可能的。
像他這樣的上位者,經歷了半大半輩子的大風大浪,什麼事情沒有做過,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他她心裡清楚明白,正是因爲這樣才格外的擔心。
“你不肯服從我的話,那就只能用最簡單的方式。”
他這話一出,蔣蔓枝後背的寒毛都已經出來了,似乎是得到他隱秘的提示,那個保鏢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刀,在燈光的照耀下還反了光,格外的凜冽逼人。
“本來看在你以前當過沈洛祺妻子的份上,我不應該那麼做,可是你看着太不識相了,我這人老了,比較喜歡簡單一點的解決方式,能夠一次性就讓你閉嘴服從。”
他難不成真的要在沈家老宅裡面殺人滅口,這樣的話的確是省了許多的麻煩,可是她也是一個公衆人物,她要是無緣無故不見的話會引起軒然大波。
就在這時,開開看着那一把的刀,忽然受不了的“啊啊啊啊”的叫個不停,她清楚,孩子的躁鬱症犯了。
平時的時候孩子已經不怎麼犯病了,只會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下受到一定的刺激纔會犯病,顯然老爺子的做法已經刺激到了孩子,有誰能看到一把刀,赤裸裸的朝着自己走過來,能不受到刺激的嗎?
保鏢拿着那把刀走到一半也停住了,轉頭看向了老爺子詢問他的意見。
讓他下去了,他就乖乖地退到了一邊,蔣蔓枝很心疼他並不希望開開再犯病了,犯病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好處。
“啊啊啊啊啊……”
他還在拼命的叫着,並且揪着自己的頭髮,頭皮都已經揪紅了,蔣蔓枝看着不忍心抓過了他的手,控制他的動作,不想再讓他傷害自己。
沈老爺子在旁邊看着,又哪裡看不出這個孩子是有病卻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並沒有打算上來幫忙。
“媽媽,媽媽……”
他不停的叫着蔣蔓枝,明明她都已經在他的面前了,可是他還在不停的念着,甚至無意識的開始打蔣蔓枝扯她的頭髮,她沒有反抗,任由孩子發作的。
蔣蔓枝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她寧願自己說這一分苦,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苦。
她的頭髮有一些凌亂了,還有臉蛋以及脖頸上被孩子抓出了幾道紅痕,好在的是她平時都定時給孩子剪指甲沒有出血,但是這些紅痕已經足夠的觸目驚心了。
已經沒有任何能夠緩解孩子躁鬱症的藥了,只能任由孩子怎麼發作,等他自己緩過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門突然被一把推開了,進來的人是沈洛祺,他從蔣蔓枝的懷中接過了孩子。
“怎麼回事?”他蹙眉問。
蔣蔓枝懶得回答他的話,沈老爺子在這裡,難道還有什麼需要多說的嗎?
“有沒有藥。”
“沒有了。”
這個問題,她回答了一聲
“媽媽,媽媽……”
開開要的是她,蔣蔓枝當然要在他的面前不停地安撫着孩子。
“醫生,趕緊叫醫生。”
在沈洛祺的催促之下,沈家專門的家庭醫生趕過來了,給孩子打了一點點的鎮定劑。
很快孩子熬不過了藥效,睡過去了。
蔣蔓枝坐在旁邊看着孩子睡着的模樣,實在是覺得心累,早知道就不應該來了,不然孩子也不會發病,明明都已經那麼長時間沒有發病了。
她當母親的實在是太愧疚無比了。
“累了吧,喝點水。”
一個水杯突然出現在蔣蔓枝的身邊,女聲溫柔甜美,下意識的轉頭看了過去,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女人站在了她的身邊,是一個很典型的名門千金大小姐,穿着一身得體的旗袍。
她蹙眉,不記得沈家還有這麼一號人。
“謝謝,我不渴。”
她禮貌的拒絕,女人企業還在勸她:“喝吧,不要客氣,你聲音都已經啞了。”
她這才發現自己聲音的確是有幾分的沙啞,舔了舔乾澀的嘴脣,到底是沒有繼續客氣了,接過了水杯,仰頭喝完了。
“謝謝。”
女人溫婉的笑了笑,渾身上下透露的是千金名媛的風範:“不客氣,對了,我叫沈曦月。”
曾幾何時,蔣蔓枝也是這樣的,不過她作爲華城第一名媛千金時,比她更多的是嬌矜,是華城蔣氏放在手心寵愛,最驕傲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