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會到此爲止,都散了吧!”
盛山河似乎並不想在這件事上再多說什麼,直接起身離去。
等盛山河走了,太子帶人將一千兩銀子和那幅秋色圖送到溫止寒面前,溫謙的笑着道:“若沒有今日這接風宴,本宮還不知寒王竟有如此文采,實在是佩服!”
溫止寒示意張格接過銀子,然後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親手接過太子手上的秋色圖,笑笑道:“多謝太子,我不過作幾首詩而已,太子謬讚了!”
溫止寒臉上的笑委實有些欠扁,盛光景嘴角微微一抽,但也沒戳穿她,繼續吹捧:“寒王這可太謙虛了,本宮與你同爲儲君,但本宮自問在文采上比不上寒王你的一半,本宮敢說不出一日,寒王今日所作之詩詞必將傳遍整個京都,成爲所有文人心中的絕世佳作!”
盛光景不遺餘力的誇讚溫止寒,若是換了別人,被當今太子這麼一誇肯定得飄,但溫止寒是清楚自己的底細的,而且她今日這般出風頭也並不是單單爲了三千兩銀子,她笑笑不說話,只當自己承認了盛光景的說法。
盛光景見此從腰間取過一枚玉佩,遞給溫止寒說:“這是本宮的貼身玉佩,寒王今後若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事,不必上報,可憑這玉佩隨時進宮見我。”
盛光景這是要拉攏她了?溫止寒望着盛光景手裡的那枚龍紋玉佩,心裡微微思慮後道:“多謝太子好意,但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
盛光景聞言一怔,隨即狹長的眸子微微凝起,像是有些不滿。
不過好在他很快恢復正常,盛光景收起玉佩,“既然寒王不願意收那本宮也就不勉強了,海常,擺駕回東宮,韓沉你隨我來!”
“是!”
盛光景說完便直接轉身出殿,並未再給溫止寒說話的機會。
韓沉跟上盛光景,他刻意在溫止寒面前走過,指着她恨恨道:“你給我等着!”
寧攸見兩人走遠,對溫止寒道:“寒王你不用怕他,韓沉以後若想找你麻煩,你只管來找我,我幫你教訓他!”
溫止寒望着他看了一會兒,旋即露出一抹笑容:“謝謝。”
溫止寒的反應讓寧攸稍稍一愣,“寒王你不怕我嗎?”
“我爲什麼要怕你?”溫止寒勾起嘴角往外走,“就因爲你喜歡男人嗎?”
“這還不夠?”寧攸跟上她,“帝都所有人都覺得我有病。”
“我不覺得你喜歡男人有什麼錯,也不覺得你有病,反而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也謝謝你在陛下面前爲我擋下那門婚事。”溫止寒說。
寧攸也沒否認,“寒王你看出來了。”
溫止寒點點頭,笑道:“我們不過一面之緣,總不可能剛見面你就喜歡上我了吧?”
“也不是沒可能,或者我是一見鍾情呢?”寧攸道。
“小侯爺說笑了。”
溫止寒乍一聽並沒把寧攸的話當回事,但當他這句話再次從腦子裡劃過後,溫止寒思緒一炸,猛然停住腳步望向寧攸:“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寧攸淺笑着望着溫止寒,“這種事我騙你幹嘛?”
溫止寒:“……”
寧攸對溫止寒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喜歡上你這件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誰讓你長的好看還那麼優秀呢?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也不會逼着你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情,我只是想先跟你做朋友。”
寧攸這話說的是那個理也不是那個理,她確實對寧攸的癖好沒有什麼意見,正如寧攸所說,喜歡這種情緒本沒有錯。
但她身上揹負的東西讓她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閒來陪寧攸玩過家家,系統給她的時間只有三年,她還有太多事要做。
溫止寒抿了抿嘴,冷聲對寧攸道:“這天下好看的人比比皆是,小侯爺大可不必把心思花在我身上,喜歡我是不會有結果的,你放棄吧。”
“我知道你會這麼說。”寧攸似乎對溫止寒突然變冷的態度並不在意,他看了眼溫止寒緊跟在身後對他滿臉怒容的張格,依舊笑着說:“寒王殿下,我能跟你單獨說兩句話嗎?如果說完你對我依舊是這般想法,我日後不再糾纏你便是。”
溫止寒回頭瞥了眼張格,點點頭:“好。”
“跟我來。”
寧攸將溫止寒帶到一座假山的洞穴裡,溫止寒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寧攸看着外面,背對着溫止寒說:“你知道北武國現在有多少人想要殺你嗎?”
溫止寒聞言瞳孔微縮,她望着寧攸的背影,只覺得他跟之前那個過分張揚的公子有些不同了。
但溫止寒也不是那種一詐就露餡的人,假裝聽不懂的樣子道:“小侯爺別開玩笑了,兩國既已停戰,怎麼還會有人想殺我?我死了對北武國也沒什麼好處吧。”
寧攸聞言轉身看了溫止寒一眼,眸光深深,不知在思慮些什麼。
溫止寒問:“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寧攸搖搖頭,收回視線繼續說:“寒王或許不知道,與南昭國停戰其實只是盛山河一人的決斷,北武國上下絕大部分的大臣主張的其實都是踏平南昭!”
“尤其是以韓家爲首的韓、趙、吳、杜四大世家,他們原本都等着吞併南昭後瓜分南昭的土地與資源,但不知爲何,在勝券在握之際盛山河卻極力主和命令北武大軍退兵,四大家族無法勸服盛山河,所有的謀算都只能胎死腹中。”
“所以只有我死了,這場戰爭纔有可能繼續。”溫止寒接着寧攸的話道。
原本她還疑惑韓家的人爲什麼要對她出手,原來是這個原因。
寧攸點點頭,“那些人是不會放棄吞併南昭的,他們謀劃了這麼多年,絕不會因爲一封降書就放棄,雖然盛山河能保你在明面上不受欺負,但暗地裡卻不可能時時護你周全,你身邊的張格雖然武功高強但腦子卻不好使,入城時幾匹馬便能難住他,日後若要再遇到這種事,你覺得他能保護好你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可以嗎?”溫止寒挑挑眉。
寧攸勾起嘴角,“是,只有我可以!”
溫止寒哼笑一聲,“你憑什麼?”
“憑我爹給我留下的三千黑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