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不可貌相,對面坐着的男人如果不說他是舞者,人還以爲是位商界俊才呢。
淺灰立領襯衫,灰白西褲,手腕上一串佛珠,簡單的短髮,很帥。
“少然在圈內可被譽爲‘拉丁舞最帥男選手’。”東林介紹說,
“哦。”春十笑得可和善,她對這位“少然”挺眼緣,覺着人看着很舒服。
“已經不是什麼選手了,前年這裡受了傷,”他一手扶了扶膝蓋,笑得也很穩重,“現在都在指導學生。”
“您多少歲開始學舞?”
“我父親是一名舞蹈愛好者,我18歲高中畢業時有兩個選擇,當兵和到京都學舞,想了好久,還是選了跳舞,後來被父親送去了京都國際標準舞學院學習國標。當時連音樂節奏都聽不懂,同學們差不多都是從5歲開始學,我18歲,確實晚了。”他說話也蠻實在,春十更滿意。
“跳舞挺傷人的,不是一日之功。”春十右腿壓左腿上,看上去怒秘就是一副“聘人”的專業樣兒,不過十分和善。
“是的,記得當時爲了準確把握節拍聽懂音樂,每堂課都抱着那小音響,腳上的動作、跨步的動作都得跟上……”人也很專業,說着時,背不覺直起,腰部動了動,漂亮極了!
靠坐在春十一邊兒沙發扶手上的東林比了比舞池,“不如來一段兒。”
怒春十沒做聲,只是微笑。
少然很大方,起身,微笑輕拍了拍兩腿邊,“膝傷跳不了大動作了,走幾個小段吧。”
春十老玩家做派啊,望着他走向舞池的背影人靠進沙發背,一手肘支撐扶手,食指靠在脣邊……東林低頭,衝她曖昧地擠眼兒,“不錯吧。”春十高跟鞋尖兒小踢了下他的腳踝,人嬌嗔看他一眼。
好吧,人天生適合幹哪行那就是哪行的範兒!
音樂完全不對拉丁的路子,但人一立在那種氛圍裡,舞動的神、態、韻味兒,更莫說嫺熟的舞步,出色的技術……一個場子的熱力眼光都聚焦於此,接着,音樂開始配合起他來,這才真正達到了“人神合一”的地步,豔冠絕倫之感!
春十始終食指靠在脣邊,也許時而輕咬一下,感覺就是“淘着寶”的奸樣兒。她稍一擡頭,“這位價錢不低吧。”
東林垂下頭,“你不要大師級別的?肯定不菲撒。”
春十輕蹙了下眉頭,“太貴可搞不起,你知道我們這是機關裡培訓,要上檔次可也不能往裡砸冤大頭錢。”
東林拍拍她肩頭,笑得安慰,“知道知道,這我之前都跟他溝通過,人說錢是小事兒,你能幫個忙就行了。”
怒春十賊精,眉頭一下蹙更緊,“好啊,這裡等着我呢,我沒那金剛鑽啊。”
“瞧你個膽小樣兒,”東林轉過身來窩着腰在她耳朵邊兒說,“他不現在做舞蹈培訓工作室麼,主要是教小孩子,你們那警B家屬大院兒生源給他多介紹幾個撒,這忙你幫不了?”
看着怒春十眉毛就舒展下來,“哎喲,就這,”
東林撞了下她的胳膊,“你以爲啥,B隊大院兒是一般培訓機構招生進得去的?裡面的小孩子眼光高,也難得伺候,家長更難纏,不過他到挺有眼光,看好大院zi弟的‘學舞’熱情。”
春十邊點頭邊笑,“難怪我第一眼覺着他像個商人,看來真有商業頭腦。”
說着,少然已經舞完,多少驚豔略帶迷戀的眼光追隨着他一路而來,
春十笑着起身,“真不錯,看着帶勁兒!”
少然大方朝她伸出手,“你會跳嗎,要不我帶你一段兒?”
東林忙起鬨,“十兒,你不挺會扭得,來一段兒!”
春十直襬手,一手扶着老腰,“我這才扭了腰……”少然已經禮貌扶住她的手肘,“沒事,我護着你,”春十也沒再推辭,邀舞也是一種禮節。
哪知,兩人才走到舞池邊,突然上來一男的扒了扒少然的肩頭,“誒,你跳得不錯,陪她跳一支!”手比了比那邊一女孩兒,女孩兒身材高挑,長髮披肩,眼睛盈盈,挺漂亮。
別說少然,就是怒春十心上都一沉,這是把人當啥了?陪舞的?太不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