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生摸着下巴,笑的一臉陰謀:“子傾,你的情敵都把人搶走了,你真不打算行動?”
“她今後與我再無瓜葛。”齊子傾冷哼一聲:“難道我齊子傾還缺女人嗎?”
“你不缺。”可世上只有一個溫小暖。
最後一句話沈雲生並沒有說,也不準備再勸了,就當鯨鯊白送了吧,想到正事,說道:“你大哥趁這段時間加快了動作,我看你這個總裁也被架空了,還真打算將公司拱手讓給他?”
齊子傾目光冷漠:“他有那本事拿到,也要有那本事守得住。”
沈雲生嘖嘖出聲:“我還以爲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爲了一個女人從此一蹶不振了呢,想想你前段時間那個糟蹋大叔的形象,估計能嚇跑不少女人,兄弟,俗話說得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玫瑰不是?”
沈雲生的話讓齊子傾想起當初溫小暖說的,玫瑰扎手,凡是漂亮的東西都是有危險的,可她這朵耀眼的玫瑰已經在他心底紮了根,發了芽。
拔掉,鮮血淋漓,不拔,每每想起又是隱隱作痛。
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齊子傾微微眯着眼,再睜開,那裡一片清冽,冷漠的駭人。
“笑話,我怎麼會爲了一朵玫瑰放棄整個花叢。”齊子傾不屑勾脣。
這瀟灑的作風,在沈雲生看來,怎麼看怎麼有些自虐,心底嘆了一口氣,哎,這碰上誰也好啊,偏偏碰上溫小暖這朵難摘的鏗鏘玫瑰,以前他還幸災樂禍,現在,只能爲兄弟默默的默哀三秒鐘了。
起身,沈雲生拍了拍齊子傾的肩膀:“既然你知道該怎麼做,那我也就先回去了。”
從那日起,齊子傾還是那個風流不羈又冷漠矜貴的齊子傾,如當初說的,他怎會爲一朵玫瑰放棄整個花叢。
名模豔星,名媛淑女,每天A市的頭版都是齊子傾與女人的緋聞,當紅女神秦楚楚橫掃所有情敵,更是成爲了齊子傾的女友。
齊氏集團,齊子傾已經成爲了一個架空的總裁,可他毫不在意,每每與齊臻相對之時,他總是冷傲不語,幾乎是放任齊臻在公司的所作所爲,齊子傾的不吭聲,沒有讓齊臻感到輕鬆,反而讓齊臻心底驚駭,這樣的齊子傾更像是一頭蟄伏的雄獅,渾身的威壓毫不削減,銳利之氣反而更加逼人。
齊臻表面看似風光,內心卻是極致壓抑,每天都緊繃着一根弦,他都怕這根絃斷了,自己也就崩了。
由於齊臻自己都自顧不暇,對孫穎也就鬆懈了很多,每當孫穎看到齊子傾與那些名模豔星傳出緋聞,內心就一陣怒火,這前腳趕走了溫小暖,後腳來了這麼多女人,她這不是爲別人掃清障礙嗎?
當齊子傾摟着秦楚楚回到齊家時,齊震庭冷哼了一聲,便回了自己房間,眼不見爲淨,齊靈珊對二哥很是失望,
這不去追二嫂,倒每天跟這些女人曖昧不清,也回了自己的房間,眼不見爲淨。
孫穎挺着大肚子,看着齊子傾與秦楚楚親熱的樣子,眼眶不由的紅了,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腳步似灌鉛般沉重。
“……子傾。”當齊子傾摟着秦楚楚從孫穎身邊走過時,孫穎艱澀的出聲叫住他。
齊子傾停下步子,回頭淡淡地說道:“大嫂有什麼事嗎?”
孫穎的視線落在齊子傾的手上,因爲他的手摟着秦楚楚的腰身,孫穎心底一陣酸澀,沒想到溫小暖的離開,讓齊子傾變成如今的樣子,當初慶幸溫小暖的離開,可現在,她忽然有些後悔了。
她寧願看着他與溫小暖,也不願看見他每天與那些骯髒的女人糾糾纏纏,至少溫小暖能讓他笑,像個人,而現在,她看不到一絲人氣,齊子傾冷的太可怕了,一雙深邃的眸子比當初還要冷。
孫穎忍住淚水,艱澀的開口:“子傾,我找你有點事,你能陪我去園子裡走走嗎?”
齊子傾冷冷一笑:“大嫂,有什麼就在這說吧,我還忙着。”
嘴上說着,齊子傾的手在秦楚楚的翹臀上捏了一把,秦楚楚嬌嗔一聲,依偎在齊子傾的懷裡,媚嬌似水。
孫穎只覺得這聲音刺耳的難受,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楚楚,回眸看着齊子傾說道:“子傾,當初溫小暖走時跟我說了一些話,你不想知道嗎?”
齊子傾放在秦楚楚腰身的手一頓,眸子一冷,冷聲對秦楚楚說:“今天你先回去。”
秦楚楚不滿,可是她知道得到齊子傾很不容易,當初齊子傾放了狠話不准她找他,當他最後回頭找她時,她以爲這個男人是愛自己的,可是最後她才明白,這個男人的心比當初更冷更殘忍。
她愈加看不懂齊子傾的心。
這個男人的冷漠讓秦楚楚不敢造次,最後不甘心的離開了齊家。
孫穎看着秦楚楚離開,心底勾脣自嘲,果然還是溫小暖最管用,齊子傾心裡的女人,溫小暖的位置,恐怕誰也代替不了。
齊子傾朝園子走去,孫穎跟着齊子傾去了園子裡,花藤架下,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孫穎心裡堵着難受,齊子傾有些不耐煩的開口:“她當初跟你說了什麼?”
“子傾,如果我不這樣說,你是不是不會給我這一點說話的時間?”孫穎悽楚的看着他,答案其實她心底早就明白,可女人就是這樣,明知道答案,也要賭上一切,只爲聽他親口說出。
齊子傾目光一沉:“大嫂,如果你不想說,那我走了。”
“……等等。”孫穎出聲叫住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子傾,爲什麼溫小暖明明不愛你,你還是這麼對她,我到底哪裡不如她了?論家世,論修養,她不過一個山野之人,就因爲她有着一副傾城的美貌?你就對她如此眷戀?”
儘管溫小暖離開了他,但是聽到別人說她的壞話,齊子傾心裡很不爽,就算詆譭,那也是隻有他能說。
“她是世上最明媚的鏗鏘玫瑰,所有女人在她面前都只有黯然失色,她靠的從不是美貌,就算她沒有美貌,誰也比不上她半分。”
齊子傾的話如一把利刃直插孫穎的心口,一個踉蹌,如果不是扶着花藤,險些栽倒。
孫穎扶着肚子,情緒有些平靜的可怕,淡淡地冷笑帶着一絲嘲諷:“當初溫小暖說,這世界上只有她想不想要的東西,而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子傾,看來你並不是她想要的。”
最後一句話,直戳齊子傾的心臟,臉色瞬間陰沉的可怕。
他從不是她想要的。
孫穎擡眸,神色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又補上一句:“她說,這世界上沒有人能配得上她,人生除了生死之事,沒有什麼值得去停留駐足的人事。”
這句話雖不是溫小暖的原話,可也是當初在這花藤架下,溫小暖說給她的話。
“夠了。”齊子傾一聲冷喝。
這些話確實是溫小暖的風格,她一貫瀟灑,她一直是天空自由的鷹,沒有人能讓她停留。
孫穎被齊子傾冷喝的心驚,她知道自己只有這一次說話的機會,壯着膽子,孫穎柔聲道:“子傾,忘了她好不好?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有你,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回到以前好不好?”
孩子?
齊子傾被孫穎的話震的有些懵。
孫穎將齊子傾的手放在自己凸顯的肚子上,臉上一片柔和:“子傾,這是我們的孩子,你知道當初得知有他我多麼高興嗎?他是你送給我最好的禮物,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我,我現在也不介意你心裡還有溫小暖,我只希望……”
“孫穎,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的孩子跟我有什麼關係?”齊子傾暴怒,一把推開孫穎,孫穎倒退幾步,撞在石桌上,手下意識的護着肚子,血已經從腿間流出,孫穎疼的臉色發白,齊子傾回神大驚,立馬抱起孫穎去醫院。
齊子傾走後,楊美慧從旁邊走了出來,想到他們剛纔的對話,楊美慧怒火中燒,孫穎肚子裡的孩子是齊子傾的?
齊子傾將孫穎立馬送到醫院,孫穎躺在牀上疼的臉色蒼白,可最疼的不是生理,而是心裡,子傾剛纔說這不是他的孩子?
一瞬間,孫穎茫然了,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在被推進手術室時,她不信的開口問道:“子傾,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齊子傾有些想罵娘了,這孫穎的孩子跟他有屁關係,他實在想不通孫穎爲什麼咬定是自己的,煩躁的齊子傾冷冷的說了兩個字:“不是。”
孫穎絕望的被推進手術室,她知道齊子傾從不會說謊,可這孩子不是他的,那到底是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