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之旅後,兩個人便牽着手回家了。 路上看到牽着孩子的年輕夫妻,秋辭總會多留意幾眼,陸風白在一旁盡收眼底,眯着眼睛輕笑道:“怎麼,也想牽個孩子?” “早晚會牽的。”秋辭十分灑脫的說道。 天氣越來越熱,學校也開始放暑假了,陸風白順道幫她辦了一年的休學手續,爲此秋辭畫了一晚上時間研究,自己該怎麼在文若錦她們問起來的時候,說明自己的情況。 她不喜歡太過驚訝的反應,也不喜歡被人追着問東問西,那樣她會覺得不舒服,所以措辭很重要。 陸風白早上走的時候,接了一通電話,表情不太好,秋辭看在眼裡。 臨走之際,秋辭叫住了陸風白。 “什麼事?”陸風白問道。 “我如果無聊了,可以出去轉一轉嗎?” “可以,不要太累了。我晚上早點回來,中午要按時吃飯。”陸風白扶着她的額頭輕輕一吻,轉身離開。 說實在的,秋辭的朋友不多,高中的時候就那幾個好朋友,現在放假了就留她一個人在這裡了,其實她可以找吳小閣的,因爲她是本地人,可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索性,秋辭穿上防輻射服,坐在電腦前,在網站裡註冊了一個賬號。 然後,開始碼字。 之前說要寫一篇小說給苗樂看的,現在怎麼也不能自打耳光。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的時間,她都一直在碼字。 陸風白每次走過去看的時候,秋辭總會把屏幕遮住,然後說道:“不準看。” 一個星期,五萬字左右的短篇文章寫完了。 她打開聊天頁面找到苗樂:“我寫了一篇文你要不要看看。” 很快苗樂就回復了:“看。” 然後她就把鏈接發過去了。 “五章?” “恩。” “筆名起的挺文藝哈,半城書……我還九月城呢!” “你走!” 後來苗樂看完那片文之後,心情沉重的找到了秋辭:“秋辭你跟我說說,爲什麼這三個人的結局都這麼慘,你丫的內心黑暗啊!” “很慘嗎?” “你說呢,看完我心情都不好了。” “那個苗樂。” “啥?” “你就不能誇誇我嗎?”秋辭被她說的十分你鬱悶。 苗樂打了一串省略號,說道:“我只有一個感受。” “啥感受?” “有時候友情比愛情要堅固的多,這是我看完的感覺。” “你這個評價,我看了很感動。” “說真的啊!” “啥?”秋辭突然間緊張起來。 “感覺你的文筆很大氣哎,很適合寫這種古風的東西。” 秋辭看着屏幕上的字,心情激動難以平復,她被肯定了,她竟然被苗樂肯定了,這簡直是人生一大幸事。 陸風白洗完澡,就見她對着電腦面帶微笑,笑的有幾分傻逼,他捂着嘴咳了兩聲,秋辭擡頭看着他,興奮不已:“老師我寫了一篇小說,你要不要看看。” “小說?”陸風白看着她詫異,原來她這幾天神神秘秘的都在寫小說啊:“那好,來看看。” “恩。”秋辭把
他推到電腦前打開頁面:“你慢慢看,我去洗個澡。” 秋辭洗完澡出來之後,只見陸風白坐在牀邊,低頭看着手機,秋辭跑過去坐在她旁邊問道:“怎麼樣?” “不錯,適合你看。” “什麼意思?” “沒什麼。”陸風白悻悻的回到了牀上。 陸風白沒有阻止她寫文,秋辭也樂得自在,整日埋在電腦前寫上一兩個小時,然後轉一轉。 也是屬於一整個暑假都呆在了電腦前。 後來,也是秋辭難以避免的,接到了他們三聯合打來的電話,秋辭坐在站在陽臺有幾分無奈的接着電話。 苗樂氣壞敗急的說道:“你休學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就算不告訴我,那也要跟文若錦說一聲啊怎麼誰也不說。” 秋辭慚愧不已,低着頭看着自己的大肚子,一時間有些沉默。 “算了算了,苗樂淡定啊!”吳小閣安慰着苗樂激動的情緒,一邊奪過電話說道:“秋辭,你在家好好養着,等你的寶寶出來了,可不能再不告訴我們了。” “恩,謝謝你。” “咱門之間有什麼好客氣的。” 陸風白晚上回來之後,秋辭拽着他坐在沙發上好好的談了一次,總覺得這次決定生孩子是有點倉促了,現在甚至連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她沒說,主要是因爲不知道怎麼說。 陸風白倒沒說什麼,望着她的時候,眸子深邃,雖然疲憊可眼中卻無半分厭煩之意。 “一切都會好的。”陸風白說道。 秋辭看着他,點頭:“恩。” 這種平靜的日子身處其中的時候會覺得有幾分乏味,至少在當時會希望出現一些能夠平日裡沒有出現過的事情,可是當事情來臨之時,又會措手不及,只是想着若是能夠再回到那種平靜的時期該有多好。 那天早上陸風白沒有上班,他給秋辭穿上鞋子之後,對着鏡子裡的他自己看了很久,然後拉着秋辭說道:“今天和我去見見我爸吧。” 秋辭一怔,手心開始冒汗,心裡慌慌的看着陸風白:“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我一點準備也沒有。” “不需要準備,我們去見他的目的和別人不一樣。” “什麼目的?” “只是見一面給他通知,免得他還又什麼遐想!”陸風白給她找了一件大衣披在身上。 秋辭心情有些亂,陸風白的父親,大多都是從他嘴裡聽到的,實際上的陸知義,她從未接觸過,也不知道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路上陸風白靜靜的開着車。 她認得陸風白父親的公司,不過他沒有帶秋辭去那裡,而是去了一個她從來都沒有去過的別墅裡。 陸風白跟她說,那是他從小到大住的房子,遠看雖然奢華,卻是他的噩夢,那裡無非就是鑲着金邊牢籠,他掙扎了二十多年終於從裡面逃出來了。 秋辭聽着心疼,卻也什麼都沒有說,再說了她的童年怕是也好不到那裡去吧!父母的離異,就是她這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 她跟着陸風白熟門熟路的進了別墅,裡面的裝飾很簡單。 正門進去便是寬敞的客廳,左邊便是白色的大理石鋪上的樓
梯,牆角立着盆栽,這房子雖美,卻沒有一絲家庭的溫暖,就如當初秋辭租的那個房子一樣,只是比那個房子好看了些,大了些,貴了些。 只不過秋辭第一個見到了人不知陸風白的爸爸,而是徐菲飛,似乎是早知道他們要來,她沒有很驚訝,只是看着秋辭的肚子看了很久。 秋辭有幾分膽怯的捂着肚子,寵愛陸風白身後縮了縮,像極了那受到驚嚇的兔子。 陸風白拽着她的手,握的很緊,似乎再告訴她,不要害怕。 自從進了這個門,就沒有人招呼他們,就連徐菲飛也只是看了他們兩眼,轉過身去了別處。 良久,樓上傳來窸窣的腳步聲,秋辭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男人穿着休閒的睡衣從上面走了下來。 秋辭看着他的時候,他正好也在看秋辭,那犀利如鷹一般的眼睛,讓秋辭害怕不已,他的眼神真可怕,和陸風白一點也不一樣。 想來,陸風白還是像他媽媽多一點吧。 陸知義走下來之後,陸風白這纔有了動靜,看着他叫了一聲:“爸。” 誰知陸知義卻置若罔聞,自顧自的坐在桌旁,徐菲飛給她端上了吃的,看來他是起得晚,早晚和午飯一塊吃了。 見陸知義不理,陸風白眉頭緊鎖,秋辭身子重,一直倚在他身側站着。 許是看不下去了,徐菲飛走過去對他們說道:“你們去坐一會吧。” 話音未落,只聽陸知義說道:“菲飛,別管他們。” 徐菲飛也是聽話,看了看他們,轉頭便走了。 陸風白牽着陸風白朝陸知義走去,直接開口道:“我今天來也不是看你擺臉色的,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別再妄想了,我不會聽從你的擺佈的。” “所以你就隨便找了一個女人,來敷衍我?”陸知義放下筷子看着他:“如果這樣,你大可不必。” 陸風白冷笑:“敷衍你?你還是這麼愛幻想。” 這父子兩的仇,已經大到無法回頭了,不過秋辭不明白,他們倆明明是父子,爲什麼有這麼大的仇恨,她本以爲自己和父親的關係已經夠遠了,沒想到他們之間不僅僅是遠,甚至是充滿着仇恨的,或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差距吧。 陸知義站起身子,與陸風白平視兩人之間摩擦出了一種仇人纔會有的火花:“你今天就是來跟我宣戰的?” “我何時和你和平過了,在我媽從樓上跳下來的那一刻就註定我們的關係。”陸風白拽着秋辭,手上的力氣重了幾分。 秋辭感覺的出來,陸風白是在剋制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父親,他恐怕早已動手了,可是畢竟是父親,他還是沒辦法原諒他。 秋辭輕輕的戳了戳陸風白,陸風白回頭看了她一眼,只見秋辭在對他搖頭,似乎在說,不要吵架。 陸風白抿着嘴,隱藏着憤怒,終究是平靜了下來,父親的很,和秋辭的愛,他更傾向於秋辭的。 而陸知義看在眼裡,卻發覺十分的刺眼。 多少年了,他竟然再次看見與她那麼相似的女孩…… 既然她不存在了,他也不會讓這個與她那麼相似的女孩出現在他的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