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監唯恐靈月私闖內宮,不過看到此時此刻,靈月安分守己,倒是有一種從容的老態,他立即笑着去了,或者靈月過來本就沒有任何的想法,是自己推己及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內侍監離開以後,靈月輕輕的呼一口氣,這時候朝堂之上絕對是沸反盈天,靈月自己是齊後,本來就是齊人,這時候忽然間異想天開想要做燕國的幕僚,人們還是有所忌憚的,她會不會用這樣的進身之階開始慢慢的吞噬南霜手中的強權呢?
還是一開始,靈月就帶着目的性開始靠近南霜的,這一切都成爲了人們開始猜忌的一整個目標,靈月也成爲了人們眼中的標本,而靈月等待着,她知道,或者過不了多久南霜就會召見自己。
讓自己將自己所思所想一五一十的告訴這些人,袞袞諸公有多少都是遺老遺少,不敢說這些人與靈月的意見是多麼的統一,總之這些人是那樣的反對,甚至開始與南霜的態度開始相左起來。
靈月看着水中的錦鯉,那活潑的魚兒在水中來來回回,場景活潑的很。有人從自己身後走了過來,是冷星寒,她倒是想不到冷星寒會過來,靈月看着水中冷星寒的倒影,輕輕一笑,並沒有說太多的話。
他們二人都不可以到禁苑中去,只能在這裡等着,裡面的消息出不來,外面的消息進不去,焦灼就像是野獸一樣慢慢的吞噬了靈月,但是靈月素來就是一個冷靜以及之人,那雙黑曜石一樣閃爍的眸子看着冷星寒。
“你來了。”
“自然是來了。”他一邊笑,一邊靠近靈月坐在了旁邊的位置,這裡視野極佳,但是也僅止於此,從他們的位置看出去,可以看得到外面廣闊的天地,楚天千里清秋遠,水隨雲去秋無際。目光窵遠,看着前面的水面。
菖蒲中,有鴛鴦遊動,一雌一雄到了前面的一片蓮葉下面,這大自然的生靈心心相映,無論如何,一個走,一個就跟着離開,靈月看着那一隻鴛鴦,色彩斑斕的則
是一隻雄的,而比較晦澀的一隻則是雌性。
那一隻色彩斑斕的鴛鴦用扁平的喙將水中偶爾遊動過來的魚兒捕食,但是很快就遞給了旁邊雌性嘴中,捕獵了三條魚,自己一隻都沒有吃,而是全部讓對方給享用了,靈月一邊看,一邊伸手緊緊的握住了冷星寒的手。
冷星寒,從來沒有刻意的表現過自己,在旁人的眼睛裡面,圍繞着靈月的神話是那樣的多,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些神話背後是一個人默默付出的汗水與準備,他從來就沒有表現過自己,只是每一次在靈月需要的時候及時的出現。
“以後還會很困難,我會和你並肩作戰。”冷星寒的目光深邃,就像是黑曜石一樣,帶着琳琅的冷光,靈月輕輕一笑,緊緊的握住了冷星寒的手,並沒有說一個字兒,齊王與齊後,寄人籬下仰人鼻息,他們並不想要這樣子。
而齊城的軍隊,很快就有了變化,不可以他們會偃旗息鼓的,獸類一般在捕獵的時候往往會蹲伏在自己身旁的草叢中,等到全身的力量都開始凝聚起來以後,這纔會全力反撲,將自己渾身的力量都運用在一個爆發點上。
這一個爆發點就會很厲害很厲害,而靈月要做的,就是斬落這樣的萌芽,讓它胎死腹中,但是知易行難,人們會不會採信一個來自於敵國之人?
不,也不能說是敵國,但是向來齊國與燕國是比較緊張的,從一開始將南霜送到齊國做質子開始,一切都不同尋常起來。
而目前,經過了三場戰役以後,人們已經不開始禦敵了,而是滑稽的將自己的武器對了靈月與冷星寒,有改革就必須要有靶子,他們自然這一次成爲了革命的靶子,靈月何曾不緊張,但是在靈月的旁邊從來就沒沒有表示過自己任何的緊張。
冷星寒也是一模一樣,但是冷星寒知道,這最後關頭,自己更加是要給靈月勇氣與力量,幫助靈月披荊斬棘,從而幫助靈月到達那至高無上的道路,這條路很難很難,不過畢竟還是
需要去走。
單槍匹馬?獨木難支?所以他們需要永遠凝結在一起,就像是一塊鋼鑄似的,任何力量都分不開兩個人,冷星寒的目光看着金鑾殿,完全不知道金鑾殿中此時此刻是如何的沸反盈天,也完全不知在金鑾殿中人們爲了靈月的事情竟然彈眼碌睛,不惜開始用死亡捍衛自己的信條。
這一切,當然!靈月也想不到,她不過是想要得到自己應該握在手中的東西,這一切也應該是從燕國出發的,多麼想要冷星寒可以徹徹底底的幫助自己,但是冷星寒的身份實在是過於特殊了,他完全是動輒得咎。
就像是白色的羊羣中,忽然間有了一個黑色的羊兒一樣,無疑是萬衆矚目的,至於這黑色的羊羔是如何的拼命,或者都不可能完全融入到這樣一個大家庭裡面,這一個集體中,人們應該好好的準備融合,但是在這個集體衆人人們並沒有這樣子。
靈月恍惚聽到了什麼爭辯一樣,她看着金鑾殿,眼神是那樣的複雜,這皇權的正中央,甚至不是冷星寒這個外邦之皇帝可以進入的地方,那麼一切的一切只好交給了自己,靈月挺直了背脊準備上朝堂。
“靈月,無論隨時隨地,我們都與你在一起,你要知道,朝着前行的方向不是你一個人,還有我與太子戎,我們不可以被任何力量分開。”一邊說,一邊緊緊的握住了靈月的手,靈月的手指微涼,也同樣回力握住了冷星寒的手。
兩人相視一笑,靈月慢慢的站起身來,因爲她感覺到了,女人直覺而又敏銳的第六感告訴靈月,很快就會有人召見自己了,很快,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解決了,一般人到了這個時候是無比的緊張。
但是靈月並不會,到了這個時候,靈月反而是萬份篤定起來,這種篤定幾乎是讓人想象不到的冷漠,她自己調節了一下呼吸,輕輕的吸入了這早晨最爲清冽的一口冷空氣,時令已經到了春風前後,沒有任何的風是冷的。
但靈月還是察覺到了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