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醫院。
陸湛深將藥瓶扔在裴捷辦公桌上,斂着墨眸,冷聲質問:“是什麼病?”
裴捷一臉懵然:“病?什麼病?”
緩緩拿起藥瓶,在他看清之後,霎那間凝結住目光!
“這是……”
“我在問你,陸漫漫得了什麼病!”陸湛深沉沉的眼底多了幾分肅殺的氣息,嗓音更是冷了好幾度。
那段時間,夏穆承找不到陸漫漫。
但是他手底下的人,其實一直暗中掌握着陸漫漫的行蹤,他知道那丫頭冒用了蘇鳳凰的證件信息躲在酒店裡,而且就躲在帝國旗下的酒店。
自然,他也知道裴捷不久前去過那裡。
裴捷與那丫頭關係好,他不會多想,更不會去懷疑那種不着邊際的事情。
但現在看來,這並不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他不認爲裴捷會如此不知分寸!
“裴捷,我以爲你不會隱瞞我任何事情?”
裴捷站起來,擰着眉心,又看了一遍手中的藥瓶。
其實,何必再多看。
這種藥,他再熟悉不過了,不是嗎?
“那天漫漫身體不太舒服,打電話讓我去了一次,在我去之前,她好像昏迷過……”裴捷有些說不下去。
可能漫漫那會兒實在撐不住了,所以纔會給他打電話吧?
愣愣地坐在位子上,他揉了揉太陽穴,表情格外沉重。
其實那時候,他就應該強拽着漫漫去醫院檢查的,管那丫頭願不願意,怎能由着她!
他不該僅僅把那些止痛藥帶給她……
可是他以爲,她自己也是一名專業的醫生,就算再任性再胡鬧,也不該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所以,她到底是什麼病?”陸湛深的語氣稍許緩和,看着裴捷的表情,他心底甚至跳起一絲緊張感。
短暫的沉吟,裴捷的聲音很輕:“僅僅憑這藥,不能確定……到底是哪種癌症。”
也不能確定,到底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
更不能確定,究竟是早期,還是,已經到了束手無策的地步……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種藥是在癌症治療的時候,纔會用到的,尋常普通的毛病根本不需要吃這種藥。
緩了一口氣,裴捷繼續說道:“漫漫她……現在還是住在酒店嗎?這不是可以任性的事情,她必須馬上來醫院配合治療,我上次就勸過她,可她根本不聽我這學長的話。”
“老先生走了,如今漫漫可以依靠的,就只有陸少您這個大哥了。”
至於漫漫那個媽,呵,算了吧!
裴捷的手搭在陸湛深的肩膀,微微用力握緊:“陸少,別再讓那丫頭繼續任性下去,別讓她毀了自己的所有……她是個好女孩,她真的不該承受這些。”
離開醫院,陸湛深打了通電話給自己的私人律師,吩咐了一些必須要做的事情。
隨後,他將車子開去江城大學,在校門外等了一個多小時,等他的小妻子上完課。
回去的路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喬晚晚感覺到氣氛的沉默與異常,只是她心裡頭也還憋着一口氣,她的屁股還有點疼呢!
回到檀香苑。
門一打開,陸漫漫便睜着赤紅的怒眸,咆哮道:“陸湛深!你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擅自決定我的事情!你憑什麼一次又一次決定我的人生!”
一氣之下,陸漫漫將手中的文件袋扔向陸湛深身上,只是不偏不倚,那尖角處正好砸在喬晚晚額頭。
白皙的肌膚,立刻泛起紅。
見狀,陸湛深上前幾步,拽住陸漫漫的手腕,眸色兇兇呵斥道:“鬧夠了沒有!”
劉阿姨聽見動靜,趕緊上前將兩人隔開:“漫漫小姐啊,有話好好說,先別激動,別激動……”
“劉嬸啊,你讓我和誰好好說?他事先有和我說過嗎?他什麼時候尊重過我!他這種人眼裡,就只有他自己,他做任何事情永遠只會想着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