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漫怔愣了幾秒,才驚呼出聲:“夏穆承你瘋了嗎!你幹什麼打我學長?”
夏穆承的臉色極度難看,胸腔裡的血液在沸騰,她居然當着面質問他?
他乾脆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用力扯了一下襯衫領口,接着又衝過去往裴捷臉上砸了結實的一拳!
裴捷的黑框眼鏡瞬間被打掉在地,左眼更是泛出淤青,嘴角也裂開口子。
打得是有多狠……
“夏穆承你住手!你發什麼神經病!”陸漫漫急忙將裴捷扶起來,眼裡的擔憂毫不遮掩,“學長你沒事吧?”
夏穆承二話不說,攥着陸漫漫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後,而另一手則再次拽起裴捷的白大褂!
裴捷一米七五的個頭,身型也偏瘦,一副斯文秀氣的模樣,論打架,自然不是夏穆承的對手。
況且,剛纔他的舉動的確欠妥,所以即便捱了揍,他也沒想過要還手。
“夏老闆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解釋,我剛纔和漫漫只是……”
“只是什麼?”
漫漫?
瞧瞧啊,叫得多熱乎?
夏穆承冷嗤一聲,轉頭盯着陸漫漫,眸光跳躍着火苗:“夏太太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需要在光天化日之下,靠在別的男人懷裡掉眼淚?”
陸漫漫甩開夏穆承的手,憤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走到裴捷面前:“學長我陪你進去處理一下。”
“陸漫漫你敢走一步試試!”
夏穆承只覺得渾身的肌肉都在跳動,胸腔裡的怒火已經冒到頭頂,此刻誰也阻止不了他!
可是迴應他的。
是砰的一聲——
關門的聲音迴盪在緊張的空氣中。
裴捷的辦公室就在旁邊,等夏穆承衝到門口,已經晚了一步,門從裡面被反鎖住。
原本沒什麼人的過道上,被他這麼一鬧,漸漸多了圍觀的吃瓜羣衆。
辦公室裡,陸漫漫扶着裴捷坐下,轉身從醫藥箱裡拿出消毒物品。
“漫漫……”
“學長對不起!”
陸漫漫打斷裴捷的話,眼眶控制不住紅了起來,聲音低低的:“我們之前吵過架,他非要我搬到他那裡住,但是我不願意,所以他可能是心情不好,所以他纔會對你動手的,對不起學長……”
裴捷拿走陸漫漫手裡的酒精棉球,認真地凝視着她:“傻瓜!”
“……我纔不是傻瓜。”陸漫漫苦澀地笑了一下,目光氤氳。
彼此沉默了一會兒,陸漫漫安靜地坐在一邊,悄悄抹掉眼角的淚水。
裴捷半蹲在陸漫漫面前,手覆在她頭頂,擡起臉,他皺着眉,很輕地感嘆了一句:“我認識的陸漫漫到哪裡去了?嗯?”
“漫漫,有些話我沒有立場對你說,但我還是要說,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你還年輕,你纔剛剛畢業,你的人生可以是許多種結果。”
“可是沒有他的人生就沒有意義了!”陸漫漫死死咬着嘴脣,在顫抖!
她緩緩站起來:“學長你自己處理一下傷口吧,我先走了,不然的話……他大概還會找你鬧的。”
裴捷笑笑:“不就是捱揍嗎?這點疼學長我還受得了。”
“我說學長,你也真是夠孬的,他打你,你就不會還手啊?傻乎乎被他打了那麼多下?你是不是男人啊你?”
“……”
裴捷又是笑了一聲,很清高地說了一句:“我這雙高級的手,可不是用來打架的。”
陸漫漫也勉強地扯出一抹笑……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夏穆承臉色鐵青站在門口。
彷彿再不開門,他就要直接把門砸了!
見陸漫漫走出來,他伸手捉緊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冷聲威脅:“夏太太如果不想丟人,現在乖乖跟我回去!我們的賬,好好算算!”
爲了不想再給裴捷添麻煩,陸漫漫選擇跟夏穆承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