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榮華富貴,可不會來的這麼沒有道理的,總要付出代價。”
姝凰倒是無所謂的笑着,這種事情,她一開始就知道,又不是現在才忽然間醒悟。
因爲身上揹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她就算不顧及自己的性命,也不能拿身邊所有人的性命來做賭注。
意琛說的那些話,她很開心,但是開心過後,又能怎麼樣,這個身體這條路都是主子的,她怎麼能這麼自私,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情呢。
有一些人,有一些事,註定了是要辜負。
“既然這樣,少夫人,我們爲什麼還要在這裡,應該馬上離開,現在就回去收拾包袱離開。”
只要是有危險的地方,闌珊都不會讓姝凰去涉險,招惹了皇上,更是每日過着提頭的日子。
“你以爲我們能逃跑嗎?”
姝凰笑了一下,闌珊到底是年幼,想事情也不夠全面,這正是她爲什麼都不把事情告訴她的原因,因爲她太沖動;雖然巧妮看起來大大咧咧,好像什麼事情都不管一樣。
但是,她卻更能察覺到危險的事情。
“說不定我們的身後,就跟着御林軍喬裝的人,這個走過來的男子也許是他們的人,那邊那個喝茶的,也許是監視着我的,還有那個抱着嬰兒的婦女,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婦女呢。”
姝凰說的很輕鬆,好像在說着別人的事情,從文玉那日帶着御林軍出現在她的面前,然後一起到禮王府,足足好幾個月的時間,她就一直處於他人的監視之中。
只不過,這件事只有意琛一個人知道而已。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姝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意琛,連她都說不出爲什麼這樣信任。
“他們,都是奸細?”
闌珊的眼神變得害怕起來,那些看起來很平凡的人,誰知道他們的背後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平時她根本不去在意,其實那些人都存在在她的身旁,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包括這些天她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和調查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闌珊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整個人都在那裡顫慄,幾乎要摔倒。
姝凰見她這個樣子,以爲她是在害怕,柔聲說道:“沒事的,他們只是監視,並不會傷害你的。”
見到闌珊這個模樣,姝凰心裡嘆了一口氣,早知道就不告訴她,深的讓她擔心,還什麼事情都幫不了。
“回去以後,不要告訴巧妮,多一個人知道就會多一個人不自然,巧妮是一個容易擔心的人,別看她總是大大咧咧的樣子,其實她心思很細膩。”
姝凰要幫她們考慮未來,每一件事都不能馬虎。
“而且,她和韓晉之間的事情,是我一手撮合,我就會做到底。”
姝凰堅定的說着,也許是應該讓韓晉上門提親,雖然說巧妮是奴婢出生,但是依照現在韓晉的那些流言,巧妮還是配得上他的。
至於韓大人和韓夫人那邊,只要把巧妮封爲禮王府第一大丫鬟,然後嫁妝豐厚一點,倒也沒有什麼問題。
“再過一個月,就到巧妮及笄了,到時候也好熱鬧一番。”
闌珊說道巧妮的事情,笑了起來,也沒有了剛纔的緊張感覺,她剛進宋府,就是有巧妮帶着,兩人情同姐妹。
“希望能再平安一個月吧。”
姝凰低聲的說着,沒讓闌珊聽見,繼續往前走,而身後的馬車,一直跟在後面,盡忠職守的樣子。
好不容易兩人終於走回禮王府,姝凰幾乎要虛脫的樣子,這副身體怎麼那麼羸弱,如果真的有一天要逃亡的話,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看來要好好的鍛鍊,如果哪一天真的要逃亡的呀,她只會是拖後腿的一個。
“我還以爲我不能活着走回來。”
姝凰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走進去,大家見她回來,都恭敬的問好。
“少夫人,你可算是回來了,四姑娘等了你很久了。”
巧妮和木樨在府上等了很久,總算是等到姝凰回來,否則的話,丹怡可能還要等上好一段時間。
“丹怡來了?”
姝凰皺了一下眉頭,如果丹怡來拜訪的話,肯定會提前通知,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
除非,丹怡是棉瑜叫來的。
“四姑娘先是在棉瑜那邊坐了一下,然後又來到厚德苑等少夫人你,也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巧妮在一旁說着,她愛憎分明,對丹怡稱四姑娘,但是對棉瑜就直呼名字。
“我知道了。”
姝凰揉了一下脖子,往厚德苑走過去,原本打算一回到去,就癱在牀上好好的休息一陣子,可是如今看來,好像還要更加努力才行。
她回到厚德苑,看到丹怡坐在廳內,一臉笑盈盈的樣子。看來,她不用嫁給那個坡腳公子,心情也好了不少。
“三姐姐。”
丹怡見姝凰走進來,連忙站起來走過去,拉着姝凰的手,在一旁坐下來,關切的問道:“三姐姐怎麼看起來,那麼疲憊的。”
“去散了一會步。”
姝凰訕笑的回了一句,她總不能說自己從觀音廟那裡走回來的吧,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那些婢女也真是的,知道三姐姐的身子不好,還讓你多走。”
丹怡小聲的說着,比起從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她如今會主動搭話,實在是很不尋常。
“你今日忽然間過來,也沒有預先讓人過來傳個口信,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姝凰看着丹怡,直截了當的說着,如果不是有特別的事情,依照丹怡這種性格的人,絕對是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丹怡卻奇怪的看着姝凰,忽然間變得有些扭捏的說道:“不是我自己想要過來的呀,大姐姐在王府這裡住了那麼長時間,宋夫人有些擔心,便讓我過來這裡看看。”
因爲丹怡並不是養在尤氏膝下,所以她也不叫尤氏做母親。
“她倒是住的安逸,不過是不是像看起來那麼安逸,我就不清楚了。”
姝凰冷笑一聲,棉瑜來這裡,最
初的目的是想要投靠禮王妃,然後勾引意琛也好,懋澤也罷,只要能勾搭上,那麼就算是奠定了半生的富貴。
但是,很可惜的是,懋澤已經跟着禮王妃到了別院,而意琛這個人,似乎對其他女子並不感興趣,今天已經領教過了;她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也不過是虛度光陰而已。
“大姐姐說,你院子裡有很多好看的花,我平時無聊的時候,也學着養花,很是感興趣,剛纔進來的時候,在院子那裡看到,還真的很好看。”
丹怡說話還是很輕,什麼都生怕的樣子。
姝凰瞥了一下院子外面,她何曾有心思去養花,那些都是韓貴妾自己院子放不下了,轉移到這裡而已。
她從來都沒有認真去管過,連什麼時候要澆水都不知道。
“丹怡,你這雙手是用來彈琴的,可不能上着了。”
姝凰收回目光,囑咐了一句,丹怡並沒有任何長處,她的生母因爲彈得一手好琴,才被宋榮茂娶了回來,丹怡遺傳了這一點,倒也有天賦。
她這樣的人,沒有出衆的樣貌,也沒有伶俐的口齒,宋家也不會爲了她的婚事大費周折,擁有一技之長是好事。
姝凰要管的人太多,她已經幫丹怡推掉了坡腳公子的婚事,以後的路要怎麼走,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理會。
“閒着也是無聊,我們出去賞花吧,大姐姐說,三姐姐這裡,有很多奇花異草。”
丹怡估計等了很久,有些乏了,想要出去走走。
姝凰笑着點頭,跟着她一同走了出去,三月底的天,開始暖和起來,身上的衣物穿少了,整個人都顯得輕鬆起來。
其實,如果那時候姝凰稍微想一下,就會察覺不對勁,但是等她反應過來,一切都晚了。
姝凰是看着丹怡走出去,興致勃勃的拿着小鏟子在那裡鬆土,然後修剪葉子。
韓貴妾放在這裡的花草,都是平時很少見的,丹怡更是沒有見過,興奮的如同一個小孩子似的。
姝凰對花草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她兩世爲人,都圍着主子轉,別說對那些不會動的花草,就連對自己的事情都不甚在意。
然後,她看到有一盆花,開着硃紅色層層疊疊的花瓣,但是有些萎了,難道小婢們都忘記去澆水了嗎?
“丹怡,到那邊拿那個水瓢過來,澆一下水。”
姝凰輕聲說着,指了一下丹怡身旁的水瓢。
丹怡順從的笑着點頭,伸手就想要去拿水瓢,可是手纔剛伸出去,就慘叫一聲,整個人往後摔下去;人一旦往後摔,就會下意識的抓住手中的東西。
所以,她不但自己摔下去,連帶着還扯下很多盆花,一同摔在地上,看起來很慘。
“丹怡!”
姝凰衝上去,看到丹怡捂着自己的手,鮮血直流的樣子,很是恐怖。
“好痛,好痛!”
丹怡抓着自己的手,在地上打滾,她的手指上,夾着一個黑鐵老鼠夾,這種夾子的力道很大,一旦夾中的話,瞬間的力道能把手指夾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