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是齊國與秦國交戰的第二個年頭。廣闊的齊國土地上看不到半分生機。原野上到處都是被荒廢的農田,只有老人婦孺骨瘦嶙峋還要拼命的開墾土地。富麗堂皇的宮殿裡不見了往日管絃的樂章,安靜得聽得見每一聲嘆息。城牆外有凍死餓死的屍體,還有失去了勞動能力被遺棄的人。齊國能挺過來嗎?
此時此刻,在某個微不足道的戰場,廝殺已經進行了五六個小時。短短几十米的山坡上,歪歪斜斜的有五六十具屍體,春天才發芽的嫩草,浸泡在血水裡。“團長,一營的姐妹們實在頂不住了。””雨燕,告訴一營的姐妹,再撐一會兒。二營三營一炷香之後頂上去。四營弓箭別省了,家底兒全拿出來吧。這戰打贏了有的是。“在戰壕裡發號施令的這位是這支軍隊的長官十三團團長羽英字夜華。她才二十三歲,但已經有了八年的兵齡,算得上是身經百戰的老將。這一戰十三團的任務是徹底阻斷秦國兩個主力師的匯合,與她們交手的是秦國的先鋒團,是秦國的精英團。
鄒雨燕一營營長又匆匆忙忙返回了戰場。羽英掏出最後一點兒乾糧匆匆忙忙就着涼水吃了下去,援軍至少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到,可是十三團的編制恨不得都快打沒了。羽英心裡很清楚,是到了該拼命的時候了。”四營的壓制,一營的趕緊撤回來休息。二營三營,原地以班爲單位,散開!準備迎敵!"羽英又把戰線拉長了十幾米。這種打法是最能拖延時間的辦法,但也是最殘酷的。敵人必須一個點一個點的拔除,一米一米的向前推進,只能命換命,用不了弓箭。但毫無疑問,最早的最靠近敵人的人是不可能活下來的。但如果沒有人敢往前衝,這種佈陣毫無意義。
“姐妹們不能退啊!”羽英儘量大聲的呼喊,儘管她清楚這種聲音僅僅只能讓幾個人聽見,對於整個戰場的局勢毫無用處,“姐妹們,護我百姓,護我河山!不能讓秦國的人踐踏我們的土地啊!”羽英揮起長槍當下一人,反身踹在她膝蓋上。放到一人,又補了一槍。兩人又圍上來。羽英虛晃一槍,躲過一刀,又用槍把撞倒一人,一槍刺中另一人咽喉。
一陣劍雨過來給了羽英一些喘息的時間,調整半晌又衝了上去,被三人團團圍住。一人用刀直取羽英面門。她順勢側身擺腿踹到一人,又橫向一批,傷了一人胳膊。羽英剛要補槍,察覺到後面有人,躲閃不及,只得用槍桿去扛。槍桿被砍出一個大豁口。那人被後邊一人,一刀砍死。羽英索性掰斷槍,一手拿槍頭,一手舞長劍,又混戰在一起。很快,羽英體力不支,想要撤到後面休息片刻時,發現已經回不去了,圍着她的密密壓壓全是敵軍。
一走神的功夫,羽英手中的長劍被打飛。一左一右兩支槍,一支刺咽喉,一支刺腹部。羽英被迫向後倒狠狠摔在地上,又來不及多想,立馬翻滾起來。但終究是跑不掉,一把刀批過來,羽英用雙手握住刀柄,用力向上擡,眼睜睜看着刀刃一點點向她咽喉逼去。
難不成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