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痛。”
“叫親愛的老公大人。”男人故意逗她。
“不要鬧啦,雷斯,你到底有沒有找霜凝?”
雷斯瞬間冷了眉。他找遍了,該死的,居然在他的地盤死不見屍,活不見人!
“你騙我?對不對?霜凝出事了?”舒錦兒心口揪緊,眉頭打了八個結。
“……”
舒錦兒緊緊盯着雷斯雷格,猛地推開他,“霜凝去哪了?雷斯雷格,她丟了或者死了……不不不,霜凝纔不會死。呸呸呸……”
“好,你不找,我去找!”
“……”
一隻大手拉住她的身體,溫暖的胸口貼着她的背脊,“我找過了,可他們好像人間蒸發一樣。”
該死的!
車毀人亡,也該有條線索!
但就是查不到!
他的感覺很不好!
雖然冷冰冰並不討喜,但那女人是他女人的好友!
冷霜凝死了,恐怕這妮子要和他拼命!
“你去找!去找!雷斯,你找不到就別回來!回來我也不會見你!我要離家出走!我要離開你!”
舒錦兒氣急了,他怎麼可以這樣騙她!
“ok,我去找!”雷斯也是無語了。他派出去的人日夜加班地找人,居然沒半點線索。
“那你還站在這兒!”舒錦兒推着他的胸口,往外攆。
這個笨蛋!他出去找管用?何況用的着他親自出馬嗎?
“你不在場,你的人根本就是敷衍!”舒錦兒雙手插腰,兇巴巴道。
雷斯眼前一亮,這話的確有理。但他的手下有這個膽嗎?
以防萬一,他撥了電話給阿唐,懸賞金子找人!
“滿意?”男人笑笑。
“哼!不給力!”舒錦兒撅撅嘴,不放心,就是要自己去找。
卻被保鏢的報告聲打斷,“少主,有三個人非要見你!他們已經闖進來了。”
“砰!”旋即,門哐當推開,三個神色冷淡,面容英俊,猶如黑衣使者的男人闊步走了進來。
身後的保鏢圍了過來,雷斯雷格擡起兩根手指,保鏢立刻退了出去。
舒錦兒眨着水晶大眼瞅着走過來的三個男人。
“這麼醜,有什麼好看的!”雷斯雷格十分佔有的方式摟住舒錦兒的小蠻腰,擁在懷中。
“明明比你帥?”舒錦兒小聲的咕嘟,被男人低眸狠狠瞪了一眼。舒錦兒吐了吐舌頭,做了個特別俏皮的動作。
雷斯的眼神燃起一把火,吞人的模樣。
“唔……”
舒錦兒被人用力啄了一下脣。
“嗯哼!”有人冷冷咳嗽了一下。
舒錦兒忙用雙手隔開雷斯的胸口。
“別再做那樣的動作!”雷斯雷格警告胸口的女人。
錦兒懵懂的點頭。
小臉通紅通紅地。雷斯雷格大方一轉臉,挑眉,“東方朔?我們好像沒什麼交集?”
東方朔眯了眯眼,手邊還牽着一個小女孩兒,女孩兒純純地模樣,躲在男人的腿後。
“哇,好可愛的丫頭。”舒錦兒熱情的靠了過去,彎腰伸出向東方念君伸出手。
東方念君水晶眸子盯着舒錦兒,調皮一笑,眨着眼眸,好似再問東方朔:我可以和這個阿姨玩兒嗎?
東方朔點頭。
念君的小手伸出,舒錦兒立刻拉着她走開,一路開口,“我叫舒錦兒,做你乾媽好不好?”
“……”念君愣了愣,大概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阿姨。
雷斯雷格冷眼睨着東方朔身後的兩個男人!
南宮熔雙手插兜,微笑對他點頭,“錦兒的病情是否有所好轉?”
“你看見了?”雷斯雷格揚眉。舒錦兒越來越健忘,健忘到幾秒的時間就會忘記剛纔發生的事,然後大概一個小時候纔會記起。
“我知道你不歡迎我們。但錦兒的病情不能再拖延。否則,她會漸漸失去智力,也許會更糟!”南宮熔英俊的眉眼瞅着蹲在樓梯上和東方念君玩耍的女人。
“你放心,等治好她的病,我們立刻消失!”南宮熔道。
雷斯雷格眯着眼,只一個南宮熔不是問題,但他旁邊的男人可不是人!
光是他進屋的幾秒內,一股寒氣已侵襲而來。
冷冽從一進門的目光就定格在舒錦兒身上,他的眼神仿若粘在了她身上,寸步不離。
舒錦兒時不時的瞟起大眼,旋即懵懂的眸子望着雷斯雷格:我認識他嗎?
雷斯搖頭,對錦兒勾了勾手指,錦兒不情不願的走過來。
男人牽起她的小手走到冷冽面前,大方道,“錦兒,還記得他?”
舒錦兒蹙眉,好奇地看着眼前如漫畫裡的冷酷王子,旋即擡手,輕觸到冷冽的眉毛……
冷冽的眉峰皺了皺,那一瞬,電流穿過,好似穿越了千年。
“唔,好冷……”女人縮回小手,握住雷斯溫暖的大手捂了捂,眉眼舒開。
雷斯的手好暖啊。
男人滿意的握住她的小手,在脣邊捂了捂,錦兒盯着他,俏皮一笑。
冷冽的眸光暗傷,輕淡的眸子看着雷斯雷格,“我需要血液樣本!”
“在房間裡。”雷斯挑眉,見他冷冷的目光瞟着房間。
男人敏感的嗅覺觸起,狼光眯起,突地定格在沙發上的女孩兒身上,冷了眸。
小小年紀,身上的殺氣居然如此重!
phoebe莫名地瞅着他,似乎也在研究眼前的三個男人。
冷冽眸光一轉,自然嗅到了雷斯雷格身上的殺氣。
他的殺氣很重,完全護住了天真善良的錦兒!更爲她擋住了好多災難。
比如,前幾天發生的詭異車禍!
錦兒擰着眉峰,死死扣着手臂,嗚嗚,又要抽血!
她最怕打針吃藥了。現在卻隔三差五的被人扎針抽血。
雷斯抱着她,她的頭埋在他懷裡,手臂被男人握住。
“輕點!”男人不爽的擡眸。再抽下去,他女人的血都快抽乾了。
南宮熔雲淡風輕的眸子挑起,熟練的手法一點都沒讓錦兒受一點點疼。
錦兒像個幼稚的孩子,好奇的目光盯着南宮熔,突地眸光一亮,“南宮熔?你是南宮熔!”
“……”南宮熔。
“是你把我帶出孤兒院對不對?”錦兒天真的大眼閃動着。
“對。你……記得?”南宮熔真切的眸子盯着她。
“唔。”錦兒托起下巴,努力想了想,“好想回孤兒院……”
雷斯眯眼,與南宮熔的眼眸一觸,頓時驚覺。
與其每天靠語言喚醒她,何不讓她親自回到記憶的地方!
湛藍的海水拍打着岩石,橙色的霞光與海水融在一起,如畫家筆下的風景,秋水璧人連天。
女人輕盈的白裙隨風搖動,長髮垂肩,栩栩飛舞。
光線映出她白皙清純的側臉,美麗入畫,自是無以倫比。
一件外套掛在肩上,她微微側眸,頓了頓,輕輕開口,“謝謝。”
男人立在風中,海水打溼了他的褲腳。他仿若雕塑的表情,從未掀起過波瀾。即便帶着一張面具,但她依然能感覺到,這個男人似乎沒有表情,可爲什麼每次他看她的眼那麼眷戀和深情。
而她總是心口一蟄,仿若胸口被人挖了一角。
“站累了,就回去。這兒,風大。”男人豎領的藍色毛衣,黑色風衣已掛在她身上,灰色褲子乾淨平整。
他的裝束和習慣似乎一個樣,衣服和表情總是很嚴謹憂鬱。
是否一個人的性子隨時間而改變?她不知道。但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爲什麼如此熟悉,熟悉到令她心痛。
“是你嗎?”冷霜凝緊緊盯着他,在找答案。
男人躲開她的眼神,盯着流逝的海水,愜意的雲彩。
“慕容宇?是你對不對?”女人走到他面前,急迫的喊他。
男人低眸盯着她,見她半條腿已沒入水中,伸手拉開她,退了好幾步,“水冷。”
“慕容宇!你給我站住!”冷霜凝急迫的扯住他的衣袖,瞪起美眸,揚起小臉,“爲什麼不敢認我?你以爲躲着我,把自己裝扮的密不透風就可以瞞過我?”
“……”
“這些年,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很久!慕容宇,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
“對不起。慕容宇,我向你道歉!一直以來,我都欠你一個抱歉!”這麼多年了,他們從未像這樣彼此面對面的談一次。
“我任性,自私。就算是從前也從未給過你正面的迴應,才讓你那麼辛苦,痛苦……”
“……”
“而你總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甚至救我的命。慕容宇,我欠你太多太多,恐怕一輩子都還不清。”女人垂下頭,她的額頭上還綁着繃帶。
頭有些隱隱的疼。
“你認錯人了。”男人雙手插兜,忍着不去碰觸她。
她搖頭,頭依舊垂着,雙肩顫抖。
男人眯了眯眼,終是握住了她的肩膀。
“你在哭?”
冷霜凝偷偷用手抹掉眼淚,默默搖頭,她從不外人面前哭泣,更不會顯露自己弱嫩的一面。此刻,卻對着慕容宇情不自禁。
真的是欠他太多太多!
男人抓緊了她的肩膀,“別哭了,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不是?
冷霜凝詫異的擡眸,他的眼神盯着自己,依舊深情,卻略帶着失望。
“你真的……不是慕容宇?”
男人搖頭,轉身,不再看她,只聽冷冷的聲音,“你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明天他們會把你送走。”
“……”冷霜凝。
“你等等,你到底是誰?”她盯着那抹低沉黯淡的背影。
男人沒有停留腳步,繼續往小院子走。
女人靜靜地望着那抹依稀模糊的身影,心口越來越難過。他到底是誰?難道是……
不可能!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像!
“霜凝!”男人清冷的聲音飄在身後。
她募的回眸,不敢置信,又是十分的喜悅,“雅各龐蠍,你活着!”
太好了!
“我沒死,是不是很失望?”男人拄着柺杖,立在沙粒中,一條胳膊還綁着繃帶,身上大部分是白色的。明顯,他的傷勢比她嚴重十倍。
“有點。”她笑了,心裡重重鬆了一口氣。
“不過的確有點失望。”她補刀。
雅各龐蠍捂着心口,痛苦糾結,“咳咳,心好痛。被自己的喜歡的女人詛咒,沒有比我更悲慘的了。”
“……”
“霜凝,我需要安慰。”男人伸出手。
冷霜凝眉頭一皺。這傢伙……
“爲了你我差點死了,難道要個擁抱都是奢侈?”雅各龐蠍痞痞的模樣,歪着頭,一副故作委屈的模樣。
她笑着走過去,輕輕擁住他,雙手懷在他腰際,“雅各龐蠍,謝謝你!”謝謝你還活着!
“我這麼壞的人,死了纔是最好。這不也是他希望的。”他喃喃低語,表情複雜。
他?
冷霜凝輕輕放開他,瞅着他的眼眸,“其實,在你心底對宙斯西爵的恨並沒有那麼深?即便很深,那也是因爲有愛。如果你沒對宙斯西爵付出過感情,又怎麼會恨他?”
“……”
“他奪走你的一切,包括聯繫你們彼此唯一的男人……西爵先生,我想他爲宙斯西爵付出的比你多,你嫉妒。還有西爵老爺,在他眼裡,宙斯西爵纔是西爵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你不是,你恨他們。因爲這樣,你被龐蠍老爺收養,同樣的命運撕扯着你和龐蠍老爺。”
“其實,你和他一樣。從小孤寂,每天受着特別殘酷的訓練,從未感覺到家人的溫暖,親情的保護。”
“你們的世界裡只有對和錯,機械的學習和訓練。無情冷酷,卻不得不被迫接受這樣的命運。”
“雅各,因爲你想擁有親情,纔不遺餘力的恨宙斯西爵。他也一樣。”只要他們放下執着,邁開第一步……
“他不一樣!”雅各龐蠍瞅着她,“他有你!”
“……”
“我還是嫉妒他,爲什麼他得到的總是最好的,最陽光的那面,而我卻只能站在陰暗的角落了望着他!”
五歲的時候,他被帶到莫瑟宮殿。那是個富麗堂皇,令人神往的地方。
好多次,他從父親的嘴裡聽到過。
雖然父親並不喜歡那座宮殿,但他就是想進去,想親身感受一下身爲皇子的榮譽。
他猶記得當時期盼已久的一天終於到來,他幾乎整晚沒睡覺,坐在來接他的保時捷車上。
好奇的大眼望着窗外的風景。
卻被一隻手拉住小身體,發出警告,“二少爺,請你不要東張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