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陷入一片混戰中, 司徒劍命對公孫無痕,藍雨對慕容子軒等人,各派的弟子對凌滄宮各女弟子。血腥味一下子充斥了整個宮殿, 一具具屍體應聲而倒。那些掌門看到自己的弟子死傷過半, 急了, 想從與藍雨的激戰中抽身。越急, 招式就越亂, 竟無意真拍中了藍雨一掌。但他們哪還有心思乘勝最忌啊,除了慕容子軒,其他人見能脫身, 立刻躍到自己弟子身邊。
與衆人激戰的藍雨,其實在看到司徒劍命與公孫無痕打起來後, 半副心思都放在那。這會見到家抽身了, 她便趁機躍到司徒劍命旁邊, 喊道,
“孩子, 我來幫你,我絕不會再讓人傷害你的。”
司徒劍命聞言,輕輕往邊上一閃,既避開了公孫無痕的攻擊,也遠離了藍雨, 冷笑道:“自身難保的人。”
司徒劍命的冷漠未能澆滅藍雨的熱情, 她笑眯眯說道:“你不用擔心我, 這些人我壓根沒放在心裡。”
一直冷眼看着這一切的寧薴, 經過一番整理, 對這件事情的思路也理的差不多。以樂彤與面具男的關係,很有可能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他------挑起武林各派與凌滄宮的矛盾, 借各派之手殺了藍雨。一個女人會爲一個男人做那麼多事,最後甚至以死來守住這些秘密,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愛上了他。
若十六年前司徒家的滅門慘案只是侯瑩瑩所爲,而侯瑩瑩也爲藍雨所殺,也就相當於幫司徒家報仇了。司徒劍命沒必要再與藍雨爲敵,各派與凌滄宮也可回到之前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只是,該如何讓司徒劍命相信呢?
寧薴正苦惱不已,那邊卻又再生事端。崆峒派李掌門最心愛的弟子受了重傷,他悲痛欲絕發出怒吼。不僅僅是崆峒派,其他各派的弟子也已經死傷過半,衆人全都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看的寧薴很是不忍,終於忍不住說道,
“宮主,凌滄宮與武林各派十多年來都相安無事,若讓大家相信這一切都只是樂長老所爲,還請宮主放過她們。”
藍雨揮了揮手,道:“我早就說過一切我都不知情,趕緊走,我凌滄宮的弟子絕不阻攔。”
慕容子軒把僅剩的幾粒金創藥丸給幾個傷的最重的人吃了後,也建議道:“子軒在這也希望大家能先下山,趕緊找個大夫給衆弟子療傷。”
衆人看了看受傷的人,再衡量下彼此之間的武功差距,再鬥下去也只是徒增人員傷亡,便點點頭,同意離開,公孫無痕從旁守護。慕容子軒因爲還有寧薴中毒這事未解決,留了下來。寧薴雖然不解他爲何不跟着離開,可既然他不走,沒理由她一個人跑了,而且,這身體的正主還極大可能是司徒家大小姐呀,長痛不如短痛,趕緊搞清楚也好。
“藍宮主,凝雲真的是司徒家的小姐?”慕容子軒直切主題,他迫切想早日解開寧薴的毒。
“當然!”藍雨答的很乾脆。
“那爲何她會身中慢性毒?”
“不可能。自我任宮主以來,我就未再用毒控制凌滄宮的弟子。”
司徒劍命聽到慕容子軒說寧薴中毒,原本就冷冰冰的俊臉更是黑成一線,“爲何對我妹妹用毒?”
寧薴聽到這身體中了毒,整個人的懵了。拿不到解藥,她豈不是要再死一回?
藍雨見他們都不信她,急了,嚷道:“我藍雨對天發誓,絕對沒對凌滄宮的弟子用毒。”
而就在此時,先前離去的那些人,竟有部分撞撞跌跌跑回來,一進到大殿就衝着藍雨怒喊道,
“藍雨,你這無恥的魔頭,竟然在半路埋伏!”
聞言,驚的不僅僅是藍雨,寧薴他們只能暫且放下毒的問題,施展輕功來到案發現場。深林內,廝殺還在。
見到那些真是凌滄宮的弟子,藍雨怒吼起來,“你們都把本宮的命令當耳邊風?”
激戰中的弟子見藍雨他們來了,心慌地退到一邊。
“藍雨,不用在這虛情假意。之前凌滄宮濫殺武林各派的弟子,你推給樂彤。現在,你還想作何解釋?”李掌門憤怒質問。
現在的藍雨,哪聽得進李掌門的話,一個勁飛到最前面,抓住一個弟子的脖子,一臉憤怒,道:“誰讓你們這麼幹的?”
“宮,,主,,我們,,我們,,”被抓的弟子緩緩擡起手,直着另一女子繼續說道:“我們,,都是被她逼的……”
寧薴看到那人,狠狠吃了一驚。竟然是翠竹……
翠竹見被揭穿,乾脆爽快承認,道:“不錯,確實是我指使她們的!”
“你叫什麼名字?誰指使你這麼幹的?”凌滄宮女弟子衆多,這人,藍雨確實一點印象都沒,便懷疑是哪個長老的手下。
翠竹冷笑了聲,道:“藍宮主日理萬機,又怎麼會在意我這等小人物。”
“廢話少說,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宮主,你的理解能力似乎出了問題,是我指使她們,沒人能指使我!”
聞言,藍雨即刻扭轉頭問方纔被她抓住脖子審問的人。那弟子諾諾點頭道:“宮主,我們都是被逼的,不聽她的話她就不肯給我們解藥。”
這女弟子的話,給了寧薴當頭一棒。那些在魁風崖思過的日子,給她送飯菜的不正是翠竹嗎?難道她身上所中之毒也是拜他所賜?這樣想,她便說了。
翠竹聞言,也大方承認道:“不錯,下毒之人正是我。凝姑娘真是有愧聖姑這身份,竟然如此後知後覺。”
緊接着,她又對着藍雨說道:“其實,你真的冤枉樂彤了。她確實是殺了一些武林中人,但她只是一心想討你歡心。很多你們以爲是她殺的人,其實都是我殺的!哈哈哈哈……”
翠竹刺耳的笑聲穿破了整片樹林。
驕傲的藍雨哪容得了她如此撒野,一掌劈過去,掌風帶起片片落葉。翠竹輕靈一閃,躲過了這一掌,道,
“藍宮主,別急啊,我還沒說完呢!”
“你爲何如此做?快從實招來,本宮還可以留你一條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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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我全屍?”聽到藍雨的話,翠竹譁一聲撕卡戴着的□□,露出真容。
衆人皆不由得倒吸口冷氣,從模樣上看,她年紀竟然跟藍雨差不多。看來她不僅僅是易容術厲害,那聲音裝的也像!
露出真容的翠竹再無所顧忌,用真實的聲音說道:“我真名叫侯寶寶,侯瑩瑩是我娘!當年,你把我娘揚灰挫骨,今日,不是你留我全屍,你最好祈禱我心情能好點,留你一條全屍。不,是留你們一條全屍。”
聽到這話,藍雨整個不敢相信,她一直追隨侯瑩瑩,竟不知道她有個女兒,如今還找她尋仇來了。
翠竹,不,侯寶寶繼續說道:“不僅是你,司徒家的兩個虐中也得死。”
真是荒唐,當年侯瑩瑩殺人全家,僅有兩個人活了下來。現在她的女兒倒想來完成母親未完成的事了,這侯家母女是不是精神變態?想到自己還中了她的毒,寧薴有點憤怒了,道,
“當年你母親殺我司徒家數十口人,應該是我們找你算賬吧!”
“你們司徒家的人該死!”侯寶寶面目開始帶點猙獰,“若不是司徒劍男勾引了我娘最心愛的弟子,她又怎麼會出手?最可恨的是你……”
侯寶寶指着藍雨繼續說道:“我娘那麼疼你,信你,爲了你還殺了司徒劍男那負心漢,你竟然對我母親挫骨揚灰,你……”
侯寶寶太過激動,變指爲抓,整個人朝藍雨撲了過去。這侯寶寶從小跟這侯瑩瑩習武,也算是侯瑩瑩的嫡傳弟子,武功套路什麼的,跟藍雨都同屬一路,加上這麼些年隱匿在凌滄宮,勤學苦練,所以,目前交手情況來看,兩個人不分伯仲,打的難捨難分。
數不清兩人過了多少招,只見兩人掌風掠過之處,皆樹倒草飛,可見都是拼足了勁。
忽然,砰一聲過後,兩人皆飛出了五丈遠,嘴角流血,看樣子是兩敗俱傷。
侯寶寶跌跌撞撞爬起來,對着遠方的藍雨說道:“沒想到這麼些年我那麼苛刻練功,竟都未能贏你。不愧是我娘看中的弟子……”
“侯寶寶,當年你娘濫殺司徒家數十口人,她是死有餘辜。若今日你交出解藥,我暫且饒你一命!”藍雨被趕來的長老扶起,氣喘吁吁說道。
侯寶寶仰天大笑了好一會,才說道:“藍雨,我知道你最疼凝芸,所以,我偏不給解藥,你奈我何?她們所中之毒,除了我,天下無人能解,哈哈……”
“你這個瘋婆子!”
事關生死,寧薴可由不得她說不給就不給。趁她受傷,把她擒住再說。對這慕容子軒打了個眼色,兩人很有默契地躍到侯寶寶面前。哪知在這節骨眼,卻有以蒙面人闖入。攔腰抱起侯寶寶就跑。寧薴跟慕容子軒在後面緊追。
絕不能讓她逃走,絕對要拿到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