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上前扯着我的手,“我告訴你,你休想激我和你離婚,就算我過得不幸福,我也絕不允許你和那個男人幸福的在一起。”
白凡此起彼伏的呼着氣,他滾燙的氣拍打在我的臉上,讓我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
我哽咽着看着他,眼淚不爭氣的又要留下來了。
白凡猛地鬆開我的手,失去了他的支撐,我踉蹌着一連後退了幾步,扶着門板纔算是勉強穩住了身形。
“不要在我面前流眼淚,對你這種苦情戲,我已經是見多不怪了。”
聽了白凡的話,我立馬就倒吸了一口氣,將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全都收了回去,其實這兩年來,我的日子就算過得再苦再累,我也不會輕易的掉眼淚,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一遇到白凡,我的眼淚就變得十分的廉價。
我長嘆了一口氣,好言說:“我...真的很擔心阿雪,我...”
“閉嘴,昨晚那個房間裡明明就只有你和季雲兩個人,你夏彤還真拿我白凡當傻子嗎?”
白凡走近我,雙手捏住我的肩膀,怒目圓睜的瞪着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你不就是看我昨晚打傷了你的情郎,所以你現在擔心他,想要去找他是不是?”
我拼盡了全力推開了他,衝着他吼道:“白凡你就是個瘋子,你蠻不講理,我跟你說不通。”
我朝着門外跑去,本來我就有些感冒,跑起來輕飄飄的,所以白凡很容易就抓住了我,他將我橫抱起來朝着臥室走去,我不停地手腳並用的拍打着他,可是現在的他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不讓我出去。
“白凡你放開我,我告訴你,如果阿雪出了什麼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你...啊啊....?”
白凡將我扔在了牀上,我一連滾了幾圈才爬起來,不等我站起來走近他,他冷冷的呵斥:“在我們結婚之前,你的活動區域只能是這棟公寓。”
“白凡你不覺得你這樣太霸道了嗎?”
“霸道?我還嫌我太寬容了。”
“嘭!”的一聲,白凡將房門鎖了起來,我跑到門前,轉動着門的把手,可是無論我怎麼轉,都打不開,我拍打着門,朝着他喊着,“白凡你個混蛋,你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可以去告你的,你開門...”
我喊了半天,白凡連個聲都不吱。
看來他這次是真的是鐵了心。
我坐在了牀上,又給阿雪打了電話,這一次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阿雪吮吸鼻子的聲音。
“喂,阿雪你怎麼了?阿雪...”
“......”
“阿雪你說話呀,你別嚇我...”
“...小彤。”
“嗯,我在呢,你現在在哪呢?”
“我...我...”
阿雪的聲音在顫抖,我敢肯定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催促着她回答我的問題,可是電話裡除了她的哭聲就沒有了。
最後她直接的就撂斷了我的電話,聽着電話那頭嘟嘟嘟的聲音,我的心更加的忐忑不安。
我將手機塞進包包裡,站起身子朝着二樓的窗戶看去,樓下是一片草地,思考再三後,我用牀單纏在一起,順着牀單爬了下去。
還好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計劃進行着,順利的到達了樓底後,我跑到了馬路上,隨後攔了輛計程車就去了昨晚的酒店。
到達酒店後,我急忙着下車,計程車師傅在身後喊道:“誒,小姐你還沒付錢呢!”
我止住腳步走回了車前,“來,給您,不用找了,謝謝!”
在我收回錢包,轉身的那一瞬間,恰好看到了季雲從酒店裡走了出來,我想要追上去,可是面前疾馳一輛汽車,擋住了我的去路。
顧不得追上季雲,我跑進了酒店,站在電梯裡,我希望一切都只是我的想象,阿雪千萬不能出什麼事情。
如果她出事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從電梯出來後,我就一路小跑着來到昨晚的房間,房間的門是半開着的,我用手緊了緊包帶。
房間裡狼狽不堪,枕頭什麼的丟的到處都是,還有茶几上的茶杯也被摔碎了好幾只。
“阿雪不在這兒嗎?”
當我正準備轉身出去的時候,房間的拐角處傳來了嚶嚶哭泣聲,我踏步走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拐角處蜷縮在一起的就是阿雪,此時她頭髮蓬亂,身上沒有僅裹着一牀薄薄的牀單,脖子及手臂上全是紅腫着的。
我咬脣不禁後退了一步,昨晚難道...
我上前跪倒在她的身邊,伸手剛想去碰她,她嚇得狂叫了起來,“啊...啊...”
我急忙抱住她,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阿雪???阿雪,是我,我是夏彤啊!”
阿雪掙扎了好久,才漸漸的平復下來,她目光充楞的看着我,“阿雪你沒事吧?”
“小彤...哇...”
我不敢問她什麼,只是輕拍她的身子,安慰着她。
好半天,她的情緒才稍微平復了一些,我仔細的觀察了她的身子,暴露在空氣外的雪白的肌膚,此時沒有一個地方是完整的,不用再問,昨晚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我心疼的將她攬入了懷裡。
是我連累了她,昨晚這一切都應該是我來承受的,是我害了阿雪。
之前她確實爲了工作出賣過幾次肉體,但是我知道自打重逢了丹尼爾過後,她向來都是十分的愛惜她的身子。
從那一次我們被五爺抓住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她對丹尼爾有意思,我以爲我可以撮合他們兩個的,可是現在...
如果昨晚我沒有帶她來這裡,如果我昨晚沒有讓她下去拿酒,這一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都怪我,都怪我...
可是無論我在怎麼自責,都挽回不了。
阿雪擦掉了臉頰的眼淚,強行的擠出一個笑容,“小彤我睡了你的弟弟,你不會怪我吧?
看着阿雪強顏歡笑的模樣,我的心更加的疼,我知道她是爲了不讓我自責,所以纔有意這麼說的。
我幫着她理順了頭髮,“阿雪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不要憋在心裡,會憋出病來的。
阿雪哽咽着看着,咬脣憋了半天,忽的嘩啦一下大哭了起來,“我本來想要乾乾淨淨重新開始的,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毀了。爲什麼我就追求一下自己的幸福,就這麼的困難呢?”
“對不起...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因爲我,我對不起你...”
“不,就算季雲是你的弟弟,但是也...”
“不是的,其實不是這樣的,季雲昨晚被下了藥,而他想要施暴的對象本該是我的,可是後來白凡過來了,他...”
“小彤你在說什麼啊?什麼下藥,什麼施暴?”
“我們換個地方再說吧!”
我將阿雪從地上扶了起來,她挪動雙腳後,兩條柳眉緊蹙在了一起,我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下,那裡紅腫不堪。
阿雪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趕忙的用牀單遮住,我停下了腳步,哽咽着:“阿雪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我會爲你報仇的。”
阿雪疑惑的看着我,擺了擺腦袋。
我在客廳裡等待着阿雪,阿雪進入浴室一個多小時後纔出來,她滿臉的憔悴,走路慢慢的,我扯出一些笑容,“阿雪我先送你回去吧!”
阿雪拉着我的手,問:“那你呢?”
“我....還有點事,我先送你回去,走吧!”
阿雪止住腳步不走,她拉着我的手,問:“你剛剛說的什麼藥什麼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張口想要告訴她,但是一想到這件事還是暫時不要告訴她,等我把溫欣收拾了,再告訴她也不遲。
我搖了搖腦袋,推脫着說:“沒,沒事,以後我在告訴你。”
阿雪無心顧及我,我不說她也就沒多問,我攙扶着走出了酒店,剛一走到酒店門口時,白凡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阿雪轉過腦袋看着我,悻悻的問:“...你讓他送你來的?”
我盯着白凡,我和他之間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沒有,我們走吧!”
我用餘光撂了白凡一眼,他的臉就像是碳鍋的底,黑不溜秋的。
白凡快步上前,抓住了我的手,看了一眼阿雪後,咬牙切齒的開口:“膽子不小,都敢爬窗戶了,你怎麼上天啊!”
我甩開了白凡的手,如果不是他非要把我鎖在家裡,我哪可能會走到這一步,這一切都是他逼的。
“只要你給我登天梯,我就上給你看。”
“你...”白凡很想抽我,但是從小就接受過良好教育的他,儘管如此暴怒,但沒有動手。
阿雪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彤什麼爬窗戶啊?”
我輕拍了一下阿雪的手,示意她沒事兒,轉眼對着白凡沒好氣的說:“白老闆很閒嘛,一天到晚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我走哪您貼哪。”
忽而想到這個點也不好打車,再說了阿雪的身子都這樣了,也不好在這裡久站,既然有個現成的司機,不用豈不是暴殄天物。
“既然白老闆這麼有閒情逸致,不如送我們回去吧!”
我沒有和白凡商量,依照他的性子,十有八九會同意的。
果然,沉寂了三秒後,白凡冷眸看了我一眼後,徑直的走回了他的車內。
我輕挑起脣角,扶着阿雪走向了他的銀魅。
我和阿雪坐在後排,全程下來除了呼吸聲,別無他聲。
到了地方後,我扶着阿雪走回了家,在關門的那一剎那,白凡伸手擋住了即將要緊合上的大門。
我微微側過腦袋看着他,他瀟灑的走了進來,從冰箱裡取出了一瓶水,自顧着飲下,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
“白老闆我這兒廟小,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我冷嘲熱諷的下着逐客令。
那個皮厚的傢伙就跟沒聽到似的,來回的在客廳裡晃悠着,四處查看着屋子裡的陳設。
好在昨個將家裡裡裡外外的都給收拾了一遍,要不然就跌相了。
不對,現在可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我應該恨他,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