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抓着他的衣領,狠狠的抽泣着。
“只要你能原諒我,我......我可以讓你去見白凡。”
一聽到白凡的名字,我的眼淚好像就像是被凍結了一樣,腦袋也瞬間冷靜了下來。
我擡眸看着他,狐疑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恩恩!”他朝着我點頭,將我的腦袋摁在他的胸口,低啞着聲音,“但是你不可以告訴他你是爲了他才選擇和我在一起的。”
呵呵,這是條件嗎?
我不知道我以這樣姿勢在他的懷裡呆了多久,在靠在他懷裡的時候,我的大腦裡想的都是該怎麼面對白凡。
季雲出去了一小會兒,我趁着他出去的時候,畫了一個淡淡的妝,在臉上塗了好多的粉底,爲了掩蓋我哭過的痕跡,看着還有些紅腫的眼睛,我又將之前畫的妝改成了桃花妝,這樣一來,也許白凡就不會發現我哭過了。
等我換好衣服後,季雲敲着門走了進來,他的手裡拎了一個袋子,“嗯,妝畫的不錯,很配我剛剛給你買的衣服。”說着,他將手中的袋子塞到了我的手上。
“可我已經換好衣服了。”拎着他給的衣服,我還沒打開看,我這樣回答是因爲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白凡了。
他拉着我走到了落地鏡前,上下打量着我,“你看,這件衣服不襯你今天的妝容。”
季雲將我手中袋子又接了過去,打開後拿出了一條雪白的連衣裙,樣式倒是我喜歡的,比較簡單,可是這件裙子的領口卻是v字領。
如果換做平時穿起來倒是沒什麼不好,但是我的脖子剛剛被季雲種下了一個很大的草莓,如果穿這個白凡一定會誤會的。
“喜歡吧!都是按照你的樣式挑選的,來,趕緊去換上我看看。”我瞥眼看着季雲,他的臉上雖然掛着的是笑容,可卻給我一種冷漠的感覺。
我握着他給我的裙子,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好呆呆的站在原地,突然間很不想去看白凡了。
不等我開口,季雲就把我推進了衛手間,“趕緊換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你穿上我給你挑的裙子了。”
他幫我關上衛生間的門後,我站在原地舉手無措,將目光落定在手中的裙子上,即使我不穿,估計季雲也會用其他的方法讓白凡誤會我。
既然怎麼都逃不掉,不如直接去面對,也許結果纔不會變得那麼壞。
換上季雲給我的連衣裙後,那枚季雲種下的草莓完美無遺的呈現了出來,我之前穿的是襯衫加連衣裙,襯衫的領子往外一翻剛好可以遮住那顆草莓,可是現在...
“咚咚咚...”
“小彤好了嗎?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季雲一邊敲着門,一邊催促着我。
拿出粉底液在那顆草莓上輕輕地拍了一層,儘管已經遮蓋了不少,但是隱約的還是能夠看見。
我走了出去,季雲拉着我走到了落地鏡旁,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嘴上勾起弧度,“真美,小彤你真的好美。”
他俯身朝着他之前種下草莓的地方,又再次的吻了下去,我想要反抗,可整個人都被他圈在了懷裡,根本動彈不了。
對着鏡子我看着正在啃咬我脖子的季雲,我覺得好惡心,他的樣子和以前強迫我的那些人又有什麼不同?
等他鬆口後,拿出了紙巾在我被吻的部位擦拭了一邊,那顆紅彤彤的草莓變得更加的炫目了。
他擡手輕撫着他的傑作,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果然,吻痕纔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紋身。”
“爲什麼要這麼算計我?”我已經不在相信季雲了,剛剛是我傻,竟然會以爲季雲是因爲心疼我,所以才答應要帶我去見白凡,可是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其目的昭然若揭。
季雲輕撫着我的長髮,眼睛裡充滿了讓我作嘔的愛意,“因爲在乎你,只有這樣,你才能徹底的下定決心,我這是在幫你,也是在幫白凡,你不就是想要讓白凡平安的出來嗎?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幫你啊。”
我咧脣露出極度無奈的苦笑,每一個傷害別人的人總會拿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安慰被傷害的人,說我這麼做都是爲你好之類的話,以前總以爲只會在電視機裡出現的狗血對白,竟然會真實的出現在我夏彤的身上。
“好了,我們走吧`!”他牽起我的手,悠悠的說:“我想你一定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白凡了吧?呵呵,其實我也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了。”
季雲驅車直接來到了白凡被關的地方,路上季雲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卻能直接的找到這裡,我想他應該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
我們被安排在了等候室裡,季雲拿着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之後就捧着手機離開了等候室。
人生還真是特麼的搞笑,以前是季雲關在這裡,爲了救他出來,我投身給了白凡,和他簽訂了結婚的契約。
而現在當我再次來到這裡的時候,卻是爲救白凡,爲了救他我不得不棲身在季雲的身邊,而且還不能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他。
捂着自己的脖子,別提我有多心酸了。
白凡是有着輕微潔癖的,對他來說,有瑕疵的東西他從來都是不屑一顧,如果讓他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他會不會嫌棄我,噁心我呢?
我不敢想象白凡一會兒看我的眼神,我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就在我感到無比恐慌的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再次的刺破了我的耳膜。
“夏彤。”
我轉過身子一看,是溫欣,而且白凡的媽媽竟然也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都是巧合嗎?
溫欣邁着大步子朝着我走來,朝着我很不屑的剜了一眼,“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吶!怎麼到哪都有你啊。”
“是啊,你來這裡做什麼?誰讓你來的?”白凡的媽媽上前指着我的鼻子罵道:“你有什麼資格來這裡?難道你覺得你把我兒子害的還不夠慘嗎?”
我低垂着腦袋,一個勁兒的對她說着對不起,可我越是和她道歉,她的態度就更加的囂張跋扈。
“伯母您看她的脖子。”溫欣目光犀利的盯着我的脖子,我趕忙的伸手捂住。
這吻痕就像一個可恥的標誌,我想要蓋住卻也怎麼也蓋不住。
溫欣上前用了吃奶的力氣去掰扯我捂住脖子的手,可是在力氣的比劃上,她遠遠是比不上我的,再加上她今天穿的高跟鞋鞋跟比較細,在一推一搡中,她的氣勢明顯沒有了之前的狂大。
正當暗自竊喜的時候,我卻忽略了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溫欣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緊抓着我衝着白凡的媽媽喊道:“伯母您快來看吶,她的脖子上有好東西。”
溫欣得意洋洋的嚷嚷着,不知道還以爲她說的好東西是我脖子上帶了金項鍊還是什麼的,白凡的媽媽聽了溫欣的喊叫後,不顧形象的擼起袖子朝着我走來。
“阿姨不...呃啊...”不等我開口,白凡的媽媽就很粗魯的抓起了我的長髮,我吃痛的被迫揚起了腦袋。
如果抓我頭髮的是溫欣,我一定想都不想直接就給她一巴掌,可是眼下抓着我頭髮的是白凡的媽媽,這樣我怎麼下的了手。
而且對待他的媽媽,我也不敢有太大的掙扎,生怕自己一個沒注意就會讓白凡的媽媽受傷,溫欣估計也是看出了這一點,她讓白凡的媽媽抓着我的頭髮不要放,她自己則拽了我捂着脖子的手。
當她看到我脖子的吻痕後,歡喜的喊叫着,“伯母您快看。”那模樣就像是以前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賤人!”白凡的媽媽一把甩開了我,我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膝蓋嗑在地板上,生疼生疼的。
“你個賤人,口口聲聲說愛我兒子,可是我兒子離開你不過才一天的時間,你怎麼就和別的男人勾搭上了,你還真是一天也閒不住啊!”
“像你這種女人真是沒皮沒臉,不知廉恥,一看就是從小就沒被教育好。”
“我真是替我兒子感到不值得,爲了你這麼個女人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賤人你的良心都讓狗給吃了嗎?”
......
白凡的媽媽指着我的腦袋罵着我,話一句罵的比一句難聽,溫欣還唯恐火勢不夠大,一個勁兒的在一旁添油加醋着。
我跪坐在地上,默默的流着眼淚,白凡的媽媽本來就看我不順眼,現在加上我脖子上的吻痕,更加讓白凡的媽媽厭惡我,就算我現在跳進黃河,也是洗不清的。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冷冽的呵斥在我的頭頂響起,緊接着我就被人從地上拽了起來,“老婆你沒事兒吧?”
白凡的一聲“老婆”,讓我感覺到更加的羞愧,我吮吸着鼻子,始終不敢擡頭,更不敢去看他此刻的眼神。
“兒子,你過來,你不要再被這個賤女人迷惑了。”白凡的媽媽一把將白凡拉了過去,我愣怔怔的低垂着腦袋站在原地,縱然心裡有千言萬語的話想要對他說,然而現在卻始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