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依然做了一個決定,他脫掉身上的冰縛衣,來到邱秋身邊,說道:“邱秋,對不起了,相信我。”
說完他上前一把撕掉了她的上衣,說是撕掉,但其實也就是一些碎布了,由於被砍了很多傷口,衣服也破爛不堪。
雖然布平凡的行爲很粗魯,而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但是邱秋並沒有反抗,她自己也清楚,此刻是生死一刻,她也留意到布平凡身上的這件衣服有些特別,她知道布平凡這麼做是在救她,沒有身手的她,能做的就是配合布平凡。
布平凡用身體擋住邱秋,快速的把冰縛衣穿在了她的身上。
穿上的那一瞬間,邱秋只覺精神一振,上身的那些傷口也快速的止血了,她這才明白這件衣服如此神奇,但同時也意識到如此一來,布平凡失去這最後的防護,就會有生命危險。
她想要把衣服還給布平凡,卻被布平凡一下摟進了懷裡,她趴在這磅礴有力又溫暖的胸膛上,瞬間感覺不再那麼害怕,好像有他在,誰也傷害不了她。
布平凡忍着被冰敷衣上的鋼針刺傷的疼痛,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邱秋,不要怕,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我,只要你沒事,我就有辦法活着衝出去,我見不得你受傷。”
他只是抱着邱秋的頭部,而邱秋也只是雙手趴在他的胸膛,所以只是輕輕與冰敷衣接觸,否則他也無法忍受冰縛衣帶來的劇烈疼痛。
她聽到布平凡的這些話也就打消了把衣服還回去的念頭,她不想拖累布平凡,害他喪命,其實她也想過要找那個人求助,剛開始時是不願意,現在是身不由己,沒有機會了。
布平凡因爲女人而吃虧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牽絆太多,也就意味着弱點太多,所以纔會被敵人一次又一次的利用,這次的人明顯也是腦貪的人,但是他想不明白,爲何狼穴還沒到手,他們就要痛下殺手呢。
把冰衣給邱秋穿上後,他可以稍微放開手腳一些,但是這樣一來,他失去了防護,身上會增添更多的傷,不過能讓邱秋少受些傷,他也覺的值了。
另一邊,校長在屋裡聽着情報人員的彙報,因爲布平凡他們是在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所以校長看不到監控錄像,再加上夜很黑,也無法用無人機拍攝,就只能讓情報人員去打探。聽完回報,他嘴角微揚,說了一句“還不錯,做到這個地步也算真心,希望你能自己解決吧,真到了最後一刻,我再出手也不遲,不過,這些人以後還是抹去的好。”
殺手們見布平凡脫掉了那件衣服,於是又全部轉而進攻他,他也知道這是生死一刻,必須豁出去,他準備做一次垂死掙扎,在最後一次性爆發出最高戰力,先不去管邱秋,全力攻擊這16個人,以他的能力,還是可以控制住他們的,甚至還能傷到他們,不過代價就是爆發後的脫力,一旦爆發結束,他就只能任人宰割。
不過,算算時間,援兵應該也快到了,他不敢再讓對方繼續砍傷他,不然死的更快,他必須主動出擊。不過,他在心裡也害怕過,怕明秋他們趕到的時候,他和邱秋已經是兩具冰冷的屍體了,對於校長在最後一刻要出手的事,他毫不知情。
他對邱秋說道:“你保護好自己,我去去就來”說完,他離開邱秋,主動衝向這些人。
那些殺手沒想到他到現在還這麼勇猛,一個領頭的說道:“不用怕,困獸之鬥而已,給我殺了他。”
於是雙方一起衝了上來,他速度提到最高,力量使到最大,使用不要命的打法,毫不避諱攻擊,只是在快到身前的時候,才躲避,用輕微的擦傷,來換取最好的攻擊時機,他的每一拳,每一腳都力如千斤,拳拳到肉,打的對方毫無還手之力,那些人連去傷害邱秋的機會都沒有。
再加上他的攻擊都是招招致命,專門擊打人身體的薄弱處,以他那強的離譜的力度和硬度,給以重擊,只要挨一下,立馬躺地上。
一場混鬥下來,這羣人都躺在了地上,但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本就傷痕累累的他,身上又多了幾十道傷口,殷紅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胸膛,乍一看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再加上晚上微弱燈光的映襯,像極了從血池裡爬出來的陰間使者。
圍着布平凡的人,一時竟都有些膽怯。
結束戰鬥後,他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了,一次打倒這麼多高手,已經消耗了他全部的體力,再也拿不出多餘的一點,他一下沒站穩,就要往地上倒去,邱秋見勢,馬上跑上去一把扶住他,“小心,你怎麼樣了?都怪我,拖累你了。”
“疼,疼,你,你先鬆開我,你穿着冰縛衣呢,上面全是鋼針,你扎到我了。”
邱秋責怪道:“現在知道疼了,剛剛抱我的時候怎麼不喊疼,剛剛一個人衝出去的時候怎麼不喊疼。”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還是讓衣服遠離了布平凡,用雙手撐着他的身體。
一直在外面觀戰沒有動手的那些人,此刻看到自己人倒下,而布平凡也是強弩之末,全都蠢蠢欲動,就在他們準備一擁而上來殺死布平凡的時候,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傳了過來,在人羣外面有一輛機車徑直衝了過來,正是明秋及時趕到了,布平凡露出了一絲笑意,暈倒了過去。
不過對方這夥人也確實不簡單,即便是看到了援手,他們也只是慌亂了幾秒鐘,很快就做出了應對,拿起木棍球棒就嚮明秋招呼上來,迫於無奈,明秋只好棄車。
但這樣一來,她也就被擋在了外圍,根本幫不到布平凡。
他們的陣型很講究,裡面的出不去,外面的進不來,這是鐵了心要弄死布平凡。
看來腦貪果然厲害,狼主怕他也是有原因的,腦貪雖然殘忍,但也很精明能幹,因此才能訓練出如此優秀的部下,而這些人也是在內心裡害怕腦貪,這才每次任務都豁出性命去完成,一旦失敗,他們要面對的可不僅僅是死這麼簡單。
明秋看到了人羣中的布平凡,他暈倒了,正被邱秋扶着才勉強站住,同時她也看到了他身上的傷,內心一股憤怒直衝腦門,她直接拿着武器衝進人羣裡一頓斬殺,在付出了自己也被砍了幾刀的代價後才衝到人羣裡,來到布平凡身邊,從邱秋手裡接過他,把他摟着讓他靠在自己肩上,她知道邱秋身上穿的是狼主的冰衣,不好與人接觸,這纔有了這些舉動。
“邱秋,非常時刻,希望你不要介意。”明秋難得還給邱秋解釋一下,平常的她,做什麼根本就不會去說什麼理由,做就好了。
可是她跟在布平凡身邊的時間最多,從一開始布平凡追邱秋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所以她心裡明白布平凡很在意這個女孩,她不想給布平凡找麻煩。
只是看到布平凡受這麼重的傷,她多少對邱秋有些不喜歡。她很瞭解布平凡,以他的手段,不會弄成這個樣子,再看看邱秋,冰衣都已經穿在了她身上。
很明顯就能猜到布平凡這一身的傷百分之九十都是爲邱秋受的,她又怎能不心疼,不記恨邱秋呢。
邱秋也知道是自己拖了後腿,她小聲的說道:“對不起呀,都是我不好。”
“不怪你,這都是布平凡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他的任何選擇。”
緊接着,一連串的車聲呼嘯而來,看來是鍾良他們也趕到了。
對面的人察覺到布平凡的大批援兵來了,知道不能再戀戰了,即便現在暴起,恐怕也殺不了布平凡,就都迅速地撤離了。
鍾良要帶着人去追,明秋阻止了他“不可,他們不是一般人,想必早已安排好了撤退路線,如果貿然追上去,必定損失慘重。他們這次沒得手,下次還會再來的。”
於是他們帶着重傷的布平凡回去,可是一連過去了幾天,布平凡都昏迷不醒,幾個女孩輪流照顧他,門外也安排了一些人24小時守護着。
可即便如此,有些事還是避免不了,這天,小蕊帶着果籃來照顧布平凡,病房裡只有小蕊和布平凡。
她把果籃放在牀頭,然後拿起水果刀,很認真的看了一眼布平凡,然後毫不猶豫的向着他的胸膛刺了下去,就在刀尖馬上要接觸到他皮膚的時候,他一把用手握住了水果刀,鋒利的刀口劃破了他的手掌,手上的血滴到了他的胸口處,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小蕊手裡仍然握着水果刀,沒有鬆手,面露笑容,平靜的說道:“果然是在裝睡呢。”
“原來你都知道了。”
“你不是也已經知道了嗎?幹嘛還要來試探我呢。”
“那是因爲我想要再給你一次機會,其實第一次在凡徒的時候,我就有所懷疑,是你把我的行蹤告訴他們的吧,晚上我帶邱秋回家,說起遇襲的事,你有所反應,雖然很細微,但是我看到了,很明顯你是知道這件事的,但是我並沒有質問你,我選擇相信你,我希望是我自己猜錯了。”
“後來就是從電影院回來的時候,我和邱秋遇到森蚺場的人追殺,知道我們去電影院的就只有你、文瑩瑩和明秋,明秋拼了命的趕來救我,肯定不是她,而文瑩瑩是大學才認識,更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