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疑惑地望着那個小弟,急不可待地催促說,“義傑,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就快點說嘛?別叫我這麼着急。真是越活越沒粗細!”
“唉!”義傑被劉麗隨意的一句話刺激的無限尷尬,“劉姐,我總覺得……被楚安柏嘔吐的那個垃圾桶,……嗯——好像有問題。”義傑偷看了一眼劉麗接着道:“你想想,咱們平常根本就不在家起火做飯,偶爾吃點零食什麼的,就算是丟掉的一些垃圾,根本就沒有多大的重量。可是今天早上那隻裝有楚安柏嘔吐的垃圾桶,怎麼提起來是那麼的重?我拎着都挺費事。可小邵她竟然毫不吝惜自己的體力,匆匆忙忙地將垃圾桶拎走了,這種現象不符邏輯。”
“一隻垃圾桶又有什麼奇怪的,我還以爲是什麼是哪,?”刀疤卑視地擡頭白了那個叫義傑的小弟,“哎哎哎,你是吃飽撐的是不是?別扯淡了,快點過來幫我一把把肖成弄到牀上去。”
“唷,我說刀疤,你以爲我無中生有地亂懷疑人家?”義傑對刀疤的蔑視報復性地回敬了一句。
“等等!”
就在義傑剛要走近刀疤上前伸手幫忙,他卻被劉麗意外地喊住了:“義傑,你先等等。喂!”
劉麗用手指了指站在牆角里的幾個弟兄喊道:“你們哥幾個過來幫刀疤把屍體處理一下,記住,人命關天一定要小心,千萬可不能大意。”
“我知道了,劉姐!”刀疤會意地點了點頭回應道。
刀疤處理過多起這種自家兄弟意外死亡遺體的事宜。刀疤心裡明白該怎樣做。
以往出現這種事,都是找幾個小弟將遺體放到盜竊來的車輛裡,完後將車開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製造一幕交通事故的假象,完後報警。一切後事叫警察去處理。這樣,屍體即得到了簡單的安頓,又不失共事友情,真是一舉兩得。肖成的死,在這種特殊環境下也只有這樣呵其他兄弟處理的沒什麼兩樣。
“義傑,你跟我來一趟。”劉麗突然意思到什麼,急忙朝楚安柏的臥室走去。
楚安柏的臥室裡依舊還殘留着嘔吐刺鼻的酒味,鹹乎乎辣蒿蒿直往鼻眼裡灌。可劉麗全然不顧地憋住呼吸走到牀前,俯身朝窗下張望。
還好,那隻裝有錢袋的牛皮紙箱依舊地躺在窗下黑暗的一角里。
劉麗如負釋重地長嘆了一口氣。
“劉姐。”刀疤急匆匆地從門外進屋,開誠佈公地直視着劉麗問道:“劉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是擔心那隻紙箱出什麼問題,對吧?”
“不錯。”劉麗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那是我過些日子準備和當地的朋友談生意的價碼。”
“你可以告訴我那箱子裡到底裝的什麼東西嗎?”此時的刀疤也不知是哪來的那麼大的勇氣,氣勢勝過劉麗的神情,似乎劉麗是他的手下一員,在接受刀疤的詢問和盤查。
“錢。五十萬元人民幣!”此時,劉麗不想再隱瞞什麼。在這種場合下,保留秘事好像不太明智,於是劉麗毫不猶豫的直白到。
“你現在還認爲那隻箱子會安然無恙?”刀疤冷冷笑道。
“你是說‘狸貓換太子’?”劉麗一悸。
“不敢肯定,只是一種推測!”刀疤儘管深信自己的猜測沒錯,還是不想武斷,萬一事情出乎他的想象,將會給劉麗一個極壞、辦事無根無梢的印象。“我進去給東西拖出來,咱們驗證一下吧?”
“嗯!”
刀疤貓下身“噌噌”地消失在眼前,那動作就像是一隻靈敏的動物。
隨着兩聲“嘭嘭”空曠聲音的襲來,劉麗就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對頭!
“不好了,劉姐,這是一隻空箱子!”刀疤驚慌失措的叫聲。
刀疤的叫喊印證了劉麗的擔心,劉麗細眉一揚,現出無比的憤怒。
“好啊,楚安柏,楚安柏,沒想到你這個兩面三刀的小人,過去不僅侮辱了我的人格,如今竟然敢耍
老孃?”劉麗氣的咬牙切齒,大腦嗡嗡作響,只覺得天旋地轉身子一軟,要不是被站在身邊的義傑一把扶住,劉麗那可就實實在在地摔在地上。
“劉姐,劉姐!”義傑被眼前的一切弄得舉足無措。下意識地輕喚道。“劉姐你醒醒,別再嚇我們了!”
刀疤聽到異常的叫聲,知道一定是劉麗的精神受到了刺激而眩暈過去,:噌“的一下就從窗下鑽了出來。
“來人!”刀疤急了,也顧不上目前他們所處的危險環境,大聲朝屋外喊道。
隨着喊聲,從屋外衝進幾個青年壯漢,“劉姐,怎麼回事?”
其實,劉麗身邊的那幾個身大力不虧的兄弟,根本就不是劉麗的“嫡系”,只不過是劉麗臨時用金錢僱傭來的社會閒散人員。他們兩手空空,什麼技術也不懂,除了打打殺殺,其餘什麼本事都沒有。
“你倆給劉姐扶到牀上,叫她安靜地休息一會,義傑,還有你們幾個跟我走。”刀疤低頭看了看手錶,“他們離開的時間不長,估計不會走得太遠。快!跟我走,決不能讓楚安柏和那個小妖精跑了。”刀疤說罷帶頭衝出房門向樓下奔去。
出了樓門,便是一條狹小的街道,東面的摟頭,是一條車輛出市、進入市郊的公路主幹線,西側道路不寬倒也是車滿爲患。
刀疤用眼掃視了一眼周邊的環境,果斷地對衆人吩咐道。
“義傑,你帶倆兄弟倆向東追!我向西,眼睛給我等大點,再要是誰給我出錯,我他媽的對他絕不客氣。走!”刀疤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硬傢伙還規規矩矩地別在腰間,便快速地朝車輛擁擠的馬路跑去。
“知道了!”義傑一個應聲,人也飄然而去。
此時正是上班的時間,各種款式的車輛塞在擁擠不堪的路上緩緩地向前蠕動着。這種情形正好給刀疤他們提供了廣闊的空間和時間。
在道邊急得團團轉的楚安柏,好不容易纔攔截下一輛空載的計程車。
“去哪?”司機將車靠邊停下,車窗落下,從車窗裡探出一張嫩嫩的臉來,嘴裡叼着一隻半截菸頭,打量了楚安柏後,朝楚安柏問道。
“向東,出市!”楚安柏沒等司機反映過來,就已經拉開車門做到了車中的後排座上。在道路擁擠的高峰時間裡,計程車拒載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的事。挑挑揀揀的總是那賽車做幌子。儘管交管部門三令五申整治這種違規現象,卻有襟無止。聰明人去的路不好走,一個謊言便把司機騙上了路,中途耍哥小伎倆,改道。已經坐在車裡,司機不得不去。
“出市?”司機遲疑了一下,“對不起,顧客,我是一個新手,不敢離家太遠,萬一車在道上拋錨,那我可就慘了!”
“你是爺們不是?大白天的,遍地都是車輛維修工,有事一個電話就解決了,這叫什麼問題!快開車!”楚安柏爲了攔下這輛車,可算是熬了將近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哪肯就這麼輕易散手。
“對不起,大哥,我真的不想去!你還是坐別人的車吧。”司機一臉愁容望着楚安柏,沒有開車的意思。
“少廢話,快點開車!”刀疤一看這傢伙商量着不行,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把眼一瞪喝道。“你聽見沒有?”
“噢!”司機臉被嚇得煞白,心裡一個勁地嘀咕,壞了,恐怕今天要遇到麻煩,怪不得昨晚右眼跳得厲害。或許是心裡緊張的緣故吧,司機幾次發動車子都因技術問題車子發動不起來。
“哥們,我看你的情緒,是不是有些害怕什麼的?我又不是什麼壞人,你緊張什麼呀?”楚安柏蔑視地譏諷道。
“不是,是車機關出來毛病,恐怕載不了你拉!我的下車檢修一下。我看啊朋友,趁早做別的車走吧!”司機佯裝出一臉無奈的樣子,回頭朝楚安柏歉意地一笑。說罷,就要伸手去推駕駛門。
“兄弟,別給我演這些小兒科的片子,這把戲早就不
好玩了,還是老老實實地開你的車吧!”楚安柏先前一步握住了車門的旋轉拉手譏諷地笑道。
“唷,遇到行家了。”司機故意調笑地緩解可能激化的矛盾,幽默的輕鬆裡夾帶着不安地顫抖。“真是沒辦法嘍!”
楚安柏被對方的應變能力所折服。“放心吧,司機,不會有事的,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
“哈哈,老兄,實話跟你說吧,剛開始,我真的不想載你。不是說你這個人如何如何,而是你要去的路擁擠不堪,萬一塞在車堆裡,今天一天可就掙不到錢了。”
“噢,原來你是爲這點小事在我面前當演員啊?”楚安柏恍然大悟地哈哈一笑,“太俗,待會,我把車費提前給你,開車呀?”
“好來!”司機一反常態地兜着笑臉,熟練地啓動了車子。
三拐兩拐,計程車駛離主道後停在了小邵隱身的樓道前。
就在楚安柏急急忙忙將垃圾桶裝到計程車屁股後的儲備箱時,猛然間,楚安柏擡頭的視線裡映出了幾個他熟悉的身影,正煞氣騰騰地朝主幹車道跑去。
乘客的東西裝進了儲備箱裡,司機等了老半天也不見乘客從樓洞裡露面,一時變得糊塗起來。
司機搖搖晃晃地從車裡下來,想進樓棟看個究竟。
當司機的腦袋剛剛探進樓棟的鐵門,便被一隻手就這衣領給拽了進去。
“打……”“劫”字還沒等出口,小腹便被楚安柏捅的軟弱無力,“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楚安柏,”小邵恐懼萬分,“一個早晨你可是殺了兩條人命,你瘋了?”
“這種人見錢忘義,活着也是個被*的小人。說不定大腦一熱出賣了我們。”楚安柏哪裡像是在殺人,那鎮定的表情似乎就像是開車壓死了一條狗那麼無動於衷。
“你……”小邵真的感到有些懼怕。他哪裡是自己心目中的戀人,簡直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一個無冤無仇的計程車司機,也就這麼不清不混地含冤死去。
“走,上車?”楚安柏顧及不了小邵一臉驚異,拉着他的手,就進了計程車的駕駛室裡。
“楚哥,我害怕!我不想和你一起作案了,這是在犯罪!”小邵眼裡閃動着驚悸的淚水。
“小邵,請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愛你的!”楚安柏企圖用情子平靜一下小邵那忐忑不安的心。
“楚哥,打開車門我要下車!”小邵一時失去了理智,生硬地向楚安柏命令道。
“小邵,這些錢,是我們用腦袋換來的財寶,難道你就不心疼那錢?”楚安柏大度地想用“情”字說服小邵改變主意。
“我不要,那不是我的東西,強搶豪奪,會遭雷電劈的!”小邵被嚇得哭出聲來。
“小邵,聽話,有些事先在來不及和你解釋,以後我會給你講明白的。先在跟我走好嗎?”楚安柏強忍着不安的心裡極力地說服着小邵。
“不,我不去,我不想和你走!”小邵情緒有些混亂,高聲大喊着。
這天是星期天,按理說法定休假日,幾乎家家都會有人在家休息,可小邵聲嘶力竭的聲音本應該驚擾着住戶的耳朵。可……每一個人出來關心過問。怪不得近年來,公交車掏包賊有恃無恐,手伸進別人的兜裡就像是一個人將手揣進自己的兜裡一樣隨意,因爲他視無旁人。還因爲旁人見了都會將眼睛移向別處,只要自己的東西不丟就行。管那麼多的閒事,搞不好會遭到掏包賊的集體圍攻。
人們常常把壞人比喻成兇殘的猛獸,受害人形容成草原上的水牛。幾頭牛爲了保護幼崽合力防守猛獸的進攻,結果幼崽便安靜地生存了下來。健壯的成年牛被擱置離開了羣體,隔不了多久,它的軀體便會變成塊塊碎肉進到另一種生靈的腸道里,真是可悲!
“小邵,我求求你,跟我走吧,我將來還得娶你做我的太太吶!”楚安柏急得就差給小邵跪下了懇求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