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個夏軍士兵連忙上前把臧荼四馬攢蹄的捆了起來,緊緊的按在地上。
“拉到王宮門外,把薊縣的人全都集中起來,我們要告訴他們,從今天起,燕國沒有了!燕國的所有土地和臣民都屬於夏國,他們以後要對夏王盡忠!”李鑫蓬一勒繮繩,擡槍指着趴在地上的臧荼說道:“如果你要怪,就怪你自己貪心不足,誰的主意你不好想?偏偏要來打我們夏國的主意!”
“李鑫蓬,你有種的就在這裡殺了我!”臧荼扭動着身子對李鑫蓬咆哮道:“在我的臣民面前羞辱我,算得了什麼本事?”
李鑫蓬撇了撇嘴,對臧荼說道:“我是沒什麼本事,不過你連我都不如!你要是有能耐,怎麼會成了我的階下囚?”
臧荼被李鑫蓬奚落的無話可說,把頭偏向一旁,不再去看李鑫蓬。
一個夏軍士兵從臧荼身上撕下一塊絲布,團了幾團塞進了他的嘴裡。
李鑫蓬並沒有阻攔士兵這麼做,雖然他知道這個時候用布堵住臧荼的嘴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但對羞辱臧荼和打擊燕民的士氣卻是有着極大的好處。
燕國的俘虜被夏軍押着到了王宮門外,整整齊齊的跪在地上。
“跪下!”兩個夏軍士兵把臧荼押到正對着燕國俘虜的位置,其中一個士兵擡腳朝他腿彎上踹了一下。
臧荼腿一軟,單腿跪了下去。
他正想掙扎着站起來,那兩個夏軍士兵又伸手按着他的肩膀,強行把他按倒在地上。
李鑫蓬手按腰間長劍,大踏步走到臧荼身前,對跪在地上的燕國俘虜和被士兵們驅趕到王宮外面的燕國平民高聲喊道:“自項王戲亭分封以來,我大夏軍民一直致力於與匈奴作戰,從未想過要兼併其他諸侯土地!”
說着話,他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臧荼接着喊道:“可是臧荼在做了燕王之後,狼子野心難以自抑,他先是以無名之師攻佔了遼東,殺了遼東王韓廣,後又買通匈奴人和燕國某些見不得人的力量對夏王暗下殺手。夏王迫於無奈,只得出師剿滅了他,以還燕國以及各國百姓安寧!”
聽了李鑫蓬的話,燕國俘虜和百姓全都是一臉詫異,顯然是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這次夏軍突然攻城竟然是因爲燕王先暗中對夏王下了殺手。
“臧荼無道!今日我便替夏王將其誅殺,所有燕國土地均併入夏國版圖,燕隊由夏國接收!”李鑫蓬說話的時候朝四周的燕國人看了看,聲音擡高了八度問道:“對這個決定,有沒有人不服?”
下面靜悄悄的,燕國人全都低着頭,哪有半個人敢說不服。
李鑫蓬倒也老實不客氣,對下面跪着和站着的燕國人喊道:“既然沒人不服,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今天我代表夏王,爲燕國和各國百姓除掉臧荼,你們有沒有意見?”
大多數燕國人還都低着頭,只有跪在最前面的幾個文臣聽說李鑫蓬要殺臧荼,顧不得危險,挺身站了起來。
“你不能殺燕王!”一個文臣不要命似的對李鑫蓬喊道:“燕國和夏國都是諸侯,若是要殺燕王,也輪不到夏王做主,應該報於項王知曉,然後再做裁奪!”
“你倒是不傻!”李鑫蓬微微眯着眼睛對那燕國大臣說道:“報於項王知曉,項王還能殺他嗎?若是項王想殺他,在他殺韓廣的時候已經動手了!臧荼殺得韓廣,夏王爲何殺不得他?更何況還是臧荼先向夏王挑釁,若不是夏王洪福齊天,恐怕此時夏國正在辦着國喪!”
駁斥過燕國大臣之後,李鑫蓬知道殺臧荼的事已是刻不容緩,莫說把事情報告給項羽,就算是把臧荼交到了項燁的手上,項燁或許也會因爲某些外界原因而不方便誅殺臧荼。
想要將來安穩,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他李鑫蓬擔起干係,將臧荼殺掉。
“給我把臧荼砍了!”想到這裡,李鑫蓬手一揮對一旁早已做好準備的劊子手喊道。
劊子手扛着一柄寬大的大劍,上前幾步走到臧荼身後,他也不把臧荼口中還塞着的絲布取下,只是一把揪起臧荼的髮髻,另一隻手單手持刀,狠狠的朝着臧荼的頸子上砍了過去。
一股鮮血飈濺起來,噴的劊子手滿臉都是。
在鮮血飈濺起來的時候,臧荼的腦袋如同一隻被人丟在地上的皮球一般“骨碌碌”的滾了出了好遠,一直滾到一個跪在地上的燕國大臣面前。
那燕國大臣捧起臧荼的腦袋,眼睛裡噙滿了淚花,仰天大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頓時觸動了許多燕國文臣的脆弱神經,許多人跟着哭了起來。
李鑫蓬冷冷的看着那些放生慟哭的燕國大臣,看着他們哭了好一會才高聲說道:“如若誰敢再哭,我便讓他下去陪伴臧荼!”
許多大臣聽他放出狠話,連忙止住哭聲,只有兩個人依然抱着臧荼的頭顱放聲嚎啕。
這兩個人一個是燕國的治粟都尉,另一個則是燕國的黃門侍郎。
見他二人依然在哭,李鑫蓬皺了皺眉頭,對身旁的軍官小聲說道:“把那兩個人給我送到九原城去,告訴大王,他們是兩個忠義之人,用與不用請大王裁奪!”
軍官應了一聲,帶着幾個兵士把那兩個還在放聲大哭的人抓了起來,押上一輛馬車,徑直朝城外飛馳而去。
兩個大臣被押走,圍觀的燕國人不知道他們的命運將會如何,戰戰兢兢的看着李鑫蓬。
“所有俘虜全都暫時關押起來,至於薊縣平民,該如何度日便如何度日,薊縣將來的官員夏王自會安排!”說完這句話後,李鑫蓬轉身走進了燕國王宮。
幾天後,已經到了九原城的項燁得到了李鑫蓬攻佔薊縣並且殺了臧荼的消息,並且還見到了那兩個李鑫蓬派人押來見他的燕國大臣。
他在得到消息後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對荊傲說道:“你即刻派人去趟燕國,通告燕國各路兵馬,願意投誠夏國的,所有軍隊依然由原來的將領指揮,不願意投誠的,只有兩條路,要麼離開燕國另投明主,要麼殺無赦!”
荊傲接了旨意之後遲疑了一下,提醒項燁道:“若是讓那些不願投誠的軍隊另投他人,會不會強大了其他諸侯的力量,再給我們帶來麻煩?”
項燁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一旁的吳憂微笑着對荊傲說道:“將軍若是認爲會有此結果,自當便宜行事,大王又沒有說將軍必須讓他們另投他人!”
聽了吳憂的話,荊傲當即明白過來,項燁說這話無非是想讓燕國人知道,他不會逼迫燕國人投降。
至於那些真不願投降的,自然也不可能輕易放走,在那些人行動的路上,夏軍完全可以設下埋伏,將其一一殲滅!
“我想見見鑫蓬給我送來的那兩個人!”給荊傲安排過任務之後,項燁對吳憂說道:“丞相不妨與我一同前去見見,聽說那兩個人忠義有嘉,堪當大任!”
吳憂搖了搖頭,對項燁說道:“大王莫非沒聽說過忠臣不事二主?此二人在李將軍已經說的明白,誰若再哭便將其與臧荼一同誅殺的情況下還敢放聲痛哭,顯然是早已做好了死的準備,大王貿然相見恐怕很難降服!”
“那該如何處置?”項燁皺了皺眉頭,有些糾結的說道:“要是讓我殺他們,我還真有點下不去手!”
“不用殺!”吳憂搖了搖頭,對項燁說道:“臣有一計,可讓二人甘心投效大王!並死心塌地的回到燕國去爲大王效命!”
“丞相有何計策?”一聽吳憂說有計策,項燁連忙問道。
夏國版圖很小,雖然項燁先前招賢也招了不少人,但那些人卻只能滿足夏國現有版圖的治理,兼併燕國之後夏國的版圖將會擴增兩到三倍,招賢招來的人就遠遠不夠用了。
項燁如今最需要的就是人才,能夠幫助他管理夏國,並且不徇私枉法的人才。
“大王下道假詔,責斥李將軍私自誅殺燕王。”吳憂的眼睛緊盯着項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另外在九原城爲燕王舉辦一場場面宏大的悼念,司禮官就有李將軍命人送回來的這二人擔任!”
吳憂的計策說出來之後,項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狐疑的問道:“只要這樣就能讓他們死心塌地的跟我?”
“當然不夠!”吳憂搖了搖頭,接着說道:“大王要親自爲燕王披麻戴孝,由九原城出發,迎接燕王靈柩,將其墳墓建造在九原城郊!”
項燁擰着眉頭想了好半天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他長長的吁了口氣對吳憂說道:“丞相的計策聽起來倒不像是在招降燕臣,反倒像是承認我大夏國進攻燕國錯了一般!”
“呵呵。”吳憂笑了笑,又搖了搖頭說道:“燕國臣民無非是懷念臧荼,其實他們對臧荼的感情並不深,大王做這些並不是爲了臧荼,而是爲了向燕國人展示大王的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