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緊要關頭,而且皇雲正還一直在病中,京都貴族家裡都不敢歌舞宴請,樓虞雖然不懼這個,也該知道皇南錦和皇南一現在的關係都多緊張了。
他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心中疑惑難寧,柏靜卿端着茶杯就有些魂不守舍,她手指一鬆,茶杯登時打翻,一整本茶水,都灑在了衣裙上。
亭中的人除了樓虞,都把目光凝視了過來。
柏靜卿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起身道:“妾身衣服溼了,不知道能不能去整理一下?”
樓虞招了招手,唯一的那個侍女快步過來。
“帶明王妃去客房更衣。”
侍女應了一聲,垂眸等着柏靜卿,柏靜卿也不多言,道了一聲“多謝”,便跟着那侍女出去了。
來到外面,她登時覺得身心都輕鬆了許多。剛纔在亭中,所有人都心思各異,說話也說不開,真是讓人氣悶。
樓王府很大,而且由於人少,走在其間,讓人感覺特別的空蕩。侍女帶着柏靜卿走了好久,才領着她進了一間佈置簡約的客房裡。
原來來的時候江雪也有替她帶了衣物,但是江雪這會沒有跟來,柏靜卿就只能用手帕盡力的擦試衣裙上的茶漬。
“王妃,奴婢去給您拿一件衣服過來吧。”侍女見狀,主動說道。
柏靜卿聽了,便點了點頭。
聽到侍女出去把門掩上了,柏靜卿突然感覺有點怪怪的,她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向外看去。客房前面是一個庭院,院中原本種植了不少的花木,但是因爲是冬日,所以看着很荒蕪的感覺。而且院中沒有一個下人,柏靜卿皺了皺眉頭,只覺得樓王府也太過冷清了。
樓虞這傢伙,肯定是把這王府當成深山老林來住了。
心裡腹誹着,柏靜卿抿了抿脣,回身重新把門關上,走向裡面。
剛走到屏風那裡,便聽到開門聲,柏靜卿驚喜回頭,卻瞬間瞪大了眼睛。進來的不是
那個拿衣服的小侍女,而是一臉冷然的樓虞。
他怎麼來了?!
柏靜卿乍一看到他,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只是呆怔在原地,等樓虞走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她才意識到自己被他佔便宜了。
“你放開我!”她身子向後一掙,非但沒有掙脫出他的鉗制,反而被樓虞順勢給拉進了懷中。
柏靜卿心中又驚又惱,惡狠狠的瞪着他,怒道:“我來這裡更衣,王爺跑過來,不管別人問你麼?”
“問什麼?”樓虞表情冷然淡定,一隻手依然捏在柏靜卿孤度完美的下巴上,輕輕撫着,動作輕佻,氣得柏靜卿一張小臉紅了又紅。
忍着氣,柏靜卿迫使自己一字一句的道:“問你爲什麼闖進我更衣的客房,難不成王爺不找個藉口就過來的麼?”
“你覺得……”樓虞冷笑,笑意輕蔑不屑,“有人敢問本王要做什麼?”
“你——”柏靜卿氣結,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反駁這個“無賴”,不過他說得也對,他性子向來特異,在朝堂上都沒有人敢對他有所置喙,更何況是現在一心想要拉攏他的皇南一和皇南錦。
她不禁猜想,只怕樓虞來這裡的時候,壓根就沒有理會任何人。而皇氏兄弟也肯定沒敢問。
眼前這大冰山向來目中無人,不過誰叫他有目中有無人的資本呢!
想到這裡,柏靜卿感覺很無力。
她想了半天,才無奈的問道:“雖然無人敢問王爺置喙的事情,但是請問王爺你跑來這裡要對靜卿做什麼呢?”他這樣抱着自己,動作又這麼輕佻,莫非他想……想到這裡,柏靜卿臉上不禁一陣的發燙。
“你不是很奇怪本王爲什麼要辦這個賞梅宴麼?”樓虞看着一臉緊張的柏靜卿,心底卻有一種莫名的愉悅感,他揚了揚脣,似笑非笑。
柏靜卿一愣,隨即道:“我確實很不解王爺的行爲,王爺冰雪聰慧,想必也知道如今朝堂的局勢,王爺今天的
宴會,是有什麼目地麼?”
“你是你一定要幫皇南錦的對吧?”樓虞不答反問,直盯着柏靜卿冰澈的眸子,其實他很不解,很不爽,她爲何非要一心扶助皇南錦呢,在他看來,她心裡也並不是多愛皇南錦,她到底是有什麼目地?!
感覺到樓虞目光裡的探詢,柏靜卿心裡不禁生出一種戒備的感覺。她的仇恨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不管是誰,她都不能讓他知道,包括樓虞。
她故意垂下眸子,不看樓虞,卻點了點頭,聲音堅定的道:“是的,他是靜卿的夫君,扶持他理所當然。”
“那若他不是你的夫君,你是不是就會不幫他?”樓虞挑出她話裡的漏洞,緊緊追問。
柏靜卿詫異的看着樓虞,她不解他的行爲,更看不透他的心思。他這樣問又是想做什麼?不過她雖然不能理解樓虞,但是她卻知道,她不能鑽進樓虞話中的圈套裡。皇南錦她是一定要“扶持”的,她的計劃走到如今,她無回頭路,而且就算是有回頭路,她也不願意回頭的!
“女人出嫁從夫,而且要從一而終,王爺所說的情況不可能存在,所以靜卿也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聽着她緊定的語氣,樓虞心裡有點不舒服,他猛的鬆開她。柏靜卿身子失去平衡,她身子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扶住屏風的邊這才穩住身形。
微微喘息,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有點凌亂的衣服,她已經懶得和樓虞計較他的粗暴,她覺得她應該快點離開纔是最好的選擇。
“王爺要在此休息麼?靜卿已經整理好了,先走了。”
說完,她快步出去,只怕樓虞再拉住她。不過這次她失算了,樓虞沒有攔她。不過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卻突然道:“本王今天只所以請他們兩個來,就是因爲本王誰也不想幫。”
柏靜卿腳步一滯,她回頭看了一眼樓虞。見他神色清冷,似是什麼都不在意。她卻不禁想起那天在山洞裡的兩次伏擊,她心裡不禁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