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如何了?”路彬從地上起身,硬撐着傷來到王爺的身邊,藍姬的能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墨逸瑞一臉的冷淡之色,幽黑的眼眸此刻複雜得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只知道眼眸一直落在柔詩的身上。
“沒事,退下。”墨逸瑞冷淡的開口言道,脖頸上那一圈微紅顯得怪異得格格不入。
“墨逸瑞,今日若不能夠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藍姬誓不罷休。”柔詩的語氣充滿了冷凜堅決的說道,無論如何,既已然來了,那就要知道所有的事情到底的是怎麼一回事?
墨逸瑞嘴角的弧度輕揚,冷得很是邪魅,“藍姬,本王能說的,自然會告訴你;若不想要說的,自然不會說。”
“墨逸瑞,你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若非堂堂正正,又豈會怕讓人知道?”冷漓忍不住的開口言道,心裡也多了幾分疑惑,難道事情真隱藏着什麼秘密?
栩寒的冰眸的中閃過了一絲疑惑,淡淡的開口道,“若本宮猜得不錯,跟槿遙有關吧?”
“槿遙?”柔詩頓時驚訝了一下,怎會是槿遙?她是自己,也非自己,與墨逸瑞又有什麼關係?
墨逸瑞的眼神微閃了一下,卻還是鎮定的說道,“本王不清楚寒主此話是何意,槿遙又是何人?本王怎會知道?”
“是嗎?”栩寒冷笑了一下,“王爺若是不知道的話,又怎會對藍姬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
墨逸瑞依舊平靜的回答道,“本王貴爲王爺,幾百年前的藍姬便是藍月國的聖女,對於藍姬的事情,本王又豈會不知道?寒主未免多慮了?”
可是,便是因爲他的過於平靜出賣了他,柔詩已然心生懷疑了起來,莫非槿遙與墨逸瑞早就相識的了?墨逸瑞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槿遙?
原本一直以爲槿遙只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可憐女子,也是一個癡傻等待的傻女子,如今看來,一切,都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墨逸瑞,你當真認識槿遙?”柔詩寒厲言道。
“本王無可奉告,若沒有其他的問題,請回吧,該說的,本王都已經說得一清二楚了。”墨逸瑞微蹙了一下眉頭,背過身去準備離開。
“你不許走。”柔詩定然要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見他轉身離開,立刻毫不猶豫衝了上去。
路彬早已經有所準備持劍上來,身後也冒出了不少個侍衛衝上前來;冷漓和栩寒他們也快一步的上前,栩寒一掌擊開了路彬的劍,接續一掌,毫不留情的將他給擊開,在他胸口擊上一掌。
路彬雖早有準備的後退了好些步,栩寒的速度還是讓他避之不及,一時未能躲閃開來,硬生生的接了這一掌,被擊飛了出去,摔落在地上,掙扎了幾下,暫且昏迷了過去。
栩寒更是快一步的閃身來到了墨逸瑞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冷冷的言道,“柔詩既然還沒有問完,本宮不得不攔着你。”
墨逸瑞的神色冷得可怕,絲毫不留情的朝栩寒擊掌而去,每一掌,都用足了十成的內力,打算置栩寒於死地。
栩寒雖內力深厚,速度快然,墨逸瑞也並非省油的燈,招招運用十成內力,毫不留情,也讓栩寒應付得有些吃力,出手也不再留情。
柔詩冷眼看視着這一切,墨逸瑞渾身散發的冷凜更是讓人感覺他欲遮蓋什麼,心中也越發確定他定然與槿遙相識,難道槿遙與藍姬也有關聯,無論如何,今日都必須從他的口中問出所有。
柔詩掌中輕放朝下,頓了一下,微變臉的凝聚起了自己的靈力,似有似無的浮現起一顆藍色幻珠,眼眸微皺了幾分,猶豫片刻,還是將手中的幻珠朝墨逸瑞投射了過去。
就在這一刻,原本背對着柔詩的墨逸瑞本該不知情的接住幻珠,卻讓所有人都預料不及的是,不知何時,紅怡奮不顧身的衝上前來,抵在了王爺的背上,硬生生的接住了幻珠,直直的打在她的心口上。
“啊……”紅怡忍不住的叫喊了出來,眼眸睜得鄂大,小臉只是一瞬間,便已經蒼白得發紫,身子搖搖欲墜的欲要倒下。
“紅怡……”柔詩有些愣住了,沒有想到紅怡會突然的出現;自己靈力凝聚起來的幻珠若從背後襲擊,並不會有什麼殺傷力,只是會讓人瞬間的動彈不得;若是直接襲擊胸口,反直震破五臟六腑,那樣的疼痛足以直接斃命,她爲何這般的傻?
大家都有些愣住了,倒下了不少的侍衛,剩下的,開始有些害怕的後退着,甚至有的侍衛還怕得快速的轉身離開了。
墨逸瑞依舊背對着柔詩,背對着紅怡,沒有轉過身來,紅怡搖搖欲墜的身子,就這樣靠在他的背上。
“王爺,紅怡、誓死保護,您……”身子漸漸的支撐不住,緩緩的滑落了下來,倒在了地上,僅剩一氣之息。
墨逸瑞這才轉過身來,冷淡的眼眸顯得很是複雜的望着躺在地上的紅怡,沒有上前去,沒有彎下腰,就這般俯視的望着她,仿若是瞬間才認識她一樣,“爲什麼?”
“紅怡是,王爺的人,沒有爲什麼。”紅怡笑着虛弱的言道,即便蒼白得沒有一絲的血色,她依舊笑着。
殺人並非柔詩本意,紅怡的意外是她沒有預料到,緩緩的跨步前進着,來到了紅怡的身邊,蹲下了身子,低聲的開口問道,“爲了他值得嗎?”
紅怡笑着反問道,“冷祥爲了你,值得嗎?”
柔詩的身子頓時顫抖了一下,眼簾垂落,黯淡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祥爲了我,值得嗎?
“同一個道理,你懂的。”紅怡已然虛弱的笑着說道,眼神若有若無看向那個值得自己拼命,卻沒有一絲憐憫的男子,“王爺……你可曾……真心待過紅怡一下?”
即使只是一下下也好,你可曾呢?
墨逸瑞深邃的眼眸冷得可怕,也冷得複雜,卻狠心的言道,“沒有。”
答案早在預料之中了,還傻傻的奢望聽到什麼,紅怡笑着,笑得很是牽扯,彷彿沒有力氣的閉着眼睛,卻斷斷續續的說着,“這纔是王爺……無心……無情……卻唯獨獨忘記……心遺落在何處……”
這話,頓時像一塊石頭一樣砸在柔詩的心間,紅怡定然知道什麼,她不能死。
柔詩快速的出手點住了她的穴道,阻止她的血液亂流,慌亂的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裡着急的開口道,“你一定知道什麼,你到底知道什麼?”
“槿遙……”紅怡虛弱的低聲言着。
墨逸瑞的眼眸閃過一絲怪異,驟然的出手想要制止紅怡開口,栩寒早已經有所準備的比他更快一步,趁他不備的時候,在他的身後點住了他的穴道,讓墨逸瑞動彈不得,眼中閃過的憤怒更加狂妄,“紅怡,你若多言一句,應知本王的性子。”
紅怡靠在柔詩的身上,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滿是憤怒的王爺,有多久不曾見過您如此的憤怒,即便紅怡拼盡全力保護着你,你的心裡,依舊護着她。
原以是無心,熟不知,是遺心;無心之人,怎會動情,遺心之人,又怎會動心?
“紅怡,看着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柔詩着急的喚回了紅怡,着急的問道,她深知,紅怡支撐不了多久了。
紅怡死心的閉上了眼睛,一顆淚珠,從眼角滑落而出,早該知道如此,早該明白答案,便不會如此難過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王爺,既然您不喜歡紅怡說,紅怡便不說。
柔詩眉頭皺得更加深了,語氣也有些不悅的說道,“你若不說,從墨逸瑞的身上,我也可以問出來的,你可能不知,藍姬可會迷幻術。”
“迷幻術?呵呵……”紅怡輕笑了出聲,“對王爺,無用。”
柔詩沒有想到紅怡不旦不驚訝,還知對墨逸瑞無用,她知道的事情,到底有多少。
從墨逸瑞轉身的那一刻起,柔詩便運用了迷幻術,想要因此而絆住墨逸瑞,卻沒有想到,墨逸瑞居然對迷幻術絲毫無懼,直接的彈開了,不得已,柔詩才會用了幻珠,卻沒有想到還有紅怡。
“他對你甚是無情,爲何你還對他如此執着?”柔詩不懂,一個無情的男子,值得紅怡如此傾心以對嗎?
“是王爺,便值得……”愛一個人,是不問值不值得。
“即便他不愛你,也值得?”原以爲紅怡對墨逸瑞只是迂腐的誓死效忠,卻沒有想到,她愛得竟是這般的無怨無悔,換來的,是什麼?
“不值,卻無悔……”紅怡輕揚着嘴角,睜着眼睛,直直的望着柔詩,“這樣,王爺的腦海裡,纔會記得,曾經的紅怡,爲他而死的。”
“你……”柔詩已經錯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紅怡癡心的愛,是她不懂的。
紅怡拼盡了全力,支撐起自己的身子,來到了柔詩的耳邊,聲音更是微弱,僅她們兩個聽得到的說着,“王爺,做這一切,都是你,要求的,若有錯,不該,是他……”
話中有話,還未道完,紅怡便閉上了眼睛,身子無力的往下墜,再也沒有睜開過來了,香消玉殞,爲的是一個無心無情的男人,宣誓着自己的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