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地吃着晚餐,餐桌上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倏嫺比平時快了許多,吃好就說要早點睡,沉姨想叫住她多吃一點,可是就連步伐似乎邁的大很多,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沉姨問:“小顏啊,倏嫺她是怎麼了?是不是最近學習太累,所以才變得這麼話很少了。”
成績的事情看來倏嫺還沒有跟沉姨提,小顏懸着的心終於是落下了,便笑着說:“應該吧!而且吃飯的時候本來就不要說話比較好,不然不利於消化。”
沉姨邊吃着邊點頭,表示贊同。
終於是消除了沉姨的疑惑,要不然被發現什麼,那還了得,比較幸運的是,沒聽沉姨說爸爸媽媽有過來電,最好是這樣,不然事情就更加糟糕,小顏也吃了點就回房間了,這是自己第幾次撒謊了,坐在牀上的小顏問着自己,應該很多次了吧?沒想到現在變得可以理所當然地說謊言,可是上帝能夠證明這都是因爲害怕沉姨擔心。
又是一個不安的夜,小顏躺在牀上,轉來轉去。
生命的意義到底是因爲什麼?在被問題所困擾着的時候,是不是解脫纔是最佳的方法,所謂的精彩人生,意思就是屢遭挫折嗎?還是一路都是一帆風順呢?如果換成是其他人,會是怎樣的想法,是不是隻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堅持到最後,而是坦然結束自己,會是哪一種是大衆所被認可的呢?
因爲睡不着,所以小顏將擺在眼前和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聯繫到了人的生命,她似乎不懂得生命的價值是什麼?是什麼在涌動自己留在這個世界上,是因爲爸爸媽媽給她生命,是沉姨辛辛苦苦拉扯大,還是因爲要讀書要學知識所以留下的,可是如果人一有了生命的意識,找不到活着的理由,就要去尋死的人,是不是心裡變態,或許就是神經不正常了。
可是爲什麼要想着退縮呢?淺少的事都已經挺過來了,還有什麼比一個大男人欺負更可怕的嗎?
小顏翻了一個身,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新的一天總是會來到,同樣的太陽,同樣的早晨,可是面臨的還是不會消失的問題,小顏從牀上爬起來,吃早餐的時候卻發現倏嫺已經先去學校了,她爲什麼像似在避開自己一樣,可是爲什麼呢?
“沉姨,我吃飽了,我要去學校了,”小顏對着正在廚房收拾碗筷的沉姨說。
沉姨轉過身,“真的吃飽了嗎?”
小顏點頭後,便走開了。
一個人的旅途,一個人的這段路程,似乎有些遙遠了,以前都是一個人去學校的,可是最近也都是她一個人,沒了倏嫺一路的嬉笑聲,小顏還感覺很不適應,到底是因爲什麼,倏嫺好像是生自己的氣了。
就這麼猜測着來到了學校,將車子停放好後,小顏便去教室,可是剛進教室,就看到很多同學圍着自己的座位,而且還很驚恐的樣子,小顏不解地走過去。
“不好意思,同學,讓一下。”小顏擠進人羣中。
“讓開讓開,她來了。”
同學們一個個都讓開了,小顏微笑着,“小顏,你終於是來了,你看這是什麼啊?”順着彤彤的手,小顏看過去,卻看到一隻貓咪滿身血淋淋的躺在自己的座椅上,血跡沾滿了整個凳子,而且血液還往下滴,貓咪的眼睛掙得很大,小顏看着它的眼睛,嚇得捂住嘴巴
一陣幹惡,那眼睛透入出來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她,它在恨着什麼?
“小顏,你沒事吧?”彤彤過來拍着小顏的背,因爲看到血本來就不好受,而且剛被那眼睛嚇的小顏心跳加速,“沒事,”小顏說。
“彤彤,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回事啊?這個貓咪怎麼會在我的板凳上呢?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不知道,我也是剛來不久,”彤彤回答。
其中有一個同學說:“我們也是,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隻貓咪在這了。”
“不是吧?”小顏開始打量起這隻貓咪,全身黑色,好像在哪見過,哦,對了,它就是那個乖乖嗎?可是怎麼會在這裡?
昨晚找了那麼久也沒找到,今天應該是自己回來了吧?淺森茂猜測着打開校醫室的門,他的乖乖總是喜歡跳窗而入,但是從來不打翻這裡的瓶瓶罐罐,淺森茂在走的時候特別開了一扇窗,可是進了校醫室,也沒見着乖乖的足跡,難道沒有回來嗎?
淺森茂奪門而出,他一定要找回來。
小顏正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隻貓,是該去找淺森茂嗎?可是去把他叫來他看到了該有多傷心啊,可是瞞着也不是辦法,該怎麼辦纔好?
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隻貓的來意。
“丟了算了,等下找個地方埋了,都不知道是哪來的野貓,”同學說。
小顏看了她一眼,野貓,是啊,本來就是一隻野貓,誰也不會發現不會在乎的野貓,可是這可是淺森茂辛辛苦苦救回來並且還在無微不至照顧着的,它的生命是關係到另一個人的心疼,小顏看着乖乖,心裡很難受。
“小顏,同學說的對,還是找個地方埋了吧!我想這隻貓咪也會安心許多,”彤彤說。
“可是都還不知道它是誰害死的,”小顏不安地說。
“不就是一隻野貓嗎?死了就是死了,還管的了那麼多。”
同學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責怪着。
小顏就覺得奇怪,就算乖乖自己不聽話,到處亂吃東西,然後中毒了,有這個可能,可是也不會是血淋淋地偏偏躺在她的板凳上死去啊?想到昨天乖乖還救了自己,現在卻是以這副樣子躺在自己的面前,不管別人的責怪和疑惑的目光,小顏拿出餐巾紙擦着乖乖身上的血跡。
不知道是怎麼傷的,似乎傷口很深,流了很多的血,剛觸碰到它的身體,小顏感到非常的僵硬,難道人死後也是這個樣子嗎?硬邦邦的,一定很疼吧?小顏是最怕疼的,想到傷口那麼深,是不是比打針和上次腳扭傷了還要疼呢?
“小顏,你這是在幹什麼?同學們都那樣說你了,”彤彤在一旁觀察着同學的言語和表情,好像很悅,而小顏怕血的人這是在做什麼啊?幫着一個死去的貓咪擦着血,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小顏沒有回答,只顧自己。
“小顏,”教室外站着一個人。
“哇,是淺少哎,真的好帥哦。”
“恩,我太喜歡他了。”
“可是他有女朋友啊!”
小顏擡起頭,看到同學們都注視着她,目光中滿是嫉妒,看到教室外的淺少一副着急的樣子,她走了出去。
“怎麼了?”淺少怎麼會在下課期間來找她呢?
淺少看到小顏手上的餐巾紙紅紅的
,一股血腥味涌進鼻子裡,“你怎麼了,哪裡受傷了啊?”便很着急地將小顏的手來過來,左看右看的。
小顏抽回手,“我沒事,只是我的板凳上有一隻貓咪,但是同學們都說不知道怎麼回事。”
淺少聽了,便走進小顏的教室,引得其他同學一陣尖叫,女生們都雙手捂嘴,有的還淚汪汪的看着他,搞什麼?小顏也跟着進去。
果然有一隻貓咪,淺少二話沒說就拎起它的身體,小顏着急地問:“你要幹什麼?”
“我要扔了它,難道還要把它留下來屍體做標本啊?”說着向教室外走去。
“哎,不行啊?”小顏只是想擦乾血跡,然後再去告訴淺森茂,不然這樣血淋淋地抱過去,是不是看見了會有些殘忍呢?
“爲什麼?”淺少不明白一個死了的貓咪會讓小顏這麼緊張,這貓咪是她的嗎?
“我來處理就好,”要是被他知道這是貓咪是淺森茂的,是不是就一把扔很遠的地方去呢?
“你要怎麼處理,擦着它的身體,把它的血液擦乾,它就會活過來嗎?”
淺少的話確實提醒了小顏,死了的,不管怎麼樣都是不會再醒過來,可是乖乖擁有一個醫生主人,可是卻在最危險的時候沒能得到它的醫治,會不會怪淺森茂了呢?而淺森茂看到後會有多麼傷心啊?
小顏想到這,兩邊都不好解釋。
“喂,放下我的乖乖,”從不遠處傳來一聲震耳的怒吼。
小顏和淺少聞聲望去,是淺森茂,天哪,這下該怎麼纔好,小顏立刻站在了淺少的身前,惹得淺少很奇怪,驚訝的眼神始終落在她的身上。
淺森茂很快就來到了小顏和淺少的身邊,“走開,不要以爲我剛纔沒看到。”
小顏一愣,原來已經看到了啊,她只好讓開。
淺森茂在看到淺少手中的乖乖以後,像看仇人一樣看着淺少,小顏在一旁感覺到了火藥味正慢慢地變濃起來。
好像一場暴風雨又要來臨了。
“爲什麼要對一隻貓下手,難道現在變得連一隻貓也不放過了嗎?”淺森茂整個臉漲得通紅,從淺少的手中奪過乖乖之後抱在胸前,頓時未擦乾淨的血跡瞬間粘在了淺森茂的藍色外套上。
小顏聽着淺森茂的聲音,害怕地脖子一縮,可是並不是他所想着的那樣。
正想上前解釋,可被他一個怒視,“你,明明知道它是乖乖,爲什麼不知道阻止。”
他這是在責怪她嗎?小顏感到內心很難受,乖乖的死,已經夠她難受的了,現在沒想到還要遭到他莫名其妙地責怪,這算什麼嘛?
“我……”小顏想說她並不知道怎麼回事,卻是淺少阻止。
“小顏,別跟他這種人解釋,我們走,”說着便拉起小顏的手離開。
淺森茂在後面喊,“做錯事,還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嗎?”
淺少和小顏停了下來,“貓咪的死,我們表示很難過,可是我們兩個也是旁觀者,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對此我感到很抱歉,”淺少說着。
而小顏看到淺森茂正在看他,要是他知道乖乖就死在自己的板凳上,他是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因爲他會認爲,我就是殺死貓咪的兇手,小顏想着立即避開他的注視,躲在了淺少的背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