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的筆桿子，果然什麼都敢寫。
第二天一大早，開幕式上的新聞就出來了。
“林楠導演豪言，《盜賊》將創造國產電影新的票房記錄。”
“面對張、陳、馮、姜四位大導演，林導絲毫不懼，充滿自信。”
“開幕式紅毯，林楠導演聲稱不會將《山楂樹》、《讓子彈飛》、《趙氏孤兒》等電影放入眼中……”
“林導以一戰四……”
“港島電影，更不在林楠導演視線之內……”
……
……
林楠真是服了這幫記者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什麼叫不把其他大導演的電影放在眼裡？什麼叫港片更不在視線之內？
“這是硬生生給我拉仇恨呀！”
回到酒店，林楠向劉藝菲吐槽了句。
“誰讓你這麼厲害呢？”
劉姑娘倒是看得挺開，對林楠充滿信心。
“對了，你和他們談的怎麼樣了？”劉藝菲問起正事兒。
“口頭約定好了，到時候還得再細談。”
林楠和索尼、希傑等幾個公司碰了個面。
他們對《畫皮2》和《盜賊》都很感興趣，尤其是《畫皮2》。
之前《畫皮1》就賣的很好，索尼對第二部志在必得。
他們已經和林楠約好，等《畫皮2》的成片搞定了，他們會過來看片，順便定合作方式。
…………
因爲和索尼幾個公司談合作的原因，上午的“電影產業峰會—國產電影與好萊塢合作XJ域論壇”，林楠就沒參加。
中午和劉藝菲吃飯的時候，就聽劉姑娘說起會上出事兒了。
馮曉剛不愧被稱爲“小鋼炮”。
當着一衆好萊塢電影公司的面，將提前離場了、去趕飛機的哈維·韋恩斯坦從頭罵到尾。
說實話，罵的很好。
因爲後者經常報高價從一衆好萊塢同行手裡搶下華語電影的北美髮行權，但只給一點定金，等電影拍好後，他又會說不買了或開極低價格。
這會兒想轉頭賣給別人就晚了，最後只能被韋恩斯坦影業以極低價格拿走……
馮曉剛從頭到尾不離口的幾個詞就是：“騙子”、“詐騙犯”……
IMAX公司的總裁都不得已站出來，說哈維在好萊塢的名聲也很臭，以此維護其他電影製作人的聲譽。
馮曉剛一時興起罵解氣了，可華億就慘了。
後者和韋恩斯坦影業合作的大片《諜海風雲》即將上映，主演是周閏發、鞏利。
這會兒罵合作伙伴，是要出事兒的。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
即使華億緊急連發了幾條公告，聲稱馮曉剛的言論只代表個人，和公司無關。
可這依舊阻止不了華億的股價，在一上午時間就跌了一個多點的後果，還在跌……
聽劉藝菲講完這事兒，林楠都不知道該說啥。
他本來想支持馮曉剛的，但這代價也太大了，後者倒是罵爽了，可林楠手裡的股票減值了五百多萬。
“茜茜，你知道嗎，他這一頓罵，讓我少了五百多萬。”
林楠一臉無語地說道。
聽到這話，劉藝菲也才後知後覺，好像是這個樣子。
“那怎麼辦？”
能怎麼辦，估計這會兒馮曉剛的腸子都能悔青。
林楠想了想，“下午我們出去買東西，就當我自己把錢花了……”
“哈哈，伱昏頭啦？”劉藝菲嬉笑道。
“我本來覺得你該添點新首飾的，原來是我昏頭了，算了……”
林楠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隻嫩手捂住了嘴。
“你沒有昏頭！”
…………
下午的時候，郭幡等人在電影節任勞任怨，參加會議、宣傳電影。
林楠和劉藝菲帶着兩個助理，開始逛街購物。
身穿同樣款式的T恤、牛仔褲、運動鞋，戴着墨鏡，兩個人被不少記者抓拍到。
“電影節空擋，林導、劉藝菲逛街購物……”
……
等下午回到酒店時，戰果頗豐。
當然，劉姑娘是很獨立的。
林楠的東西，劉藝菲結賬；劉藝菲的東西，林楠買單。
不過對比下來，女孩兒能買的東西比男的多。
最貴的當屬好幾件珠寶首飾，還有劉藝菲給林楠買的腕錶。
“你心思真多，上次的翡翠項鍊，媽媽還沒戴過幾次呢，這回又買。”
劉藝菲嘴上吐槽着，臉上卻笑的很燦爛。
“孝敬丈母孃……”
“去你的，不害臊。你出去，我要跟媽媽打電話了。”
林楠有點無語，翻臉無情，說什麼悄悄話，還不讓人聽。
……
本來準備去找郭幡幾個人，誰知半道上遇見了姜聞。
“呦呵，這不是拳打張一謀、腳踢陳愷歌的林導嗎？哈哈……”
林楠瞬間黑了臉，這幫記者的稿子果然給他找事兒了。
“你這玩笑可不好笑啊。”
姜聞同樣帶着《讓子彈飛》在魔都電影節做宣傳。
“新聞上就這個意思，我只是潤色了下而已。”
“那你還少說了句。”林楠不懷好意道。
“算了，不說了。”
姜聞搖搖頭，不打算把戰火引到自己身上。
兩人一起向着電影宣傳區那邊走去。
聽姜聞的意思，中午那會兒，馮曉剛已經離開電影節，回去了。
顯然也是知道，自己大嘴巴惹禍了。
“林導，我該回去了。”
徐爭看到林楠過來，上前直接開口說道。
《人在囧途》即將上映，他得回去配合光線，再上幾次節目。
“嗯，那你先回吧，這兩天我們也會回去。”
這次來電影節的目的已經達成，林楠不準備多待，閉幕式也和他沒關係。
當天晚上，徐爭就乘機返回了首都。
第二天，林楠讓嶽軍安排員工守在電影節，繼續電影宣傳工作，直到閉幕式結束。
而其他人，則一起回京。
來的時候，林楠和劉藝菲一起的，回的時候就是一大幫人。
回程的人裡，不包括薛曉璐，聽說她的《海洋天堂》入圍了一個小獎項。
落地首都機場，幾人各回各家。
林楠的行李箱交給劉藝菲一同帶回去，他得去一趟公司。
“你早點回來啊。”
“嗯。”
……
“約的什麼時間來着？”
“十一點半。”
林楠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多鐘頭。
昨天晚上陸徵突然打電話，說想和林楠談個業務。
電話裡陸徵沒說具體什麼業務，只說面談。
林楠又不好直接拒絕，只能約了今天。
他倒要看看，陸徵能有什麼業務。反正拍電影，應該不太可能。
等到十一點多的時候，嶽軍過來告訴林楠，陸徵到了。
就在三樓接待室，林楠見到了陸徵一行三人。
“林導，這兩天的電影資訊，可有一小半都是你在紅毯上的發言，哈哈。”
林楠知道陸徵這話嘲諷的意思，可聽着就是刺耳。
“陸總，不在劇組待着，找我有什麼事情呢？”
說到正事兒，陸徵瞬間就收斂了笑容。
“是這樣的，之前不是想請林導執導《戰國》嘛，緣分不夠沒合作成……”
林楠點點頭，心裡想着總不可能是要換導演，又來找他吧？那肯定還是拒絕呀。
“嗯，是這樣的。”
“這次來找林導，就是說說《戰國》的特效業務。”
陸徵這話就像一盆涼水，從林楠頭頂澆了下來。
好傢伙，這，這不好弄啊！
“我們想請天工色彩來承擔《戰國》的特效製作。
國內影視行業，天工色彩是最頂級的特效公司了……”
《戰國》的特效……
林楠心裡這會兒有點，有點兒無語，不過這總比來請他當導演好。
“陸總，我這邊要是說忙不開呢？”
“啊？要是忙不開的話，我就只能拿到南韓去做了。”
陸總笑着說道。他看得出來，林楠這次的語氣沒有上次那麼決絕。
“南韓呀？”
《戰國》是爛片無疑，可按照這部電影的體量，特效的費用怎麼說也得八位數，幾千萬吧。
一想起讓棒子賺這個錢，林楠總覺得心裡不是個事兒。
“終究是沒繞開這部電影啊。好在只是特效。”林楠心裡嘀咕着。
他看向陸徵。
“電影殺青後，天工色彩那邊會派人考量項目大小和質量要求。
最後會做出幾個不同檔次來供選擇，當然價格也不一樣，陸總可以挑……”
林楠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接下這個活兒。
天工色彩需要項目、需要大項目來養，陸徵剛好不差錢……
“哈哈，好，那就照林導說的辦，電影殺青後，我會讓人來和天工色彩對接的。”
陸徵笑得很大聲，一副我不差錢的樣子。
卡着中午這個點兒談事情，林楠就不得不留陸徵吃頓飯了。
吃着吃着，對方就邀請林楠去劇組探班。
說上次寧皓就去了，只是看了一上午，也沒提什麼意見就走了，挺急的樣子……
林楠連忙拒絕了，說最近電影上映，太忙了。
他心裡有點想笑，寧皓哪裡是沒提意見，是沒法提，要真提了，那就是全盤否定，推倒重拍……
一頓飯罷，林楠送走了陸徵。
《戰國》這片子是沒救了，但在特效上，林楠不準備坑別人。
拿錢辦事兒！也許等電影上映的時候，特效會是唯一不被吐槽的點。
“祝你好運吧，我能做的就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