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清吃不下去了,直接上樓換了一套衣服,打算出去透透風,再待在家裡,她非得憋瘋不可。
盛景天一見她要出門,頓時緊張起來,“清清,你要去哪?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不要亂跑,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最後,盛景天同意她出去,但必須帶上李嫂王叔,外加五個保鏢。
盛清清真的要瘋了,她怒氣衝衝的丟下一句,“我不出去,行了吧。”
回到房間,直接倒在牀上。之前因爲懷孕一事而感到壓抑,但現在才發現那算什麼,懷孕之後她被照顧得像個廢物一樣,毫無自由可言。
這樣的生活,太可怕了。
百般無聊下,她給楊子打了個電話。
沒過一會,楊子開車到了盛家門口。剛剛纔進屋,就發現王叔提着一袋又一袋玩具進來了,忍不住問,“王叔,你這是幹什麼?”
從昨晚到現在,整個盛家的人都處在興奮之中,王叔笑眯眯地說,“大小姐懷孕了,要生小孩子了。”
楊子驚得瞠目結舌,也顧不得王叔接下來還要說什麼,直接衝上樓,上了盛清清的房間。
吳葉紫從未見過她,不禁問了李嫂一句,“剛剛那個女孩是誰呀,怎麼直接上樓了,也沒人攔着呢。”
“她是大小姐最好的朋友,對盛家熟門熟路,有時還會在這裡住上一個半月的。”
楊子一進屋,盛清清見是她,猛地從牀上彈起來,直接抱住她,“楊子,我完蛋了。”
楊子仍然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問,“真,真懷孕了?”
“兩個月沒來了,這兩天還特別噁心,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楊子也蒙圈了,“兩個月?你生理期一向很準時的。有去醫院確診嗎?”
盛清清搖了搖頭,“我不敢,我害怕面對。”
楊子嘆了口氣,“十有八九是懷上了。”
這段時間,楊子也多多少少聽盛清清說起她與白瀟逸之間的事,兩人並非外界所傳的那麼幸福。清清並不想與他產生任何交集,可偏偏現在又有了孩子。
“你打算怎麼辦呢?”
盛清清有些恍惚,“我不知道。”
楊子陪她聊了一會,“你爲什麼這麼討厭白先生呢?”
一聽到這個名字,盛清清就沒好臉色,尤其現在還給了自己一個孩子,“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一邊強迫我與他訂婚,一邊又在外面勾搭其他女人。”
楊子還第一次聽盛清清說起這件事,“你怎麼知道的?”
“前段時間我給他打電話,是個女人接的。”
楊子皺了皺眉頭,“就算如此,也不能肯定他跟這個女人有什麼吧?你會不會太武斷了?”
“不會,通過我這段時間對白瀟逸的瞭解,他的私人物品從來不讓任何人碰,更別說手機這麼隱私的東西了,除非他們倆的關係非比尋常。而且,電話接通後,對方就掛斷了。心裡沒有鬼,爲什麼要掛掉?”
“那你爲什麼不直接問問他?”
“我又不愛他,管他怎樣,巴不得他在外面整出點事情,然後甩了我。”盛清清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你最近怎樣,和張瑞還好嗎?”
楊子羞澀的點點頭,“我們確定戀愛關係了,但家裡現在還不知道,仍然逼着我嫁給那個二世祖。”
兩人在房間裡聊到下午,都沒有出過門。
白瀟逸今晚本有個應酬,卻推掉了,忙完一些重要事後,便打算回盛家。
臨出門前,秘書驚慌失措地進辦公室,“白,白先生,本該發回總部的郵件,我一不小心刪除了,不能趕在下班前發過去,對不起白先生,我錯了。”
李澤怒其不爭地睨了她一眼,這麼重要的郵件怎麼就刪除了呢。就等着承受先生的怒火吧。
然而,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白瀟逸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從新整理文件內容,弄好後再發過去。”
秘書驚呆了,本以爲自己會被炒掉,哪知……
出了辦公室後,同事們紛紛討論起來——
“今天白先生的心情好像很好呢。”
“可不就是,早上我跟他問好,他還點頭了,這放在以前,那是決不可能發生的事。”
“你們沒有發現嗎?白先生這一整天總會莫名其妙的笑。”
“到底是碰到什麼好事了,才讓白先生樂成這樣?”
此刻才下午四點鐘,白瀟逸批完文件後說,“今天就這樣,回家。”
李澤捂嘴偷笑,這當了爹就是不一樣啊,格外戀家呢。
回去的路上,李澤忍不住建議,“先生,盛小姐現在懷孕了,你給她送一束花吧。說不一定小姐一高興,就對你和顏悅色呢。”
白瀟逸聽着這話怎麼就覺得那麼彆扭呢,“你這是在提醒我,我很被她討厭嗎?”
李澤不敢說話了,記得以前白先生曾吩咐過自己,每天都要送一束玫瑰去盛家。那會他並不上心,可爲什麼現在上心了,這花反而不送了呢。
哎,矯情!
白瀟逸率先下車,李澤則將車開去車庫,經過花園時,他停了下來。似乎在做什麼思想鬥爭,最終他半蹲下身,摘了一朵玫瑰。
偏偏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我送花,又不是討好誰,想送就送。”
此刻,在房間內的盛清清聽楊子說起她與張瑞之間的事,一臉的羨慕,“真好,最起碼你是幸福的。”
楊子見此,忍不住嘆了口氣,“清清,我覺得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有想過跟他好好溝通嗎?”
“不屑。”
“哎,你這脾氣……”楊子一本正經的勸慰着,“以前先不說,可現在你們有了孩子,你還打算這樣?難道你不愛這個孩子嗎?”
盛清清被問住了,“我不知道愛不愛……”
“如果父母關係差,孩子生出來會很可憐,你確定要讓他過這樣的人生?”
盛清清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小腹,雙眼閃過一絲決絕,“或許,我會拿掉他。”
話音一落,只聽砰的一聲,房門從外被撞開。
白瀟逸冷冷地站在門口,聲若寒霜,“盛清清,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