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吟」(十)殺身之禍

這邊的秦安南,倒是終於覺出些不對了。城北官道雖人少,但畢竟是官道,修的也是平平坦坦的,哪有眼下這麼顛簸?顛的她糕點都拿不穩了。

她眼神示意着雨霜掀開簾子,外邊的樹木越發繁茂了,透着些許陰森的氣息,連鳥鳴都聽不到幾聲。

好像依然是在官道上,只是有些偏離了。

雨霜最是沉穩謹慎的,眼下就冒出幾分警惕來。雲霜有些擔憂,她性子溫柔和善的,也未曾經歷過此事。

只怕是車伕被人收買了。她那兩個蠢侍衛似乎至今都沒看出什麼不對來。

秦安南一瞬間腦海裡想過了一串東西,她自認得罪了不少人,但大多都是如江定北之流的,口舌之爭罷了,她未曾害過誰的性命。

誰和她過不去,想劫她的馬車?

眼看這道越來越偏,快偏進旁邊的密林了,再走就真不安全了。

兩個護衛再愚鈍再不識路,此時也終於意識到不對了,一個去控制車伕,一個就騎馬靠近秦安南的轎子焦急道:“抱歉小姐!是屬下們失誤不識路,車伕怕是有問題——”

話未畢,馬兒就猛地長鳴一聲,另一個侍衛和車伕打了起來,馬車朝後一顛,一個大震盪才落地。

秦安南扶住窗橫,抖的肺腑都在難受。

要是再在車上,指不定就被甩出去了,她心一橫,就對着雲霜雨霜道:“這是衝着我來的,雲霜雨霜,你們就躲在車上,我跳下去,這樣他們會以爲車上無人,你們倆找準時機,回府上報個信。”

“小姐,這怎麼行?!那您被追上怎麼辦?我們誰扮成您不是更好嗎?”兩丫鬟都着急着,不難看出是忠心的。

秦安南搖搖頭,認真盯着她們:“聽好了!這是命令,就照我說的做,對方掌握我的行蹤這麼清楚,定是知道我是什麼模樣的。”

雨霜還想再說什麼,秦安南瞪過去,她也只好把話嚥下,紅了眼眶。

“好了,馬兒發了狂,之後可沒我們好果子吃。”

兩個侍女都點點頭,此刻也打開撩起簾子準備,一路跌跌蕩蕩,終於在一個轉彎的時候,彎側有片草地,秦安南護着頭就跳了下來,在草地上滾了幾圈,就漸漸看着馬車遠去。

“嘶——”秦安南揉揉胳膊,身上難免有些淤青,草地雖柔軟,但小石子的威力還是蠻大的。

此刻青絲也散了,臉上灰灰的,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狼狽。

一個侍衛去追馬伕了,另一個侍衛一個疾馳拉停馬兒,轉身下馬朝秦安南這邊來請罪:“小姐!抱歉小姐,屬下失職,城北官道我們也不熟,沒發現車伕走的有問題。請大小姐恕罪!”

說着臉上就透出幾分慚愧。

明明也是秦家的大護衛,眼下居然沒能看出問題,置自己主子於這種境地,心裡頭不是不愧疚的。

“行了行了,回去再說,這會還指望你保護呢。”秦安南揮揮手,她這會也沒力氣打人。

因着是來上香,想着佛門淨地的也就只帶了兩個護衛,眼下可好,人手可不夠了。

到真是禍了。秦安南想,高僧果然是高僧。她怎麼就沒聽高僧的呢。

“還有一個呢?讓他別去追了,好好想想這偏僻地兒該怎麼辦吧,對方肯定不止一個人。”

秦安南拍拍手準備起身,腳裸一站起來就感到鑽心的疼。

她輕撩開裙襬,看着左腳紅腫的關節,皺皺眉。可惜了,鞭子也沒帶在身上,自保的手段都沒有。

對方還真會找時間。

前面密林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秦安南以爲是前去追趕車伕的侍衛回來了,還沒來得及發聲,就看見五個黑衣黑巾的人騎馬走了出來,眼裡銳利的閃過一抹殺氣。

身邊的侍衛臉色登時就變了,一對五是怎麼都敵不過的,何況還要保護後邊主子。

他臉色微沉,看着眼前殺手的白刃上泛着血花,就知前去追人的兄弟已經身首異處了。

沒有更多辦法了,侍衛吹了個口哨,馬兒跑了過來。

“小姐,屬下盡力拖住他們,您騎馬往回跑,慶福寺香客雲集,那邊總不至於沒人,您只要遇見人就可以脫身了。”

秦安南咬緊脣,知曉眼前的侍衛,是要拿命換她的安全了。

她總有些不是滋味,這是人命啊,雖說不甚瞭解對方,可秦安南出行的安全總是他們負責的。

眼下她就這麼眼睜睜讓自己的人爲她送命,按秦安南的性子是不願的。

只是由不得她不願了,對方五人可絲毫不給她思考的機會,朝這邊攻來。侍衛抵擋着,扶着秦安南上馬,手中馬鞭狠狠一抽,馬兒吃痛,朝前跑了出去。

秦安南勉力掌控着,她不怎麼會騎馬,如今馬兒狂奔起來,控制起來還是頗爲吃力的。

不知過了多久,後面隱有馬蹄聲傳來,定是敵人追上來了。

秦安南抿緊脣,臉色都有些發白,後邊的馬蹄聲越來越清晰了,她座下的馬雖也是好馬,但到底掌控不如高手,速度也在漸漸放緩,就快要被追上了。

身後破空聲傳來,秦安南一驚,扭緊繮繩朝左避去,箭矢鏘的一聲定進了地裡,躲得過第一箭,可躲不過第二箭了。

箭直直朝馬腿射來,馬兒嘶鳴一聲就軟了下來,背上的秦小姐也被甩了下來。

秦大小姐咳了兩聲吃了一嘴灰,眼裡頭冒出幾分怒氣來,三個黑衣人下馬,團團包過來,眼下是怎麼也逃不掉了。

既然局面已經註定了,秦安南倒是笑了,冷冷的呵了一聲:“你們,是誰的狗呢?還真是兢兢業業啊?死活都要追上來。”

對面的黑衣人沒答她的話,只是又靠近了些。

“一羣孬貨,連名號都不敢報上來,怕是你們主子也是個膽小怕事又野心大的,只敢暗算本小姐,卻不敢堂堂正正的對峙。”

秦安南呸了一聲,面上浮現着不屑。

終於有個黑衣人忍不住了,當下就嗤了一聲:“我們主子的名號你還不配知道,你只知道,是你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就好!擋了主子的道,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喲,這就詐出來了?頭腦可真不好使。秦安南垂眸。

既然是大人物,那麼從前得罪的公子小姐些自然算不上,身份還挺顯貴嘛。

“行了,廢什麼話?趕緊解決了,主子還等着我們回去覆命呢。”另一個黑衣人冷冷的來了一句,情緒都無甚波動。

對面也不拖了,乾乾脆脆提劍就攻了過來,秦安南瞳孔微微一縮,如此的洶涌的勢頭,自然是躲不過的。

疼。秦安南反應過來後,就是一個字,疼。沒想過有這麼疼,胸口像有無數隻手在裡攪動,疼的意識都有些不清了。

她趴在地上,大聲大聲的咳嗽,呼吸都像漏了風。

遠處隱隱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江定北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幅畫面。

他揚手一個劍花,對方倒下去的時候,喉嚨還在嘶嘶的發出聲音,滿臉不敢置信。

剩下兩個黑衣人見着這個勢頭,也是趁亂就跑了,江定北沒空去追,他急急趕到秦安南那邊去。

早猜到她有可能出事,沒想到是眼下這般嚴重。定然不是她素日得罪的那些人了,這些狠手,可是衝着她的命來的。

江定北就看着秦安南,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趴在那裡,胸口是暈染出來的大片大片的血花,深紅在地上洇開來。

幾乎讓人不忍看了,嘶嘶的呼氣聲,像瀕死的動物,臨死前那種抽搐一樣,讓人心疼。

江小侯爺不敢大幅度碰她了,只是聲音裡頭的焦急掩蓋不住了:“喂,潑婦!”他說不出什麼矯情的關心話,眼下也就這麼叫了一聲。

“咳,咳咳咳...死不了,混蛋。”秦安南嗓子裡艱難的蹦出這麼一句話,一顆心倒是漸漸安了下來。

玉姨叫他來的吧,倒是,欠他個恩情了。

真是..誰敢讓她這麼狼狽,等她找到人,一定百倍千倍奉還。

“潑婦,你撐住一點,我來接你回家。”江定北收斂下了臉上的玩世不恭,他從沒見過那個張揚的潑婦大小姐如今這般模樣,蒼白的,像個破敗的布娃娃。

傷在胸口,江定北只好略微掀開外衣,將止血藥大面積撒在創口上。抱着她翻身坐上了馬,只是這次騎得很輕柔了。

回家?秦安南迷迷糊糊間就聽到這麼一句話,多好的詞..回家啊....

她就這麼沉沉的靠在江定北懷裡睡去了,血流失很多,身體都有些發冷。

江定北一邊控制着馬速,一邊擔心着懷裡人。

見慣了她張牙舞爪的樣子,眼下這麼安靜,溫柔了許多,確是一點,也不像她了。

唉。江定北彈了彈秦安南的額頭,少有的,輕柔的對她道,哪怕她聽不到。

“回家了,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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