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學校另一邊, 韓晴落正帶着陸翔飛速穿行在校園裡。

認識陸翔的人感到很驚訝,不知道他如此行色匆匆是爲了什麼,尤其是身邊還有個韓晴落, 難道陸校長要器重韓晴落?不認識陸翔的人就更驚訝了, 很多人混完了大學四年都不知道校長的模樣, 因爲韓晴落身邊居然跟着個大叔, 這個大叔長得和她一點也不像, 肯定不會是她爸爸,校園裡關於韓晴落的八卦雖然不多但是還是多多少少存在的,有些人不免揣測, 莫非這是傳說中的“乾爹”?

韓晴落和陸翔穿過各懷鬼胎的衆人,一邊走着一邊也沒停止討論。

“所以你們雖然調查了這麼多, 還是沒有調查出那個遊戲策劃者是誰?”陸翔聽了大概事情後問道。

韓晴落搖搖頭, “還沒有, 不過我敢肯定,我們馬上要見到的就是那個幕後大BOSS了, 估計也只有她纔有能力把蘇辰遠困住。”

“蘇辰遠?”陸翔對他印象很深的,因爲蘇辰遠是他很器重的一個學生,“你是說蘇辰遠也被困住了?難道他和曉冰在一起?”

韓晴落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也不敢肯定,不過我是這麼推斷的, 不然不可能蘇辰遠的手機打不通, 陸曉冰又給我發求救短信。”

陸翔皺皺眉, “希望不要出什麼事纔好。”

兩人一路說着一路已經來到了籃球館後, 那扇門關着, 裡面很安靜,沒有傳出交流聲。韓晴落突然很緊張, 有點不敢推門。

“你開門啊。”陸翔一頭霧水地看着靜止不動韓晴落。

韓晴落神經高度緊張,鬼使神差對着陸翔喊了句,“你開!”說完後她幾乎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陸翔幾乎要懷疑韓晴落在耍他玩了。

就在此時,裡面穿出一個女聲,“終於來了,我們都等了好久了。”然後聽到的是陸曉冰的一聲慘叫。

陸翔管不了韓晴落,立刻擡腳踹開門進去,韓晴落緊隨其後。映入眼簾的就是被綁着的蘇辰遠,倒在地上的陸曉冰,還有一個人就是重新把面具帶上的樑因。

“爸爸!”陸曉冰立刻看到了曙光,儘管平時討厭陸翔,現在看到他不知爲何卻覺得很親切,不由興奮道,但是聲音是很弱的。

“曉冰!”

“陸曉冰!”

陸翔和韓晴落兩人同時驚呼,想要衝過去,然而樑因陰沉地笑了笑,站在前面不讓二人過去,更主要的是她手裡拿了把匕首。

“這位同學,我勸你趕緊把他們二人放了,不然我就要通知保衛科的人來了。”陸翔嚴肅地看着戴着面具的樑因,心中已是怒火中燒,完全沒有想到有人這麼膽大,居然在學校裡做出綁架威脅的事。

“不要急嘛陸校長,”樑因的聲音是阮媚但是又冰冷的,“能不能別這樣,就只會通知保衛科?我要是現在就傷害了他們,就算保衛科的人來了,又有什麼用吶,頂多也就是把我帶走,可是我傷害他們的,你也挽救不回啊。”

陸翔本來就火大,被她這種態度搞的更是生氣,無奈陸曉冰和蘇辰遠受制於她,只得軟下態度,“我已經知道你策劃這個遊戲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爲什麼要把曉冰和蘇辰遠綁來這裡?”

“你們這些人真煩,問來問去就會問這一個問題。都說了我想要玩遊戲嘛。”樑因來回走着,“至於把這兩人綁過來——那是因爲他們是我最後一個計劃。”

“那你的計劃是什麼?”陸翔問。

“都說了是計劃,怎麼能告訴你。”樑因說,“不過,校長,你可知道我在這裡等的人是你?”

“拿下你的面具,你到底是誰。”陸翔的聲音是很低沉的。

蘇辰遠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說話,也沒有拆穿樑因身份,一方面樑因剛剛威脅過他不讓他透露她的身份,一方面,蘇辰遠也想知道樑因到底有什麼目的,他猜到樑因允許陸曉冰通風報信,那麼她要等的人一定就是陸翔,只不過,她爲何一定要等陸翔?難道這個遊戲最終的目標不是他而是陸翔?

“不要急,等到最後你自然會知道我是誰的。”樑因輕輕笑了笑,“只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些疑問想和校長交流一下。”

“你想交流什麼。”陸翔已經不用問句而改用陳述句了。

“陸校長可覺得前段時間學校發生了一些事情似曾相識?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樑因的聲音像在講故事。

陸曉冰屏住了呼吸,她隱約覺得樑因和陸翔的對話就快要解開她心中那麼久以來的疑問了,因而沒有看到對她拼命使眼色的韓晴落,而是屏氣凝神,全神貫注。

“如果你指的是十年前的那些事的話,我覺得你大可不必弄出這麼多周章。”果然,陸翔提到了十年前的事情。

“好像也對哦。”樑因乾脆利落地承認了,“不過,十年前,你成立了M組織,想要他們爲你服務,那時學校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你要他們去調查無果,後來還犧牲了一名成員,這些你還記得?”

“你策劃了這些遊戲就是爲了讓我想起十年前的那個組織?”陸翔又皺了皺眉。

“當然不是,我只是先給你提供一個回憶事情的情境,當然啦,這些事和我要說的事也有那麼一點點的關聯。”樑因說道。

“那你想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陸翔的好耐性快被耗光了,就在他快要發火的時候樑因遞給他一份文件袋。

他打開文件袋大致翻了翻裡面的內容,手指有些微微顫抖,擡起頭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人,“你是……”一向沉穩的陸翔連聲音都顫抖了。

“我是?”那聲音是很輕鬆的,彷彿只是談論“今天天氣很好”的一件事,“我也是你女兒啊,陸校長。”樑因冷笑地說道,順手摘下了面具。

“你……”全場震驚的不止陸翔,就連蘇辰遠和韓晴落也呆住了,震驚之餘不知道樑因爲何說出的是這個,一時間甚至忘記了自己在哪裡,爲何莫名其妙地被捲入了這場八點檔家庭劇。

只有陸曉冰是瞭然的,她看着一臉震驚的陸翔,思緒回到的是多少次又在她夢裡出現過的十年前的真實的一幕。

那是十年前的一個午後,小小的陸曉冰卻蹲在小區花壇邊看螞蟻搬家,直到一個聲音叫她。

“曉冰曉冰……”一個哭哭啼啼的聲音越來越近。

陸曉冰回過頭,小小的樑因很委屈地跑向她,“嗚嗚……曉冰,她壞……”

陸曉冰摸摸樑因的頭,“小因寶寶,誰欺負你啦,我去揍她!”

樑因拽着陸曉冰往自己家方向走,“媽媽,媽媽,曉冰……嗚嗚……”樑因口齒不清地說着,哭得很傷心。

陸曉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跟着樑因往家的方向走。

“你看……”

陸曉冰寧願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場景,樑因的媽媽——她一直崇拜的喬老師在和一個男人親熱,而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父親陸翔!

……

這樣痛楚的回憶,陸曉冰總是想要努力忘掉,可是卻時不時會出現在她夢裡,或零星,或完整。

這個回憶恰恰也是她這些年的仇恨的根源,仇恨只要一涌上來,就會在心中蔓延,久久都散不去,甚至還會在心中生長、發芽、變成參天大樹。

而今天樑因當着陸翔的面說出真相,再一次勾起了陸曉冰封存多年的回憶,想起來還是會憤恨難過。

陸翔說話有些困難,聲音澀澀的,“樑因,爲什麼你不早點和我說這些?爲什麼還要設計這個遊戲?我不知道喬靜……”

“呵,”樑因冷笑,“你以爲我設計這個遊戲就是爲了讓你承認我?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當你女兒又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她那一直看不出表情的臉上終於多了痛楚與兇狠,“你再看看這個文件袋裡還有什麼資料,都是我收集的這些年你做的一些事的證據,本以爲可以借這次領導視察把它公佈出去讓你身敗名裂,誰知道陸曉冰毀了我的計劃。”

“你……這些從哪來的?”陸翔很是震驚。文件袋裡正是這些年他爲了擴建學校買地,還有收一些學生家長好處的證據。

樑因彷彿沒聽見他的問題,繼續說道,“你沒想到吧?陸曉冰也是這個遊戲策劃者之一,你還讓她去調查這些事。真是好笑,難道你不知道讓她調查只會更方便我行事嗎?”

陸翔聞言轉過頭去看陸曉冰,見陸曉冰垂着頭咬着嘴脣沉默不語又說道,“你不是說她毀了你的計劃?”

“沒錯啊,”樑因很是不甘,“就是你的好女兒,居然捨不得看着你出醜,所以毀了我苦心經營的計劃,真是父女情深。”樑因假意感嘆到,她忘了自己也是陸翔的女兒。

“所以這就是你把她綁來這裡的原因?”陸翔問道,“那你爲什麼又要把蘇辰遠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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