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承認,來得猝不及防。
田丹月看着他不悅的眼睛,突然被噎住了。
“我……是不是過分了?”
黃何將手機揣回兜裡,“不過分!我現在靠着你才能苟且偷生,你可以這樣質問我。”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田丹月被他冷銳的神色一刺,向來玲瓏的心思被繞亂,看黃何冷着臉走出去,又有些手足無措。
她跟上去,急於表明自己的心意,“黃哥,你是我們母女倆的救命恩人,我說過,我可以爲了你赴湯蹈火,我的人,我的命,都是你的……連命都可以,還有什麼不可以,所以,我不是質問你,我是擔心你!”
黃何突然停步,轉頭看着她。
“那再幫我聯繫一次暗影!”
田丹月一愣,看着他,“……你爲什麼要冒這個險?”
黃何低頭,拉一下她的手腕,看着上面已經癒合卻留了痕的手腕。
“有些賬,必須算清楚的!”
田丹月吸口氣,“他跟以前不一樣了,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又不是傻子打架,是不是對手有什麼關係?”黃何抿了抿嘴,“你就告訴他,我們現在缺錢跑路,想幫他走一批貨,賺點跑路費……”
“他不會同意的。”田丹月笑了起來,“現在的暗門跟以前不一樣了。暗影有自己的走貨渠道,利潤也不從客戶手上拿,他不會願意我們沾手……”
“很快他就會願意的。”黃何冷冷一笑,“不要小看警方!他們不會不採取行動的。他們一行動,暗影的走貨渠道,一定會受到影響。他會需要我們……”
~
天氣預報說,京都將迎來持續一週的強降溫。
冷空氣肆虐,大雪連續下了兩天,白慕川也連續在單位加了兩天班沒回家,這兩天裡,向晚也沒有去重案一號,而方圓圓忙着與京都的作者們聚會,忙她自己的事情,也是早出晚歸。
於是,偌大的房子裡,就向晚一個人,愈發顯得冷清。
當然,她也是有正式工作的。
碼字。
碼字。
可惜這兩天,她沒什麼情緒。
看着電腦,想給白慕川發消息。
拿起手機,也想給白慕川發消息。
心裡像伸出了一隻貓爪子,撓得莫名煩躁。
有時候,她甚至想打電話,痛罵他一頓!
不過,向晚阻止了這種瘋狂的想法。
一是白慕川確實太忙,天天新聞都在說“全國禁毒工作”,重案一號作爲協同單位,又有春他案子在做,他工作並不輕鬆,加班也是常事。不僅他一個人在加班,權少騰、唐元初、丁一凡、賽裡木、程正、梅心一羣人全部都加班。
大概他們都察覺了白慕川的反常,這兩天,“吃瓜羣衆”聊天羣,每天說得火熱。
唐元初和權少騰,恨不得把白慕川的行蹤,24小時在羣裡播報。
向晚知道,這些“大兄弟”想間接告訴她,他們家白老大沒有時間談情說愛,讓她稍安勿躁。
看到這些熱情的小夥伴,向晚心裡有些好笑。
感情的事,再沒有比當事人更清楚的了。
她和白慕川之間的問題,不是愛不愛的問題,而是一定發生了別的事,她不知道的事……而他,並不願意分享給他。
不過,焦躁歸焦慮,向晚自信還是有。
白慕川並沒有打算跟她分手,甚至他都不願意跟她生出嫌隙來影響感情,要不然他也不會採取這種笨拙又極端的逃避方式……不願意面對她,卻又每天早晚來一通電話,不冷不熱地和她說上幾句。說到底,還不是想她。
他在彆扭。
爲什麼彆扭,向晚不知道。
這個……纔是她煩惱的真正源頭,而非感情。
向晚託着腮,發了一會愣,把電腦抱到客廳去寫。
寫一會,沒情緒。
她又把電腦抱到陽臺,坐到鞦韆吊籃上。
依舊,沒有情緒。
爲什麼呢?
到底爲什麼呢?
向晚望向落地窗外那一片白茫茫的冬雪街景,嘆一口氣,合上電腦。
創作行業,最受限的地方,就是太容易被情緒所左右。
向晚撓撓頭,拿起手機在網上亂逛。
微博上,又添了一些粉絲關注,還有私信。
因爲謝綰綰成爲孟氏傳媒大股東的事情被曝光,特地“到此一遊”來罵她是白蓮花、心機婊的人,兩天不見,又換了一批新面孔。
向晚看了一下,這些人,大多是謝綰綰的粉絲。
有些粉絲年紀小,言詞激進,恨不得殺了她全家。
向晚鬱氣上來的時候,很想回復一條。
“小盆友,你知道,我過兩天要和你們家女神大大一起愉快地約飯嗎?”
可,也只是想想。
這樣一掛,被人說蹭熱度,謝綰綰也難做。
……
向晚掀掀脣,又笑了。
這世道挺好玩的。
網絡背後,人畜不分。
……
這麼一折騰,很快就中午了。
向晚一個人在家,不想做飯,叫了個外賣。
下午也是在這樣的狀態中度過的,但經過半天的“情緒修復”,她的寫作狀態明顯好於上午,至少寫了兩章。
發完章節,她鬆一口氣,正準備去牀上休息一會,方圓圓就來電話了。
“姐,你趕緊過來!”
“嗯?怎麼了?”向晚有氣無力。
“我有一個朋友,在影視公司工作的,今兒約飯,她對你的《謀殺男神》很有興趣,你來跟對方見個面,談談作品……”
balabala……
方圓圓說了一堆好處。
她是網站的內容編輯,不是版權編輯,可以說爲向晚操碎了心。
遇上這麼好的編輯,向晚有理由不去嗎?
重新洗漱,塗個口紅,描了下眉,向晚拎着包出門了。
打車到了約定的樓下,向晚想到與白慕川的約定,從包裡掏出手機,決定給他打個電話,告之行蹤……
佔線。
無法接通。
她把手機握手上,低頭進門,盯着手機再次撥號……
“嘟——嘟——”
電話還在呼叫狀態,一個人突然從裡面疾步出來,冷不丁奪走向晚的手機,轉身就跑。
事發突然,向晚怔了一秒,回過神來。
“抓小偷!”
“有人搶我手機!”
“幫忙報警!”
這個地方屬於鬧市區。
她吼起來,馬上有人幫着報警。
不過,小偷速度極快,就着夜色掩護,三兩下擠入人羣,向晚追了幾步,看得自己都花了眼,哪裡找小偷?
……
樓上餐廳。
方圓圓低頭看了一下時間。
打向晚電話,沒有人接聽。
“向公子應該是快到了!咱們邊吃邊等她。”
等方圓圓在一起的,除了那個影視經紀,還有兩個作者。
幾個人聊着圈子裡的事,氣氛很好。
這是一間主營家常菜的網紅餐廳,這個時候點兒,正是上客的時候。
方圓圓是個急性子,心裡念着向晚,眼睛就不停往門口瞄。
“您幾位?”門口的接待小哥笑着在問剛剛進門的客人。
“兩位。”客人往裡看一眼,剛好撞上方圓圓的目光。
兩束視線在空中交織,均是一愣。
方圓圓的眼底,迅速燃燒起一小串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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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真寫的,希望寶寶們喜歡……並送上你們寶貴的票票和初吻。
再次感謝在手q爲二錦打榜的寶寶,截止今天,依舊排名第二,三天爆更五萬字有望啦。
我還在努力存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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