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詭異夢境(第二更)
“呵呵,幾位道友,追殺方某人能到此地,也算是有耐心啊!”一位全身裹着黑袍看不清面龐的人冷笑着對對面幾位手握長劍的白袍修士說道。
“方鬆道!念在同門的份上,我等不欲與你拼死一戰,雖然你是我宗天驕,但是在我等圍殺之下,你認爲你還能有生還之機嗎?”
“大師兄!你還是把東西交出來吧,我們師兄弟何苦爲了一件外物鬧得刀兵相見呢?我玄清向你保證,只要你交出東西,我定向師門求情,對你既往不咎!你也知道,那東西是師尊和幾位師叔多年蒐集的心血,是我宗最重要的法器,不是你能駕馭的啊!”
“笑話!法器?罷了,玄清師弟,讓我這個大師兄看看你們的七星劍陣唸到第幾層了吧,呵呵,刀劍見真章吧!”
說完他拔出自己的一柄細長軟劍,輕喚聲,“老朋友,受累了!”頓時發出一陣嘶鳴,彷彿在應和着他的話語。
衆人立刻屏氣凝神,不敢絲毫懈怠,在玄清的一聲“列陣”聲中擺開架勢,方鬆道被譽爲他們七星宗百世不出的英才,在宗門中就讓他們這些師弟倍感壓力,如今刀兵相見,師門更是下了七星黑金令,務必將此人帶回宗門,生死不論。
方鬆道緊蹙雙眉,徐徐的風撩動着他的黑袍,依稀可見一幅俊秀的面龐,嘴角滲出道道殷紅的血痕。
忽然,他一挑長劍,直衝列於魁位末端的天樞位而去,玄清早已料到他的行動,立即喝出一聲,瑤光天樞,移形換位,杓柄向東,春風化雨!天樞夏捷立即與瑤光李常陽移位,兩人同時出劍,相向夾擊方鬆道,青綠的劍芒直逼他而去,只見他冷笑一聲,老夥計,看你的了!一甩長劍,劍身頓時彎出一道弧線,向着右下方的天璇位而去,頓時讓夏捷與李常陽撲了個空,玄清暗道不好,立即調轉劍鋒,揮柄向西,烈日炎炎,可是天璇黎光陡然挺劍抵擋方鬆道的劍鋒,慢了一息時間,沒有執行好玄清的指令,在劍鋒換位時,錯開了一道縫隙,“好樣的,老夥計,就是這個時候了!”方鬆道瞅準空隙,一劍刺去,整個人影瞬間與劍身化成一體,衝出了七星劍陣的包圍範圍,七星宗的成名劍陣在他方鬆道眼裡不足一提,雖然他曾經是這個陣的陣眼天權。
“不好,中計了!撤陣,追擊!”
說完他們七人化作一柄巨大的飛劍朝着方鬆道消失的方向追去。
然而,正當他們飛向遠方之際,在他們剛剛鬥法的地方,現出一道身影,身披一身血紅的道袍,手中同樣握着一柄刻有七星陣的長劍,不過他的劍沒有劍鞘,全身通紅,上面散發出陣陣血腥的氣味,劍尖似乎還在滲着未乾的血跡。
“哼哼,鬆道徒兒,不虧是爲師的弟子啊,丁殃那老東西賜給你的銀蛇軟劍果然不是凡物,咯咯,不知道的我的血飲長劍若是飲了你的精血之後會不會有更進一階的空間呢?”
“那你應該問問我的老夥計答不答應了,不過我應該叫你嗜血老魔還是天樞劍尊呢?”忽然裹着一身黑袍的方鬆道從剛剛消失的方向現出身形,揮出劍尖,指向對面的血袍老者。
血袍老者顯然沒有料到這一幕,眼神出閃過一絲驚詫,他不是驚詫方鬆道的言語,而是他竟然能在自己的咫尺範圍內隱身而不被自己察覺。不過這絲詫異很快讓他掩飾過去,仍舊一臉陰笑的說道:
“呵呵,鬆道徒兒,老夫好歹是你的師尊,雖然你被逐出宗門,可是我向來對你不薄,你豈可負了師徒情誼呢?”
“呸!老魔頭,別跟我提什麼師徒情分,當初你將晨兒逐出山門那一天我們就已經恩斷義絕了,我也已經將你所賜的青竹劍還給你了,我們早已不是師徒了!”
“你說的晨兒可是這個女子?”說完血袍老者從袖中抽出一卷畫軸,手臂一揮,畫像緩緩展開,浮在空中,只見上面畫着一個清麗脫俗的女子,秀髮清婉,身姿綽約,只是雙眼失去了神采,臉頰上隱隱可辨些許的淚痕!
“晨兒!”看到畫卷的瞬間,他失去了平時的鎮靜,飛也似的撲了過去,雙手緊緊的抓住畫卷,銀蛇劍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嘶吼,環繞在主人身邊,護衛着他的安全!
“老匹夫!你竟然對她做出這般下作的行徑!她甚至還只是一個凝氣初期的弱女子啊!”
“哼!當初你偷走了老夫血靈珠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一天!不過若是你交出血靈珠,老夫也許考慮將她的魂血從血飲劍中取出,還她一線生機!怎麼樣?你是個聰明人,知道這筆交易劃不划算的,哈哈!”
“你!哼,老匹夫,其實你也知道,我的修爲如今幾何,想要取回魂血,似乎並非只有交易一條路吧!”
說完,他小心的收起畫軸,抽出自己的銀蛇軟劍向血袍老者一衝而去,劍劍帶着怨毒,一招一式,完全沒有了章法,可是血袍老者也並不輕鬆,在他瘋狗似的胡亂衝擊中,身上被刺破多處,血絲一點點的滲出,不禁讓他心裡暗暗吃驚,這個傢伙瘋了吧!修爲竟然長到如斯境界!一咬牙,虎口輸出一股血紅真氣,頓時與銀蛇劍糾纏的血飲劍徹底變成血紅,朝着方鬆道握劍的左手只劈過去,不料方鬆道卻不當也不避退,反而斜揮出一道劍弧,劍尖頓時朝着他自己的劍柄處的血紅珠子直刺過來,他頓時收回長劍,連忙避退,可是方鬆道揮出的軟劍卻如同張開血盆大口的毒蛇,朝着血珠直撲過來,他驚呼一聲:
“玄清,還不快快動手!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忽然他只感受到一股寒意穿過胸腔,扭過頭,發現正是剛剛七星劍陣的主使王玄清。
“師兄,對不起了,爲了銀蛇劍,我只好得罪了!”
“呵呵,如此甚好!甚好!晨兒,你的道哥來陪你了,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攔我們了!”
趙冰的臉頰上流露出絲絲的汗漬,他只覺得頭腫的跟蜜蜂蟄過一般脹痛,
“啊”的發出一聲長嘯,猛然驚醒,卻發現腦袋空空,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擡頭望望天外,星空依舊朗照,遠方的天源峰的積雪在月光的籠罩下,顯得愈發的蒼白,爲什麼我總是做這樣的夢呢?它到底要告訴爲什麼呢?我又究竟是誰呢?
人生總有着很多的無奈,當你連自己都不認識的時候,連自己都無法看清的時候,那種迷惑有時會成爲一種逼迫自己揭曉謎底的動力,而有時候它也會是讓人瘋狂的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