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啪”的一聲,我感覺後背被什麼東西阻礙了一下,我彷彿進入到一個很冰冷的地方,衣服感覺愈來的貼身,耳邊全是水泡的聲音。
“一心哥哥,你真的要走麼?你得的什麼病啊,爲什麼要走?”是我在說話,對誰?
“惠蕾,我這次走了,我也會回來的。相信哥哥我啊。”
那是一種期盼,一種不捨,一種前所未有的心疼。
許多畫面浮現在腦海。。。
他走後,我哭着來到河邊。有一種悲傷,是睫毛再也承受不住的重量,輕輕碰到就會滴落。。我捂着臉哭,手中的淚水早已乾渴。我悠悠的準備回家,一塊石頭引起了我注意,我生氣的一踢,腳沒有站穩,頭撞到了石頭,滾進了湖裡。醒來時,關於他的記憶,微乎其微。
七年前,我依賴上了一個人。因爲他,我喜歡上了音樂,喜歡上了這種隨着音樂而舞動。
一心,陽彰一心!我想起來了,想起來!!可是,我沒辦法與他相認了。。
我們的不幸,往往來自我們對幸福的過分追求吧。我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個夢,沒有遇到他,沒有現在的一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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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惠蕾!"是誰打擾我的好夢,太不懂事了。我還要睡覺呢。
“怎麼不醒啊。。那我只好。。”好熟悉的話語。
我疲憊的睜開眼,引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張放大的嘟着的,圓形的厚實的嘴!這人要幹嘛!
"色狼!"我條件反射的給了某人一巴掌,驚悚的瞪着眼前的這人-----------陽彰一心!
"你醒了,太好了!,你還有其他的不舒服麼?”陽彰一心捂着被我打紅的臉,擔心的上上下下看着我。
是他,真的是他!我不是在做夢吧,我沒有死麼?。。我激動的用手捏了下我的大腿:“啊呀!"我皺皺眉頭。我沒有死,真的沒有!謝謝老天爺!
他看見我痛苦的樣子,着急的說:“哪裡疼,哪裡?”
"我想起來了,一心哥哥!"我用力的抱住他,我明顯的感覺到他身子的一愣。
我放開他,看見他很詫異的眼神,心裡不明的有些不舒服。他不應該感到高興嗎。他摸摸的從溼噠噠的口袋裡,摸出一副眼鏡,淡然的帶上。冰冷的氣息,漸漸涌了上來:“想起來就好了。。他們貌似馬上就來救你了。”
我並沒有在意他所說的爲什麼是“你”而不是'我們”。我呆呆的看着他,拉着他的衣角,好奇的問:“那你怎麼救我的?”
陽彰一心蹲下來,在日光下,我看着他的眼神,很傷感的眼神,一瞬間又不見了。:“因爲下雨了,我去上山找你們,就看見恬荷在崖邊哭,說你掉下去了,我不知道怎麼的,腦子發熱也就跳下去了。幸好下面是條河,離崖也沒有多高,我會游泳,就尋找到你,把你救上來了。”我聽到他的話,他怎麼這麼衝動,萬一沒有河的話。。。我不敢想象會是怎麼樣。。我死了,怎麼可以拖一個人下來陪我啊!
我其實想罵他笨蛋的,居然跳下來找我,他難道不知道這很危險嗎.....我思緒了一會兒,我看到他在不把我扶起來。。陽彰一心,一個七年前讓我心有所屬的人,現在,卻只有那淡淡的憂傷和純純的友情罷了。。。。
“一心哥,你能告訴我,眼鏡的事嗎?”我鼓起勇氣的說道。他聽了,停止了準備扶我的動作。
我看到他的猶豫,心裡一陣酸楚。難道還不能告訴我嗎?
我看到他的眼神暗淡下去,說道:“因爲我得了一種無法治療的病。”
“什麼叫無法治療!"我激動的對他說。那無法治療,那豈不是。。
“是的,七年前,我就查出腦神經有一種不明物體,醫生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那東西,還不會威脅我的生命。家人到處求醫,得知韓國有一名神醫能有辦法。我們就去了。那神醫告訴我,說什麼是一種預兆,如果再不用一種類似鏡片的隔住眼膜,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會取代我自己,雖然記憶還是存在。”說着說着,陽彰一心有種不願在講的表情。
我大概猜到了,所以他纔會帶上隱形眼鏡。去掉眼鏡,會不知道自己做什麼,這麼跟容易接觸我吧。
“那你爲什麼會回來?"突然想到這個很重要的問題。
"因爲。。。”陽彰一心頓了一下,神色變的奇怪,似乎在猶豫。
“因爲什麼!快說啊!"我着急地抓住他的袖子。
“因爲。。因爲想在見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