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晏紫纔想起來向常樂介紹這裡的院長。這位保育院的院長今年三十三歲,原本是玉漱軍中的普通一員。今年在招收保育員的時候,由於她在末世前曾經就是一名幼教,而且也曾經有過孩子,所以被選爲了這間保育院的院長。
幾個人站在院門口剛剛閒聊了幾句,遠處又傳來一陣轟鳴聲。在聽到轟鳴聲後,常樂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以前自己開着越野車四處亂竄的時候,還真沒有注意過它所發出的噪音對周圍所造成影響,相反的反倒覺得這種轟鳴聲能帶給人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但是現在站在保育院的角度來看,確實會給這裡帶來很大的不便。
“這裡經常會有車經過嗎?”
“不,這附近並非主要路段,所以很少會有車經過。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給我們這裡運送物資的車輛。”
常樂看看保育院內的建築,規模不是很大,充其量也就能夠容納下幾百個孩子,於是便問道:“這裡的孩子每天消耗的食物很多嗎,還需要專門的車輛往這裡運送物資?”
院長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晏紫便將話接了過去說道:“怎麼可能!每次往各個保育院運送物資的貨車,都是在運送別的物資的時候順手帶上的。如果運氣好的話,貨車上裝運的其他物資比較乾淨,保育員們還能夠省些氣力。如果是和建築材料一起運送過來的,保育員們還要先將外包裝清理乾淨,纔敢給孩子們做飯。”
“你說什麼?!他們居然把給孩子們的食物,和那些建築材料一起運送,他們這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還是那句話,保育院無法提供給他們足夠的好處,所以他們每次都是裝滿物資以後,利用車上的一些孔隙帶上孩子們所需要的物資,指望他們特意的運送保育院的物資,做夢去吧!當然,這還要感謝你當初親自下的那道保育院的物資優先運輸的命令,不然的話只怕他們連夾帶都懶得夾帶。”
“這幫畜生,難道他們就沒有孩子嗎!”
“還真就讓您給說對了,負責運輸的這幫傢伙,還真就沒有一個有孩子的,不然的話他們敢這麼做嗎!”
常樂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聽到外面的車已經來到保育院的外面,眉頭皺了一下後對晏紫說道:“我先不露面,你來小小的刺激他一下,我倒要看看他們囂張跋扈到了什麼地步!”
常樂剛剛帶着小羽和香香躲進了房間內,便有一輛大貨車開進了保育院的院內。車上的司機毫無顧忌的按了兩聲喇叭以後,衝着晏紫和院長喊道:“我說,趕緊叫幾個人過來把你們的貨給卸了,我這還等着往別的地方送貨呢!”
晏紫皺着眉頭說道:“不知道這裡都是孩子嗎,亂按什麼喇叭!還有這裡的工作人員都是女人,你覺得你個大老爺們不幫着把貨卸下來,卻讓一幫女人卸貨,合適嗎?”
“少來這套,我是司機,只管送貨不管卸貨。另外我知道你是個當官的,但是那又怎麼樣?卸貨那是裝卸工該乾的活,我沒拿那份工資,所以甭指望我幹那活兒。”
說到這裡,在見到晏紫和她身邊的人都沒有任何動作,於是不耐煩的說道:“我說你們到底是卸還是不卸?我這車上還有好多好多貨等着運送呢,沒時間跟你們這磨蹭!”
“如果是我讓你把貨卸下來呢?”常樂一邊說一邊走了出來。
“你又算那根蔥,老子……呃……”話剛說到這裡,當他看到出來的人居然是常樂的時候,後面的話一樣子卡在了嗓子眼處再也說不出來了。急忙從駕駛室內跳了下來,結結巴巴的說道:“樂、樂哥、您怎麼、怎麼……我這就卸、這就卸!”
“等等!”
“樂哥,您有什麼吩咐?”
“去把你們從隊長到部長所有的官員都給叫到這裡來,都給我跑步過來!另外你告訴他們,晚一分鐘我就抽他們一百鞭子。”
“是是是,我這就去!”這名司機一邊擦着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一邊轉過身去準備上車。
“你認爲你比你們部長更有派頭嗎?他們都要給我跑步過來,你卻要開車去通知他們?給我跑着去通知!”
“可是、可是……是,我這就跑步去通知他們!”
等到那名司機像被瘋狗追趕似的一路狂奔而去,常樂這才轉過身對着小羽和香香說道:“小羽,你開着車去把邱建國也給我叫來。記得先把車推到二百米外再發動車。香香,你從空中監視那些往這裡跑過來的傢伙,一旦發現誰敢作弊就直接給我打斷了他的腿!”
小羽原本正打算離開,但是當她聽到常樂把香香也給派出去的時候又止住了腳步,說道:“姐夫,你昨天才答應我們的身邊至少要留一個人,怎麼現在就變卦了!”
常樂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後說道:“我說小羽,咱們現在可是在咱們的基地裡,而且我就在這裡等着,哪都不會去,這不算違反了之前我們之間定下的協議吧!”
小羽歪着頭想了想,覺得常樂說的似乎有那麼點道理,於是便不再堅持,轉身走到車旁,將手剎鬆開以後,推着車往外走去。
二十分鐘以後,香香降落到了常樂的身邊,說道:“無一例外,全都在一公里以外下的車,然後跑步過來的。”
常樂聽後氣極而笑道:“好啊,居然都糊弄到我的頭上來了,看來不給他們點永生難忘的教訓,他們是不會長記性的!去通知禁衛軍的一師,就說我說的,把運輸部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我抓起來。”
香香聽後一愣,下意識地問道:“這麼做會不會太過?”
一旁的晏紫也說道:“你這麼做的打擊面是不是太廣了,很容易引起下面的人的恐慌的。”
“打擊面廣?”常樂冷笑着說道:“我算明白毛爺爺當年爲什麼要搞運&動了,底下的這幫傢伙剛剛過上幾天安穩的日子!就開始在私底下搞東搞西的,如果不將這股歪風邪氣盡早的扼殺,遲早會走上以前咱們國家的老路!”
“可是、可是……”
“亂世用重典。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給我處理就行了。”說到這裡,常樂把目光投向了保育院的院長,神情嚴肅的說道:“剛纔你所看到的一切,最好都給我爛到肚子裡,如果讓我知道這件事的起因傳出去的話,後果你自己掂量着辦。”
“是、是、是……我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不知道。我、我、我這就進去看看孩子們的情況。”院長瑟瑟而抖的說道。
常樂這個時候拿出了對講機,撥通常樂軍軍政兩方高層通用的頻道後說道:“所有接到這個通話的人,我不管你們在幹什麼,立即都給我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五里坨的第四保育院來。我不想聽到任何的藉口,如果半個小時沒有趕到的話,就自己辭職吧。”
常樂軍軍政雙方的高層,在通過秘書轉述的常樂的通知過後,儘管心中都疑惑不解,但是在想到常樂從來沒有說過如此凌厲的話後,不管手頭上正在從事什麼工作,都立即起身往常樂所說的地方,或是開車或是騎車的趕了過去。
最先趕到保育院院內的,自然是那些運輸部的大小領導。別看他們這些人只是跑了幾百米的路,但是平時出門基本上不怎麼走裡,而且大多數都並非是進化者的他們,一個個的都跑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並且當他們來到常樂的身邊時,一個個的連句完整的話都無法一口氣說出來。
他們原本以爲這樣的表現,會爭取到常樂對他們的好感,但是沒想到常樂只是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便面無表情的說道:“都到齊了是吧。都給我到一邊跪着去,沒有我的發話以前,我看你們誰敢給我站起來!”
儘管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運輸部的這些大小頭頭們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次絕對有人捅了大婁子了,不然的話一向脾氣溫和的常樂,不會突然間發這麼大的脾氣!所以儘管他們都裝了一肚子的疑問,還是都乖乖的跑到一邊跪了下來。
過了幾分鐘,這些人跪得兩腿都失去了知覺,也不見常樂有任何的表示,於是便將目光都投向了他們的部長----李晨。李晨是常樂還沒有將八大處設爲基地的時候,就已經跟隨了他的老人,這個時候也只有她纔可能有這個面子,讓常樂哪怕是先免了他們的罰跪。
作爲常樂軍中的元老級人物,而且還佔據了高位,自然是和常樂的關係比較密切。剛纔常樂剛剛罰他們在冰天雪地裡下跪的時候沒有吱聲,是爲了給常樂一個臺階。畢竟他是常樂軍的領袖,他在盛怒之下做出的決定,不管是否正確還是要先執行再說。
現在已經跪了好幾分鐘,估計常樂心頭的怒火也該消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他們之間的關係,李晨覺得現在是時候說話了。於是,跪着往前行了幾步,說道:“樂哥,究竟是什麼事讓您生這麼大的氣,您只管告訴我,不用您動手,我就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給您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