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的節奏並不會因爲多了一個李默就出現什麼意外,依舊是趕路打怪收集物資,沿途在加油站還碰見了其他倖存者也是沒有太多交集。
這些人都是老手了,不管是眼神還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不是末世最開始那會兒,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新手小白。他們警惕性十足的看着,手上一直沒有放開過武器,目光更是一刻不離物資車,再看他們臉上身上的少許污漬,這纔是末世求生的一般人開始的模樣。
五個人目不斜視的走向了另一邊兒,李默好大一個噸位擋在瑾瑜身前緊盯着那批人,林子楓在給車子加油,白似蹙眉看着他們隊伍裡的一個眼鏡男,總覺得他很眼熟,只是他側身坐在最後面讓人看不清楚臉。
五個人雖然衣着凌亂,但看他們身上衣服臉蛋在這個末世都能保持乾淨的模樣,就讓人知道他們很不好惹,最起碼是有至少兩個異能者,比如水系,空間系。
這一個照面而已,雙方就基本上對彼此給評估完了。
五個人還要趕路就沒說什麼,臨走時雙方老大還相互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這種一面之緣也沒人會放在心上,畢竟誰也不知道會不會下一秒突然跳出來個喪屍,就直接把對方咬嗝屁了。
李默和林子楓倆人接替開車,另一個坐在副駕駛,穀雨依舊是每天都在修行冥想,一般的喪屍在他們眼裡現在都是小怪,直接就被白似一把火給秒殺,瑾瑜看着慢慢變得熟悉的街道,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等下路過服務區的時候停車,裡邊有個熟人還等着我們招呼。”
李默狐疑的看着她:“啥熟人啊?”
“化成灰都認識的那種。”瑾瑜笑着說道,眼睛裡流露出了幾分殺意。
白似腦袋歪了一下,感覺到有殺氣她就按耐不住自己想動手的心情,轉頭被瑾瑜警告了一句,“你別出手。”
白似不開心的皺了皺鼻尖,只好乖乖聽話裝起了小可憐。
李默還挺吃這套,只是還沒開口就對上了瑾瑜冷漠的眼神,他有點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把沒說出口的話嚥了回去,好傢伙,大姨媽吃小姨媽醋了這是,這倆人不會有過節吧?
就像她預料的那樣還真碰到了一個服務區,李默把車開過去,在外邊就碰見了一批人,裡邊還都是男人,各個身強力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和李默的虛胖不一樣,人家一身都是腱子肉,這樣冷的天氣他們還都穿的單薄,看的李默羨慕的一比。
車上後來還下來個小白臉兒,跟這些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氣勢很不一般的帶頭大哥領着他去到了另一邊的休息區,剩下的人也都跟着就這麼過去了。
瑾瑜自然也看到了那兩個極爲突出的男人,沒什麼太大反應,即使知道他們後來都是數一數二的強者,她也不想上去巴結客套。
對於以後即將會發生的故事,她到目前爲止只做過兩件事,一個是把白似拉入我方陣營,一個是教給那些原本會死的普通人怎麼生存。
而現在她更想做的,是把眼前這個人間地獄完全摧毀。
從她重獲新生迴歸的那一刻,她要做的就不再只是報仇,她現在已經有能力可以去救更多的人,也知道許多未來會發生的事,所以爲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報仇上面。從她臨死前感受過那種無助的絕望以後,瑾瑜只想活着,活下去,帶着更多人的活到一個喪屍全部消失後的嶄新紀元,如果非要說末世是對異能者的賜福,那她也要讓所有的倖存者都能享受到這一切。
瑾瑜帶着四人推開了服務區的大門,印入眼簾的商店內橫七豎八的躺着許多人,穿着單薄蜷縮在角落的女人們,衣着破爛但是有厚衣服穿的男人們,這裡面基本上沒有老人和孩子。
商店裡的食物早就空了,那些原本的架子也不知道被他們挪到了那裡。
空曠的商店裡有四個角落,讓人格外在意,三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們躲在最乾淨的那個角落裡,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也比其他人暖和一些,商店裡唯一的一個小女孩就躲在另一個小角落,還有一個女人自己倚在了一處角落裡,旁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她得雙臂不自然的垂在地上,看起來有些生無可戀的模樣。
至於剩下的一個角落……
一個長相一般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迎了過來,目光驚豔的看着白似三人,在李默和林子楓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和林子楓搭話,“看樣子你們也是倖存者吧,你們好,我是這個服務區的負責人,你們可以叫我小馬。”
馬良說着還跟末世前的領導派頭一樣,上來就要握住林子楓的小白爪,後者果斷選擇了避讓,馬良直接撞上了一米八的胖大哥李默。
李默嫌棄他身上的味道,將人推開了老遠,也不顧他僵硬的模樣,指着那些衣衫單薄的女人們發問:“你們這有特殊服務嗎?”
馬良遲疑的看了眼他身後的三個女人,表情變得極爲複雜,“這種程度的貨色,我們這兒是沒有……”
李默氣的瞪眼看他,“那是我的大姨媽小姨媽,你瞅啥,再瞅眼珠子不要了。”
馬良哭喪着臉就開始給他賠罪,表情豐富又到位,看着就是當過官的模樣。
李默還想再演一下,穀雨有些可憐那個小女孩,拿了一盒牛奶走過去,忽然人羣就像是瘋了一樣開始爭搶起來。
穀雨從來沒見過一直餓肚子的人能做到那種程度,直到她看到人們在爭搶的過程中無意中將體力不支倒下的人給活活踩死,她恍惚間想起了,現在是世界末日後的世界。
瑾瑜將她的神情變化都看在了眼裡,從末世到現在,她也是第一次把這種場面刺裸裸的展現在她面前,忽然就開始心疼,捨不得帶她去看服務區後邊的那個小院子了。
白似好奇的走到了角落去看那個沒有半點生存鬥志的女人,剛纔的遞牛奶事件,人羣暴動起來的時候,那三個年輕女人都心動的站了起來,她還是枯坐在地上,像是沒有半點生機。
“你的手……”白似走近才發覺到她手臂的異樣,那不是癱在地上,是被人卸掉了。
女人還是沒什麼反應,即使面黃肌瘦沒有神采,她的五官輪廓也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美人,只是太憔悴了,像是凋零的花朵,奄奄一息的模樣。
白似可惜的咂舌,美則美矣,毫無靈氣。
許是可憐她吧,白似蹲在她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自己脣上,“我可以幫你接好胳膊,也可以幫你報仇,但是你以後活下來了,命得歸我。”
聽到報仇女人終於有了反應,她眼裡刻骨的恨意看的人心慌,嗓子啞的厲害,像是老舊的唱片機發出了磨損的聲音,“你幫我報仇,我的命歸你……”
白似溫柔的看着她笑,一隻手撫上她的胳膊,“忍着。”
隨着咔嚓一聲,一隻手的骨頭歸位了。
白似一直關注着她,只等她一有異動就隨時準備將人打暈,可她還是神色如常,好像斷了剛接上的不是自己的胳膊。
白似有些憐惜她了,果然是習慣性脫臼了,隨即把另一個也給接好了。
女人惡狠狠的盯着那些角落裡的男人們,卻沒有急着衝過去,這麼多天都忍下來了,她並不急着現在就要立刻殺了他們。
白似遞了瓶礦泉水給她喝,女人喝水緩了緩喉嚨和腹部的不適感,“你要,怎麼做。”
難聽的嗓音讓她不想講太多話。
喉嚨裡的燒灼感也卻像是被刀子劃破了一樣難忍,她連喝口水都覺得很難受。
白似很喜歡她得忍耐力,也想再看看瑾瑜和那個三十歲老男人的掰投,看他們交流的很愉快的樣子,也不打算直接動手,“等吧,等着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