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魯比神色複雜,震驚萬分,早有聽聞,這個聖子不簡單,卻萬萬沒想到,聖子的身份,如此驚人。
殿主大人,這個結果,你早已知道,所以,才命我一定要慎重對待聖子,切莫引起聖子的反感,讓我想辦法,千方百計得留在聖子身邊。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他多少有些明白了,這般驚人的交際圈,恐怕就是殿主大人親臨,都得客客氣氣。
對牧歌,魯魯比越發恭敬,眼睛下移,心無雜念,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擡眼,牧歌的視線,從魯魯比身上掃過,眼中意味不明,眼底深處,有幾分危險的氣息,滋生蔓延。
童雅風不動聲色地抓住牧歌的手,微不可查地搖搖頭,“你不在時,我們聊天很謹慎,沒有外人聽見,這些找你的人,也很注意,沒有暴露你的身份。”
身體放鬆,五指鬆開,牧歌勾起嘴邊,微微點頭。
對於瑤,牧歌無法把他當作敵人,但是,瑤與夜幽帝的關係,又讓牧歌很是頭疼。
暫時,也不知該拿瑤的手下怎麼辦,是該信任他們,還是疏遠對待,等瑤與夜幽帝的事情,有個結果再看。
“大人,不行的話,就讓我去把巫魯茲給找回來吧,畢竟,他的離開,也是因我而起。”巫戈蘭墨爾本這時開了口,解了牧歌一樁大難題。
“死亡大峽谷那麼大,即便是你,也很難找纔是。”
“這個大人無須擔心,我自有我的辦法。”與那個變態相處那麼久,若是連他的人都找不到,那她也不配呆在瑤大人身邊,巫戈蘭墨爾本心中如是想着。
“那就交給你了,等瑤回來,自會向他表達謝意。”
“感謝嗎?瑤大人要的可不是感謝,想必大人也很明白纔是…”說完,巫戈蘭墨爾本欠身,身形一晃,幾下便消失不見。
牧歌無言,所有的話,全部被堵在喉嚨裡,吐沒地方吐,咽又咽不下。
唉…這個問題,先放一邊吧,等以後再說。
第一次牧歌龜毛得選擇了逃避。
沒等巫戈蘭墨爾本把巫魯茲找來,反倒是先把瑤和夜幽帝給等了出來。
先是把兩人,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並沒有明顯的外傷,就連衣服,都跟全新似的,牧歌蹙眉,這兩人打完架,還特意換了一套衣服?
可疑,太可疑了!
板着臉,牧歌站在兩人面前,冷聲道,“把手伸出來。”
“怎麼?我的寵兒才一個月不見,就如此想念我嘛,這是要來個愛的擁抱嗎?我可是大大的歡迎喔。”說着怪異的強調,夜幽帝張開雙臂,一副撲過來吧的表情。
瑤一腳踢在夜幽帝的腿上,惹得夜幽帝不滿得斜眼,“嘶!你還沒打夠的話,就直說,不想站在這裡,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哼!”瑤冷哼着扭頭,這一腳,也的確夾雜了私怨,誰讓他對剛纔的結局,他非常不爽呢。
不過,也並非全是衝着報仇才踢的。
果不其然,牧歌立馬抓住了問題所在,“一個月?你說你們打了一個月?”
這一回,夜幽帝學精明瞭,縱身一跳,遠離瑤,笑得好不得意。
“對啊,整整一個月,沒有再多了喔,我的寵兒,我可好着呢,全身都是力氣,你露出這麼震驚的表情做什麼,就是讓我再打上一個月,都可以的喔。”
“這個白癡!”瑤懊惱地扶額,已做好了被牧歌質問的準備。
“夜幽帝大人,今日我還見過呢,你這笑話想逗笑團長,估計不行。”李二嘴角抽搐,努力找藉口替夜幽帝開脫。
“誰說我開玩笑呢,我說我打了一個月,你們居然還不相信,白斬雞你來說,我們是不是打了一個月?”夜幽帝衝着瑤招招手,在牧歌面前,他可不想留下半點污點。
巫爾麥斯大怒,“放肆!竟敢用如此粗俗的稱呼,來稱呼主…”神字還沒說出口。
只聽瑤一聲喝斥,“住口!”
巫爾麥斯心神一震,不甘心得把話憋會肚子裡。
“小牧歌,別多想,我倆只不過切磋小半日,你也別太擔心啦,你看看,這不是誰都沒有受傷嘛。”前一秒還佈滿寒霜的冰冷麪容,下一秒對上牧歌,頃刻間冰山消融。
暖暖的溫柔淺笑,讓人如沐春風。
巫爾麥斯再次怔住,呆愣好一會,回神,立刻低下頭。
跟着瑤大人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和煦的表情,平時的瑤大人,總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經常讓他們以爲,這便是主神特有的表情,因爲萬物皆在心中,看得多了,關心的多了,便養成了凡事藏在心中,波瀾不驚的從容淡定。
現在想來,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想錯了。
之所以那般冰冷,只是因爲,能讓寒冰消融的溫暖沒有出現,纔會一直散發着,能把人凍傷的寒氣。
“白斬雞,你想幹嘛,這樣在寵兒面前黑我,不太道德吧,不然,我倆再來兩下?”雙手按得“咔咔”作響,夜幽帝冷笑着靠近瑤。
男人間的問題,自然用武力解決更爲效力。
更何況,瑤身負重傷,就連站着,都很勉強,要不是夜幽帝怕牧歌因爲擔心,而多加關心瑤,他纔不會手下留情呢。
此刻,聽夜幽帝這般無情的話,瑤的臉色,也不由得白上三分,再來的話,他也只有被虐的份。
瑤心中只剩下無力,大名鼎鼎四神之二的副神,一碰上牧歌,智商分分鐘,就被拉低了好幾個層次,連牧歌話中的危險,都沒聽出來。
“體力很好嘛。”牧歌笑得越發燦爛。
“這個自然。”夜幽帝自豪無比,還不忘衝着牧歌拋了個媚眼,壞壞得笑了笑。
牧歌又怎麼不明白,這傢伙在想什麼,臉上一陣滾燙,想到他剛纔的話,寒氣便忍不住生出,蓋過臉上的熱度。
學着夜幽帝的動作,手指掰得“咔咔”響,“讓我也來旁觀一下,學習學習,如何?”
“哎?”夜幽帝愣了一下,立馬反對,“這不好吧,嘿嘿…寵兒就不要看了吧,想學什麼,我親自教你,就算閉着眼睛,揍這隻白斬雞,都不成問題。”
“爲什麼我就不能親臨現場,細細品味呢,嗯哼?”牧歌別有深意得哼了哼。
夜幽帝背後發麻,望着牧歌眼底深處,隱隱閃過的晦澀目光,終是有些反應過來,再看哀嘆連連的李二,心中“咯噔”一下,壞了!這下壞事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夜幽帝立刻放低姿態,聲音放柔,“寵兒啊,李二說的沒錯,我剛纔那是逗你玩呢。”
“逗我玩?”
“不不不,說錯了,嘿嘿…說錯了,是想逗寵兒你開心纔對。”雙手交握與胸前,夜幽帝一臉討好。
“這次就放過你了,下次再玩過頭,別怪我翻臉。”
“哎!哎!寵兒說的極是,保證記在心上。”夜幽帝豎起三根手指,佯裝發誓的模樣。
見兩人都不願說,想要隱瞞的樣子,牧歌也不打算深究下去,“現在呢,情況如何?”
夜幽帝的思維,還停留在剛纔的事情上,“啊?”
眉頭青筋跳動兩下,牧歌眯眼,深呼吸兩下,長長呼出胸腔裡的濁氣,把想要發飆的衝動壓下,才又問了一遍。
“你們兩個,商量出結果了嗎,今後該怎麼辦,總不能以後見面,見一次打一次吧。”
夜幽帝被拉低了的智商,讓瑤深感頭疼,接過話茬,“今後,小牧歌去哪裡,我都會在哪裡,直到你親口說,你不再需要我,我纔會從你的視線離開。”
當然,即便是從你的視線中離開,我也會在暗中默默守護你,瑤在心中無聲說道。
“既然要一起行動,你們兩個這副狀態,怎麼行?你讓下面的人怎麼想,怎麼做,要是內亂不斷,哪還有心思去禦敵?”
牧歌把眼下最擔憂的問題攤開,好讓兩人明白,看清事實,最好是一次性,能把問題都給解決。
“有我在寵兒身邊就夠了,白斬雞跟着,不礙事就不錯了,還幫什麼忙。”夜幽帝嫌棄得撇撇嘴。
“瑤如果都礙事的話,那我豈不是做什麼都礙手礙腳。”牧歌的聲音,輕得不能再輕,落入夜幽帝耳中,卻有千斤重。
拉着牧歌的小手,夜幽帝可憐巴巴相,“寵兒,我纔沒有嫌棄你,有寵兒在我身邊,就算戰鬥起來,我的力量都會翻倍呢,又怎麼會是累贅呢。”
童雅風落寞得低下頭,香滿堂,鐵無涯,邢何川,尋傭兵團,以及聖光軍團的衆人,皆沉默的垂下眼簾。
場面,寂靜無聲,靜得有些可怕。
就連卡伯瑞拉,都深感無力,這樣的夜幽帝大人,實在太讓人大跌眼鏡,跟以往英明神武的夜幽帝大人,判若兩人。
想到之前,他還嚇成那副鼠樣,卡伯瑞拉就有些好笑。
牧歌踮腳,骨節分明的手跟着擡起,食指與拇指,輕輕落於夜幽帝的耳廓之上,還不等夜幽帝欣喜,用力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