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神殿的鎮教之寶,也就是暗之珠,是一把雙刃劍,遇善則善,遇惡則大惡。
被心思不純之人得到的話,暗之珠會被那陰暗的負面情緒所影響,進而散發出恐怖陰邪的力量。
黑暗獻祭是紫影把那股陰邪的力量,加以利用,進化之後的版本,把那股力量保存,可分給其他人使用,並且,即使暗之珠不隨身攜帶,也可以隨心所欲地施展黑暗獻祭這一禁術。
雖然紫蘇他老祖宗及時發現,力挽狂瀾之下也只是把黑暗獻祭列爲禁術,若不是紫蘇靠着那些改造獸,黑暗神殿又豈會遭此受創。
牧歌聽着聽着,總覺得不對,“左護法都不知道這件事,你怎麼知道?”
多羅那岐大喜若狂,“你是說,沙通天?你見過他?他現在在哪?”
牧歌沉痛地搖頭,說是爲了保護她,還是該說爲了保護上萬不相干的陌生人?掏出暗之珠的碎片,“他只來得及留下這個。”
“鎮教之寶?”多羅那岐狂呼,黑霧沸騰,狂亂的風呼呼捲起,吹亂牧歌一襲黑髮,地上的細小沙粒捲入其中,很快就形成一股小型龍捲風。
眯着眼,牧歌壓住隨風狂舞的髮絲,大喝道,“多羅那岐,快停下!你想毀了我的沙中城不成,那可是左護法最後用命保留下的東西!”
“可是,鎮教之寶竟然碎了!紫影,無法原諒!無法原諒!竟然敢把鎮教之寶毀掉!”多羅那岐此刻心中的憤怒,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恨不得喝紫影的血,吃他的肉,讓他研究黑暗獻祭這種陰狠的禁術,沒想到最後竟然連鎮教之寶都被毀掉。
“紫影已經死了,我親眼目睹,他的靈魂消失的乾乾淨淨。”牧歌一字一頓道,她不想多羅那岐以後因爲這個名字,深陷魔障,“鎮教之寶真正的名字是暗之珠,就算碎了,只需找齊碎片,就可以恢復原狀,而且,暗之珠是在前任教主手中所毀。”
雖說暗之珠的碎裂,與紫影脫不了乾洗,但卻並非經紫影的手而毀。
狂暴的風漸漸平息,多羅那岐靜默無聲,久久矗立在半空,半晌,才幽幽道,“教主大人最後都和他在一起的啊…是教主大人殺得他嗎…”
“嗯。”牧歌聽着有些不對味,總覺得多羅那岐似乎話裡有話,彷彿他一早就知道,紫蘇他老祖宗對紫影下不了手一樣。
“教主大人,你又騙了我…”
騙了?牧歌一頭霧水,紫蘇他老祖宗沒做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吧?這一副幽怨卻無半點恨意的自嘲是幾個意思?
等等,牧歌發現,作爲黑暗神殿左護法的知沙老人,一直以屬下自稱,多羅那岐似乎從未自稱過屬性,一直都是以“我”自居。
呃…難不成,多羅那岐壓根就不是黑暗神殿的人,或者,他在黑暗神殿的地位很特別?這樣想着,牧歌也沒忍住,問出口,“你究竟是誰?”
“怎麼,現在纔想起來問我這些?”多羅那岐已經恢復如常,不久前的不正常狀態,彷彿只是幻象。
牧歌掩嘴不自在輕咳兩聲,誰讓多羅那岐之前那麼少女情懷,讓她根本不敢多說話。
“現在問,晚了,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考慮要不要訴你,或者你有實力重振黑暗神殿,到時我自會告訴你。”人型黑霧狀態的多羅那岐,飄在半空,一掂一掂地翹着二郎腿,十分欠扁。
“…”牧歌嘴角狂抽,咬牙,她忍!
隨手從納戒中取出一把,一尺長的黑色短劍,在劍格處鑲嵌着一枚龍眼大的墨玉。
牧歌衝着多羅那岐揮動短劍,“喏,你先附身到這裡面吧。”
反正也問不出什麼其它有意義的事情,何不讓多羅那岐這個矯情的傢伙趕緊閉嘴。
牧歌原本是這麼打算,可是,等多羅那岐乖乖鑽進短劍墨玉中,再次發出一聲怪叫時,牧歌徹底奔潰。
蒼老啊!大地啊!來人救救她吧…
“爲毛你都鑽到墨玉里去了,還能開口說話!”
“廢話!我是自願進來的,又不是被施展了黑暗獻祭,失了本心影塞進來的,當然想幹嘛就幹嘛。”隨着多羅那岐的抗議,黑色的劍身也跟着發出陣陣劍鳴。
輕鬆掙脫牧歌的手,徑直飄向那具已經焦黑的遺體。
牧歌呆滯地立在原地,面前的一幕着實很詭異。
一把黑色的短劍,無人操控,自主得飄在空中,力量有度得在焦黑的遺體上來回比劃,不多時,挑出一個分辨不出,本來面貌的黑團。
就聽見多羅那岐那興奮的招呼聲,“快過來,找到了,就是這個,教主大人最後交給我的東西,沒想到紫影那個卑鄙小人,居然沒偷走。”
嫌棄得瞥了眼,地上那快可疑的黑團,牧歌沒有動,“你該不會連自己的遺體,都給解剖了吧。”
“那怎麼可能!”多羅那岐抗議,劍身跟着劇烈抖動,大有要把牧歌一劈兩半的衝動,“是鎮教之寶啦,當初教主大人走得急,我都不知道里面裝得是什麼,就變成這個模樣了,剛纔你說左護法把鎮教之寶的碎片留給你,所以我就想,會不會教主大人當時給我的,也是鎮教之寶的碎片。”
牧歌眼神一亮,毫不嫌棄得撿起那塊黑團,順手抓過多羅那岐,一件劈在黑團上。
“咔嚓”
短暫的安靜之後,是多羅那岐那發飆的怒吼,“我差一點以爲我就要死了!我會死,我真的是會死!你不僅不愛惜我,居然還拿我去劈,教主大人留給我的東西!”
牧歌翻了個白眼,“神器哪有那麼容易壞掉。”
正喋喋不休的多羅那岐瞬間愣住,不確定道,“你剛纔說神器?”
“嗯,你說沒有上級,中級也能湊合,所以就用中級神器咯。”牧歌壞笑,雖然她現在找不到暗屬性的尊神,但是這種東西,還是隨手抓,一大把。
“你…你…你…你個敗家子!”多羅那岐掙脫牧歌的手心,再次發飆,黑色的短劍在空中盪來盪去,“你知不知道一把神器可以拉攏一位高手,可以培養一位有潛力的新人,可以增加一分知名度…”
牧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打斷多羅那岐的話,“我只知道,沒有絕對的實力,就算我身懷一座神器寶山,也只會落得小人的覬覦,提早死翹翹。”
“…”多羅那岐沒了聲音。
是的,一切可能,都要在有絕對實力的前提下,纔有可能去談可能。
不過,多羅那岐心中還是很感激牧歌,“謝謝。”給他找了這麼耐用的臨時身體。
蹲在地上,彈去上面的焦炭,裡面果然是暗之珠的碎片,不過,這枚碎片比知沙老人那枚大很多,掏出手帕擦去手上站到的焦炭粉末,手帕竟然被腐蝕出點點破洞。
牧歌不動聲色擋住手帕上的破洞,眼中神色不明,恐怕,多羅那岐錯怪紫影了,把他身體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其實是暗之珠的碎片也說不定。
五千年的時間,加上這塊暗之珠的碎片,比知沙老人那枚大了整整一倍多,把沒有生氣的軀體侵蝕殆盡,也不是沒有可能。
怕是連紫蘇他老祖宗都沒想到會這樣,牧歌選擇了沉默,不想再給多羅那岐增添無意的煩惱。
接到薩拉的急信,牧歌急匆匆離開地底,因爲,薩拉派獸蟻告知牧歌,地面有一大波人集結在一起,聲稱,若是再見不到城主的身影,就算把整片沙地都翻過來,也要找到他們的城主。
牧歌暗中大罵,能想出這種無賴辦法,除了奧沽丁,恐怕也沒有別人了。
都說了,她有事留在這裡一些時日,再說,時雨都好好得呆在沙中城,她又怎麼會有事。
另一方面,心底又暖暖的,他們都打心底在擔心她,不是嗎。
多羅那岐暫時附身的黑色短劍,輕快得飄在牧歌身後,輕佻得吹着口哨,“看來你也不賴嘛,至少也有衷心的手下,我就勉爲其難接受你是臨時教主好了。”
牧歌斜眼,“千萬別,出去之後,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千萬別叫我教主,我可不想被光明神殿的爪牙聽見,把我捉起來,當着萬人的面來一場活火葬。”
切了一聲,多羅那岐萬分鄙夷,“膽小鬼。”
牧歌也沒有想暴打多羅那岐的心情了,對他的欠扁,神速般的免疫了,涼涼開口,“反正我死了,黑暗神殿也就徹底斷了,反正和我無關,要怪就怪前任教主眼神不好,看錯了人吧。”
牧歌話裡意有所指,多羅那岐語噎,這分明就是在說他!還說沒嫌棄他,現在不就馬上說他大嘴巴,會暴露牧歌身份了嗎!魂淡!
教主大人,您這到底是選了個什麼人來接班啊…多羅那岐心中淚奔。
“城主大人!”
“團長!”
“牧歌!”
“嗚嗚嗚,您可出來了,再不出來,奧沽丁大哥就準備,帶頭在沙地中挖出一片沙海來了。”皮爾里斯抹着眼淚,嘴角高高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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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某格整個人都過暈了,昨天發佈之後時間不夠,設置了零點零分零秒發佈,準備等審覈通過,提前發佈,結果忘記了,蛋疼的,直接變成了21號零點零分零秒,等同於20號斷更。
內個悲催,今天找責編通融之後,才勉強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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