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魯斯城。
烈日當空,豔陽高照,熙熙攘攘的人羣,絲毫不受烈陽的影響,爭相涌入阿魯斯城。
“哇…好多人!”艾琳左看看,右看看。
遠遠望去,只見人頭,不見腳尖。
“難不成這裡有什麼集市?”瓦爾德雙手一拍,一臉盎然,“吶,吶,牧歌,等會進城之後,我們可以去看看嗎?”
奧沽丁一個手刀劈在他的頭上,打斷他的美好願望,“牧歌有要事在身,又不是來出來遊玩。”
“我又沒說進城就去玩,等牧歌辦完事,抽出點時間就好了嘛,反正殿主也沒說,規定多久內必須回去。”捂着頭,瓦爾德不甘心地撇撇嘴。
“成天就知道玩,牧歌現在剛加入光明神殿,若是處理的不好,遭人非議,豈不是讓牧歌以後都站不住腳。”奧沽丁一副老謀深算的智者模樣,還不忘搖頭晃腦。
“噗…”艾琳忍不住笑出聲,“這些還不是香老教訓你時,所說的大道理。”
奧沽丁一臉苦相,“艾琳…”
“好啊!你就會欺負我,是不是?看我無敵旋風腿,看招。”瓦爾德作勢,捋起衣袖,誇張得敞開雙腿,朝着奧沽丁下盤攻去。
“哇!停停停,我又沒有說錯,君子動口不動手啊,悠着點,啊…我的衣服…靠!別打了啊,我剛買的衣服,哇啊啊…停手,我不玩了,不玩了…”
奧沽丁誇張的慘叫聲,不斷傳來,惹得城門排隊的長長隊伍,紛紛伸長了脖子,想找些樂子打法枯燥的排隊。
早在牧歌一行人出現時,就引來不少人的側目,只因,這隻龐大的百人隊伍,想不惹人注意都不行。
最爲惹人注目的是,則是牧歌所乘坐的一隻光系魔獸,白色輕紗在光系魔獸的背上,纏繞交錯,搭建出一個簡易,又不失華美的帳篷傘。
隨着魔獸的移動,隱隱約約看得見,有道纖細的身影,若隱若現,勾人遐想。
“聖子大人,入城手續已經辦理完畢,現在就可以直接進城。”身穿白袍的魯魯比,對着牧歌,恭敬得單膝跪地,
頓時,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嗚哇,快看,那是誰家的隊伍,陣勢不少啊,裡面坐着的人是誰?好氣派啊。”
“看他們的打扮,有些面生啊,不過,那隻隊伍中,有幾位穿白袍打扮的人,怎麼看着有點像光明神殿的人啊。”
另一人驚訝道,“不會吧,光明神殿的人,個個自命清高,眼睛向來都長在天上,他們會向其他人卑躬屈膝,單膝跪地?”
“誰知道呢,我也只是覺得,有些像而已,又沒說,他們就是光明神殿的人。”
幾人的對話,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反正人這麼多,大家都在說。
就算說到別人的痛處,大庭廣衆之下,總不會他們那麼倒黴,誰也不找,就找他們麻煩吧。
坐在光系魔獸背上的牧歌,自然而然聽的一清二楚,心中只覺好笑。
沒想到,這光明神殿這麼不受人待見啊。
“進城吧。”清冷的聲音,從帳篷傘中傳出,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不高不低,不渾厚也不尖細,略帶中性的磁性,有些酥麻,卻不帶任何曖昧的味道。
最讓人恐懼的是,牧歌這一出聲,便震撼了全場。
“好年輕!”這是所有人心中第一個想法。
以魯魯比恭敬的模樣,衆人還以爲,裡面是位德高望重的年邁老者,不便於行動,纔會用魔獸代步,甚至到了城門口,也不見下地行走。
沒想到,裡面坐着的,居然是個年輕出奇的年輕人。
“奧沽丁,瓦爾德,別給魯魯比添麻煩,先進城。”很快,又一道聲音傳出,牧歌對着奧沽丁和瓦爾德下令。
魯魯比心頭一暖,心中滿是感激,“謝聖子大人體諒。”緩緩起身,聲音拔高,“進城!”
對於這位橫空冒出的聖子,殿主安排魯魯比的任務,便是護送牧歌這次出行,不允許有任何閃失發生,否則,提頭來見。
一開始,魯魯比還在擔心,萬一這位聖子仗勢欺人,提出各種蠻橫無理的要求,他該怎麼辦?
事實,當他見過牧歌之後,便發現,他徹底想錯了。
這位聖子,待人親和,總是散發着一股冷漠和疏離,雖然性子清冷,卻從未故意爲難過他。
反倒是聖子帶來的手下,各種讓魯魯比頭疼,尤其是奧沽丁和瓦爾德,這兩個人,好幾次讓他有想要撞牆的衝動。
每每這時,都是牧歌那天籟般的聲音,拯救魯魯比於水火之中。
不僅魯魯比,這次隨行的其餘十九位光系魔法師,皆對牧歌滿意不已,沒有架子,還溫柔的聖子,誰不喜歡?
可憐的魯魯比,永遠不會知道,這正是奧沽丁與瓦爾德計謀。
沒錯,他們倆一路所做的一切,就是故意的!爲的就是,替牧歌在二十人心中,豎立一個良好形象。
要不然,以他們兩鬧事的性子,早就被香滿堂和鐵無涯,狠狠“調教”一番了。
高大的城門一分爲二,右邊排着長長的隊伍,如一條長龍,看不到尾。
左半邊城門,則是少數人,才能使用的特殊通道。
只有寥寥無幾的人,在旁人羨慕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好似走紅地毯一般,自傲得進城。
牧歌乘坐着光系魔獸,在衆人的議論聲中,也順着左邊的特殊通道,緩緩向阿魯斯城內走去。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驟然在身後炸響,“慢着!”
魯魯比腳下一怔,下意識擡頭看向牧歌。
帳篷傘中,牧歌嘴角輕勾,“無需理會,進城。”
“是。”魯魯比默默點頭,隨着他的移動,其他人自然跟着進城。
“魔獸不準進城!這是阿魯斯城的規矩,你們敢在我眼皮底下違反規矩,是不把我鷹鐵騎,放在眼裡嗎!”
“鷹鐵騎?那不是阿魯斯城,位列第一的巡邏隊嗎?”
“啊!那個人,難不成,就是鷹鐵騎的隊長,哈爾斯?”一人突然興奮得手舞足蹈,臉面紅光,一個人癲狂得自言自語,“我居然見到了哈爾斯本人,是本人哎!”
“真的嗎?在哪裡,我早就聽聞哈爾斯隊長,年紀輕輕,便當上了第一巡邏隊的隊長,更被譽爲阿魯斯第一戰士。”難得來一次,不少人心思大動,想要親眼目睹,這第一巡邏隊長的風采。
負責左邊特殊通道的守門小兵,驚慌失措,連滾帶爬得跑出來,“噗通!”重重跪在地上,“哈爾斯隊長,這…事出有因,並非小人的失職啊。”
在阿魯斯皇室當值的人,都知道,哈爾斯除了第一戰士的頭銜之外,還有另一個稱號,“魔鬼戰士”。
哈爾斯眼中,只有板上釘釘子的鐵規則,沒有人情一說,但凡觸及違法犯罪,只要落在他手裡,絕沒有從輕發落一說。
就連他曾最得力的副將,都被他狠狠嚴懲過,加上城主對哈爾斯很是滿意。還有誰敢有異議。
“在阿魯斯城內,不許騎乘,若有魔獸坐騎,也必須有人好好看慣,以免畜生傷人,你放着這麼大一隻魔獸進城,你跟我說事出有因?”
哈爾斯雙目圓睜,眼中醞釀着暴戾的氣息。
換做平時,他也不會如此靜靜計較,只是,最近事態不穩,怕有威脅阿魯斯城的存在,才使得哈爾斯越發謹慎。
“他…他們有城主大人的特赦令…”守門小兵,心驚膽顫得說完,才發現,整個人早已渾身無力,雙腳軟趴趴跪在地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特赦令?我怎麼沒聽說過,城主大人頒發過什麼特赦令!”哈爾斯驅使坐下魔獸,踱步上去。
“特赦令在哪,我驗明真假。”許是連城內大官,都對他禮讓三分,長年的捧擡,讓哈爾斯心中,形成一堵高大的城牆。
站在城牆之上,彷彿,在阿魯斯城,除了城主,他哈爾斯要風就是風,要雨便是雨,沒有任何人可以違揹他。
“只不過一介巡邏隊長,休得無禮!”魯魯比怒火中燒,區區一個巡邏隊長,就敢如此放肆。
“再問一遍,特赦令在哪,要是沒有,我大可以,把你們當作細作抓起來,嚴加審問!”哈爾斯戒備得掃過聖光軍團,這種時期,帶這麼多人前來,唯一的可能,只有一個。
那便是最近困擾他的異變。
自異變出現,阿魯斯城便久違得熱鬧起來,各家店鋪,人滿爲患,就連平民家的空房,都被騰出來,開起了臨時的住宿旅店。
“小小隊長,竟敢口出狂言,就是你家城主大人出來,也得客客氣氣,好言好語招待聖子大人,你竟敢污衊聖子大人是細作,今天,我就代表光明神殿淨化了你!”說話間,魯魯比已舉起魔杖,對着哈爾斯,嘴脣快速蠕動。
什麼,聖子大人?
“喂?你們剛纔聽見了沒有,他說聖子大人?”
“我也聽見了!他說了兩遍,的的確確說的是聖子大人!”
“那帳篷傘中坐着的人…”衆人目光不禁染上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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