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太爾軍卡內部,昨天粗劣搭建的行車道重新設計了坡度,並且加裝了欄杆和底部支架,2噸左右的小叉車可以通過這個行車道直接上下三層。按照原有設計,車廂的第一層作爲車庫,各種汽修工具和零件都放在空間最大的第一層;斯太爾軍卡原有的後置式液壓舢板也經過了改裝使得悍馬車可以從車廂開到地面。
車廂的第二層作爲軍火庫,各種各樣的武器彈藥全部被小叉車叉到第二層。數量極大的彈藥把整個第二層堆得滿滿的。
第三層作爲居住區,衆人用木板夾泡沫塑料做牆壁,按照軍營的模式隔出男區和女區,每個區域裡面按照單間20平米的面積隔出三十個小單間,每個單間住兩人。一張從報廢場宿舍拉出來的上下鋪一切割就是兩張單人牀,往地板上一焊就結結實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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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第三層還單獨焊接了一個水箱,因爲水箱會隨着車內空間被放大十倍,因此儲水量也大增,一次抽滿井水就夠衆人一週的使用量了。每個區有統一的水房可以洗衣服、洗漱;由於車廂內原本就有空調,氣溫一直保持在25℃,所以冬天用涼水洗澡也冷不到哪去。
雖然衆人都是二把刀的水平,整個車廂的改造工作很是拙劣,但是這要比原來的生活環境強太多了。這些工程看着很複雜,但是在空間放大儀關閉的狀態下,做起來卻很容易。比如放大後10米長的夾板,只用做一個1米長的裝到預訂位置即可;放大後它就變成了10米。
軍卡在車廂和駕駛室之間的空地上加裝了兩個重機槍位,這裡加裝兩挺67式重機槍,可以保證卡車周圍200米範圍內沒有活物。卡車的前後保險槓也做了加固措施。悍馬車作爲戰鬥車輛做了比較大的改裝,原先的67式重機槍換成了能打直升機的89式12.7毫米重機槍;副駕駛位置前加裝87式榴彈自動發射器。車斗內放着一門93式60mm迫擊炮;上面的彈藥都已經放置完備,隨時可以衝入屍羣;經過這番改裝,悍馬車的火力整整提高了好幾倍,再進入村子裡打糧食不能說探囊取物但是也差不多。做完這一切已經是第四天深夜,大家把卸下來的物資重新碼放之後,就回車裡睡覺養足精神第二天趕路。
“書成,感覺跟做夢似的。這燈一黑彷彿又回到了在北京租房的日子。”鄭遠清躺在牀上盯着天花板說道。20平米的屋子,兩張單人牀,這種擺設簡直和一年前他們在北京合租的那套房子一個樣。
“是啊,這門,這牀,這擺設,除了沒有窗戶外一切都和那個小出租屋裡一樣。”許書成翻了個身,“嗯,這牀焊結實了,不像出以前那牀一樣一躺就咯吱咯吱的。”
“我有些害怕,我害怕這一夜睡過去第二天早上醒來咱倆又是躺在那個出租屋裡。然後搶廁所、急吼吼得穿衣服,下樓、坐地鐵,上班。李若琳還是帶着高傲的禮貌和咱打招呼,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鄭遠清喃喃地說道,“我真的不願意再回到那種爾虞我詐、沒有希望的日子了。”
“我也害怕,也許咱們天生就不是混社會的料吧。那種社會真的不適合咱們。”
“嗯,如果有一天咱們能進化的話,成爲進化者,咱們就按照自己的意願建立一個基地,我們做規則的制定者。”
“拉到吧;別說夢話了。還進化,要進化早該進化了。趕緊睡吧,別明天早上又遲到了。”許書成已經有些迷糊了。
“我操,不知道誰說夢話;還遲到,誰給你發工資呢?”鄭遠清看許書成已經沒聲音了,罵了兩句翻了個身睡去。
第二天清晨,鄭遠清一行踏上了遠赴西安的征程;在一年前,從石家莊附近到西安用不了一天時間。但是如今,這段數百公里的路程卻沒人能估計要跑多長時間。
車子在齊膝深的積雪中走得很慢,有時候上國道,有時候還得回到農田裡。雖然有高速,但是這麼大的車萬一讓那些大型車輛堵在高速上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兩天後,當車隊走到山西壽陽附近時,齊膝深的雪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沒腳深的積雪,軍卡的速度也提了上去,直接駛向國道。國道上終究要好走些,路上三三兩兩的喪屍對於重型越野軍卡來說連開槍都不用,巨大的車輪直接碾壓過去便留下遍地的碎屍殘骨。
“隊長,前方道路發現腳印,密密麻麻的,路邊的喪屍也在增多。看樣子有大羣喪屍正好從這裡通過,而且通過的時間不長。”對講機中傳來曾紹洋的聲音。這裡雪不大,喪屍不大可能被凍住,“咱是不是繞道?”
“大羣喪屍?地上有沒有血跡或者車轍?”鄭遠清說道,“先減速。”
“沒有,地上很乾淨;都是喪屍的腳印。”曾紹洋降下速度,看了眼路上的三三兩兩灑在路面上的鞋子,有涼鞋、有拖鞋還有高跟鞋、皮鞋。
“莫非又是喪屍的掃蕩部隊?”鄭遠清有些疑惑,這附近也沒聽到槍聲和屍吼聲,喪屍就這麼靜靜地,應該不是在圍攻倖存者隊伍。
“邵洋,下國道,找個地方我們避一避;可能是喪屍的掃蕩部隊,我們躲過它們再走。”鄭遠清皺了皺眉頭,“怎麼現在喪屍大規模掃蕩的情況越來越多?”
自打出了河北省後,鄭遠清他們就注意到喪屍的掃蕩頻率越來越高,但是他們卻只能每次遇到喪屍掃蕩的情況,鄭遠清他們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喪屍大部隊過去之後再按照原路走,儘量不和喪屍掃蕩部隊發生衝突,因爲槍聲一響,無異於像喪屍宣佈:“好久沒吃肉了吧?快來打牙祭了!”
“不用等了,咱們已經進入包圍圈了。”軍卡剛下國道,曾紹洋把車停了下來,有些無奈的聲音說道,“這地方看樣子是個陷阱。”
“怎麼回事?”鄭遠清警覺了起來。
“我用望遠鏡看了,在咱們前方四五公里處綿綿幾公里都是灰色的,一眼看不到邊。田野裡到處是大片的喪屍在往這裡移動,咱只能原地掉頭回去。不然的話就要幹一架。”曾紹洋看着鏡頭裡顯現出的景象心中感慨——這簡直就是萬里屍牆!
“我操!又是這樣!”鄭遠清痛罵一聲。這種情況和他們當時要回河南遇到的情況一模一樣。屍亂爆發至今,肯定有大量的倖存者本能地想要通過國道或者高速向外省逃竄或者進省回家,跑得人多了,吸引的喪屍也就多,然後一波波倖存者被圍堵後壯大着喪屍的隊伍,如此一來,在這幾條交通要道附近便形成了綿延幾公里甚至十幾公里的喪屍羣。
面對這種情況繞道走肯定不可能,這幾條交通要道都在這附近,在往南北走都是山地丘陵,速度更慢;何況喪屍羣可能綿延幾公里甚至幾十公里,往哪走都一個樣。鄭遠清決定衝一次,不行的話再打道回府。這樣的喪屍羣可能會很長,但不會很寬,最密集的地方最多也就數百米一兩公里。
“邵洋,上國道,咱們衝過去!大家準備戰鬥!”鄭遠清發布命令後跳上一輛悍馬車,開始往重機槍上裝彈鏈,曹雪振跳上駕駛室發動汽車。金雨堂坐上副駕駛打開榴彈自動發射器。劉大壯和一個軍工手持輕機槍,龍二和龍三上車當大家的供彈手——這點活他們還是能勝任的。
另一臺車上是徐少川駕車,許書成重機槍手,陳忠榴彈手;張宏偉和老黃是輕機槍手;龍一做供彈手。而軍工老馬則留下來配合着女人們隨時準備做彈藥供給——當悍馬車打完彈藥後開上卡車,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補充完彈藥,戰鬥,就是這麼分秒必爭。
“咱們已經逼近屍羣了!”隨着軍卡的加速,前方的萬里屍牆很快進入衆人的視野,震天動地的屍吼聲也隨即響起。
“邵洋,降下舢板。”鄭遠清說道,“大家準備!”
曾紹洋啓動車尾的液壓機,高錳鋼製成的舢板慢慢地從車底伸出,一端和車斗尾部銜接好,另外一端垂到離地面十公分的高度,舢板形成一個斜面。
“走!”鄭遠清一聲令下。曹雪振換到倒車,悍馬車猛地一加速駛出車庫,舢板的尾端接觸到地面,颳起一層冰渣和雪粒。悍馬車猛地一震後駛上了路面,曹雪振緊接着換檔,悍馬車變成前進擋,發動機怒吼起來,很快便衝到了軍卡前方。接着第二輛悍馬車開下車廂,呼嘯着超過了軍卡。韓燕盤起頭髮,戴上頭盔從車廂裡爬出,來到軍卡的重機槍位上,張煜跟着出來當供彈手;雖然軍卡上的兩挺重機槍只能用一挺,但保護軍卡的安全也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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