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福伯再次被震飛,口中所噴出的鮮血已覆蓋了的整張臉,顯得甚是嚇人。
“砰!”
一道落地聲濺起了片片落葉,倒在地上的福伯沒有絲毫聲響。
“哼!你要找死,怨不得別人!”李修雲看走到福伯面前,狠狠的道。
正當他轉身將要離去時,一雙血手突然抓住了他的雙腳,嚇得李修雲立刻彈跳開。定睛一看,福伯已從地上緩緩的站了起來,動作顯得有些吃力。
“你…你竟然還沒死!”李修雲說話時聲音有些顫抖。此時,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難道是自己功力退步了?”隨後,他搖搖頭:“不可能!”
“老傢伙,你這樣都還死不了,那我就再送你一掌,也不過多廢些力罷了。”
李修雲再次的揮出一掌,福伯再次的倒下,然後又站起來。就這樣一掌、兩掌、三掌…倒下一次、兩次、三次…
掌掌斷骨,聲聲驚心。幾掌之後,福伯依然還站在那裡,不過他整個人已經完全變成了血人了。
“老傢伙,真是頑固,給你點厲害的!”
這時,李修雲雙手運氣,全身內勁都灌注於雙掌,再次的朝着福伯揮出一掌。
掌風呼嘯而至,勁力開山破石,絢麗的光芒如夜空中最美麗的煙花奪人眼眸。
“砰!”
一道聲響之後,被震飛的福伯撞在一棵需三人才能合抱的寒楓樹上,樹葉紛紛落下,很是悽迷。
李修雲看了看福伯,確定福伯不會再爬起來了才滿意一笑:“你要還能站起來,老夫今天還真是撞鬼了。”
“咳!”一道咳嗽聲從李修雲背後傳了出來,李修雲頓感背後一陣陰涼,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因爲他明白這聲音是何人所發。
李修雲本想再揮出一掌,可是此時他連打出這一掌的勇氣都沒有了。
只見福伯此時雙手抱着寒楓樹慢慢爬了起來,他用盡了最後的一點力氣將雙手插入了寒楓樹裡面,鮮血不斷順着手指往外流,隱隱還能看見幾片指甲紛紛落地,嘴角鮮血不斷涌出。
其實,福伯早就該死去了,只不過因爲心中那份堅定的信念才支撐着他還能站起來。
他仰天悲嘆:“老哥,我….已經盡….力了。”聲音不大,可是聽起來卻是滲透了人的心靈,話語很短,但卻愴地呼天。是無助?是絕望?還是不甘?
這時福伯盯着李修雲道:“老夫….死也要…比別人精彩,雖不能頂天,但也要….立地!說完,老人頭一低,身子微微有些**,便已離開了這個世界。
楓葉紛紛落下,天氣也變淒涼,似乎都在爲這個老人的離開而感到哀傷。此時的天雖然很晴朗,可是卻感覺那麼的悲涼,世界彷彿都處於一片淒涼之中。
忽然之間,天空下起了點點細雨,是雨?亦或是眼淚?九天之上,又是誰在爲老人的離去而哀傷?
風,不大,但卻很涼。
雨,很小,但卻使人有些淒涼。
魂歸山林,楓葉來葬。若問生死,衆生迷茫。縱使英雄,終會命喪。頂天立地,讓人敬仰。
看着眼前的福伯,李修雲此刻都還未回過神來,雙腳似乎在這個刻都已麻木了,心中的震驚久久不能平息。良久之後,他纔回過神來,不過,他的呼吸仍然有些急促。他站直了身子,朝着福伯深深的鞠了一躬。
天地渺渺,誰能在死了之後依然站着,只爲做個鐵錚錚的漢子?誰能在死後一臉表現出一臉的堅毅?誰能在死了之後還能讓對手敬仰?福伯就能。他是一個值得任何人尊重的人,即便是九天之上的仙神也不如他。
李修雲的目標並非是福伯,他本可活下去,可是他並未選着活着。人活一生,誰能不死呢?可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死得有價值,至少
要讓後人記得。福伯不過是爲了對一個生死之交的託付而選擇了犧牲自己從而去盡善盡美的完成自己許下的承諾。
這個世上或許有很多人對別人許下過諾言,可是你是否真的盡全力去做了呢?別人不知道,天地也不知道,只有你胸口的那顆心才知道。
李修雲的胸口跌宕起伏,許久後才驚顫道:“此人…太可怕了!”
他知道按照常理來說,中了他一掌要站起來那都是奇蹟了,可眼前這個人在捱了許多掌之後還能站起來,任誰也無法這種情況下保持鎮定了。
李修雲越來越感到米家人的可怕了,今天他所看到的事也許別人一輩子也見不到。米振南爲救其弟而捨生取義,讓人感到可歌可泣;米振強爲兄生死而瘋狂,讓人感到膽寒;米洪天爲整個米家而拼死一斗,他的威猛讓人感到驚悚;而眼前這個人更是變態,最後連死要都要做個漢子而——頂天立地。
李修雲心中給米家人下了個定論——米家人個個瘋狂,都是異類。心中也更加堅定了一個信念——米家人決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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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崗之上,,荒無人煙,山地十分陡峭,偶有山石滾滾墜落。兩道身影正急速奔行,兩人面色如灰,額頭上汗珠滾滾落下眼神顯得非常焦急。
“哈哈!看你們逃到哪裡?”兩人身後一道身影追了過來。
“雲飛,你先走,娘來攔住他。”中年婦女焦急的說道。
“娘,孩兒不走,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這二人正是米雲飛苗秀蘭兩人。
“還想跑,老夫一路追來着實不易啊!這樣都讓你們跑了老夫的臉還往哪擱啊!”
說話的正是李修雲,想起剛纔福伯的表現讓他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看着來人,米雲飛二人頓時明白福伯已遭不測。米雲飛只是入凡中期境界,苗秀蘭雖說嫁於米氏家族這種大家庭,可憑時也並未怎麼特意的去學武,若要動起手來也許連米雲飛都敵不過。連福伯都不是眼前人的對手,何況是他二人呢?
“是你們束手就擒,還是要老夫動手啊?”
“哼!老頭,要我和我娘束手就擒你做夢!”米雲飛義正言辭的說道。
看着眼前的兒子平時雖嬉戲,但此刻一臉正氣,苗秀蘭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李修雲笑道:“呵呵!小子,你是從小聽那些英雄故事太多了吧?這山崗前方已無路,兩邊都是懸崖,老夫還不信你還能翻天。”說罷便指了指兩邊的懸崖。
米雲飛聽得他的話順着他的手向兩邊看了看,心裡不由暗道:“的確,現在已無路可走,還不如拼一拼。”
突然,米雲飛一拳向李修雲揮去,沒有帶出風聲雷動,沒有華麗耀眼的勁氣,有的只是快、準、恨,在他眼中這一拳已是他超長髮揮了。眼看這拳就要打在李修雲身上了,米雲飛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可是此刻,一雙手突然抓住了他那白皙嫩稚的小拳頭,米雲飛滿臉驚訝,他不明白剛剛揹負着雙手的李修雲是何時出手的。
“咔嚓!”
一聲破骨聲傳了出來,聲音不大,可卻令人全身發寒。
“小子,小小年紀就達到入凡中期已經算是個天才了,可是在老夫面前搞偷襲你還嫩了點。你老子用這招對付林落崖,你現在又來搞這套,老夫要是被你這小娃傷了你叫老夫的臉往哪擱啊?今天我就教教你小孩子要學好。”
說罷李修雲便在米雲飛的臉上‘啪啪’的扇了幾巴掌,這幾巴掌雖然沒有用出內勁,但是也算打得特別狠,然後一腳踩在他的膝蓋處。
只聽得‘咔嚓’一聲,他的膝蓋頓時斷裂,陣陣破骨聲傳出,讓
人心膽巨顫。
米雲飛被這幾巴掌打得暈頭轉向,跌跌撞撞的摔到了地上。他捂着自己受傷的右手,咬着牙齒,強忍着劇痛,眼神惡狠的看着李修雲道:“死老頭,這幾巴掌還有這一腳小爺我記住了,今天有種的就弄死我,否者小爺總有一天會把今天的恥辱找回來!”
被米雲飛那惡狠狠地眼神盯着,李修雲心裡都忍不住一陣發寒,心中驚叫道:“太可怕了,這眼神太可怕了,這簡直就是隻魔鬼的眼神!”
“老賊,我跟你拼了!”
這時候苗秀秀蘭也從身上拔出了一把匕首,朝着李修雲刺了過去。
“哼!”李修雲毫不顧忌她是女流之輩,一腳狠狠踹了過去。
“砰!”
苗秀蘭狠狠的摔在了一塊堅石之上,堅石貫穿了她的後背,從胸口穿了出來。她的胸口隱隱有些起伏,口中鮮血狂涌,匕首也掉在了地上,碎裂骨頭的聲音傳了出來,讓人感到頭皮發麻,慘不忍睹的場面讓這荒蕪的山崗更顯淒涼。
“娘!”
看這被一腳踹飛的母親,米雲飛的心中傳來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艱難的爬了過去,用那還沒斷裂的左手把母親緊緊地抱在懷中,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
他好恨,恨自己沒用,恨自己不是強者,恨自己當初沒有好好習武。沒想到自己與親人的命運竟要別人來主宰,心裡暗暗發誓:“如果我能活着,我一定要變強,我要屠盡天下惡人!”
“孩…..子,不要哭,記住男兒流血不流淚。”苗秀蘭喘息着粗氣,艱難的對米雲飛說道。她剛說話時,一口鮮血從嘴裡再次的涌了出來。
聽後,米雲飛慌忙的用那雙已沾滿了灰塵的斷手揉了揉雙眼,臉上頓時一片漆黑,樣子好不狼狽。
“好!娘,我不哭,我不哭!”嘴上雖說不哭,可眼淚卻是瘋狂涌出,整張臉全是淚水。說完便衝着已經奄奄一息的苗秀蘭強行笑了笑。此時,他的笑可以說比哭還難看,加上滿面灰塵,衣衫破爛,和那乞丐也毫無區別。
看着米雲飛勉強的笑容,苗秀蘭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眼睛緩緩的閉上了。
“啊!娘,你不要丟下我啊!你醒醒啊!你醒醒啊!”米雲飛抱着苗秀蘭哭喊道。
可是,苗秀蘭卻沒有再回應他,回答他的只是蒼穹的藐視。
見自己的孃親閉上雙眼,米雲飛擡頭望向天空大呼道:“都是你!你這該死的賊老天!爲什麼是我?爲什麼要這麼懲罰我?”
米雲飛心中的感覺只有一個字——痛,就如有人拿着千把鋼叉在肚子裡亂攪一般。原來失去親人的感覺竟是這般的難受,那種疼痛縱使你是天地間最頂級的強者也忍受不了。
“哈哈!怎麼樣?你娘也死了,現在你也被老夫給廢了,你從今以後就只是一個廢人了。”李修雲譏笑的說道。
米雲飛並未答話,心中永遠的記得那兩個字——廢人!
他用一隻手抱着苗秀蘭,拖着他那隻斷腿緩緩站了起來,樣子頗爲吃力,身子也在搖搖晃晃。他冷眼看着滿臉古井無波的李修雲道:“老狗,我米雲飛死也不會死在你手上的,等我做鬼後來找你吧!”說完用那唯一能用力的一隻手抱着苗秀蘭身形一縱便已跳入了那深不見底的懸崖。
世事難料,冥冥之中皆有定緣,米雲飛到底是生還是死呢?
(三更結束,在這裡要謝謝棄我屠弒、蛤蟆王國、紫軒、蛋蛋兄等一些朋友對清雲的支持,如果有朋友覺得清雲寫的還算看得過去,不妨送上一朵鮮花。魔神是一部很特別的小說,如果看得仔細的朋友,你會發現裡面的打鬥和其他的小說不同,有些類似於遊戲的感覺。後面的情節也將更加的精彩,米雲飛的人生到底會怎麼樣呢?如果你能夠看下去,我相信你會有種血熱澎湃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