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那人看向上官藍問道。
“你猜。”上官藍朝他妖媚一笑,調皮眨眼。
“陌兒?”他溫柔問道。
“你認識姐姐?”上官藍反問道。
“陌兒是你姐姐?”那人挑眉表是疑惑。
“是的。”上官藍點點頭。
“美人,陌然是你姐姐?”聖修詫異的問。
“正是!”上官藍看了他一眼。
“你可知你那位姐姐身份?”聖修問道。
“我只知姐姐很厲害!”上官藍一臉崇拜的說。
“她是絕塵谷谷主之一!”聖修說道。
“這個我知道!”
“那絕塵谷是封爲聖地的地方,谷頂裡有座神殿,三界之間什麼比絕塵谷更高?唯有蒼天,三合之間,何處可以俯視絕塵穀神殿?唯有浮雲。”那粉衣少年輕輕說道。
“這麼厲害!”上官藍驚訝道。
“你知道她在哪?”粉衣少年問道。
“姐姐受傷在神殿修養!”上官藍回答。
“受傷?少年呢喃道,一陣風吹過粉色身影閃過。
“這次放過你,下次就沒這麼幸運了。”遙遠的聲音來回盪漾。
“聖修,你聽說過‘藍王’這種花嗎?”上官藍看向遠處。
“聽聞,怎麼?”聖修看着她。
“恐怕現在無法和你回聖靜國!”
“爲何?”
“我需要那‘藍王’,但必須娶聖靜國四皇子。”
“什麼?聖逸,你可知他有斷袖之臂?”聖修斜笑看向她。
“當然知道。”
“那隨你,不過你得帶上我!”聖修淺笑。
“好。”
回到竹屋,屋外站着一排侍衛。
“呦,捨得回來了。”紫色花衣靠在門沿上的雅然笑道。
“誰?”傲竹軒用劍抵着聖修脖子問道。
“藍兒,你護花使者真多!”他笑,散發着溫暖的光芒。
“軒,放下劍!”上官藍叫道。
“這不是聖靜國大皇上嗎?”一襲銀衣的謝安從竹屋走出來。
“紫月大陸五大才子之一的謝大公子,誰人不知呀!”聖修笑着說,目光越來越幽深難懂。
“多謝皇子誇獎!”謝安冷冷的說。
“公主,這行程是等您大婚之後還是?”謝安問道。
“還大婚,直接叫他來就好,我可沒時間和他折騰。”上官藍淡漠回答。
“那應該知道‘藍王’在四皇子那裡吧,公主?“謝安看向她。
“哎,你這到提醒我了。”上官藍沉思了一下。
“不過他人過來就行了,大婚太過繁瑣沒必要鋪張浪費,現下是其它三國的。”上官藍輕跳上轎子。
“公主,此去危險,讓浩辰陪同吧!”浩辰站在馬車前拱手說道,他的目光嘶帶着莫名的期待,又深沉如海。
“不必!”上官藍冷冷的說道。
“去聖靜國!”上官藍大手一揮說道。
“是。”
浩浩蕩蕩的轎子被擡起,一盞茶功夫過去。
經過峽谷,一陣狂風吹過,“什麼事?”上官藍挑起簾子向外看去,“哈哈,絕塵谷主,這回看你往哪跑?”一陣黑煙霧,在天空飄着,轎子被一陣黑煙托起,上官藍感覺全身使不出勁,癱倒在轎中。
“什麼人?”話音剛落下,長劍緩緩盪開,仿若有無形風起紫衣劍客,身側獵獵風聲,袍發飛揚,如若御風。劍起,陡然之間,彷彿天地失色,唯有那人手中劍光,指天畫地,紫色衣褶御風而行,天光雲影,他是空影下獨舞的竹,睥睨生死間不變傲岸,起劍回身,廣袖流雲,那黑煙笑道:“你劍再厲害,也殺不了我!”
轎子被擡到山崖上,“啊!”上官藍叫道,轎子筆直落下。
``````````````````````````````````````````````````深夜,殿內燭火幽暗,空氣中襲來一股奇異的花香,男子垂手而立,將臉龐湊近窗前的一束花枝,輕輕一嗅,神態繾綣地問道,“如何?”
匍匐在地上的人聞言,身子微微一顫,才誠惶誠恐的回道,“回稟主上,屬下已派人前往蘇公館,想那潯浮光如今尚未成氣候,單憑浥輕塵一人之力怕也不是我們對手。”
男子伸手拂了拂花枝,那花開的甚是奇怪,淡藍的花瓣幾近透明,花朵一團團一簇簇擁在枝頭,像柳絮一般如夢似幻。
黑紗窗簾被風吹起,男子的容顏若隱似現,下巴精緻緊繃,薄脣線條流暢,鼻樑高挺俊秀,深若潭水的綠眸之上,濃墨劍眉飛入鬢角,還有那宛若刀削的臉龐,都令他俊逸的彷彿天神一般。
男子垂下眼簾,綠眸之內宛若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他愣怔了片刻,彷彿有了什麼心事,但很快便收回了飛走的思緒,輕哼一聲,說道,“找了那麼多年,終於找到了那丫頭的下落了,不錯,有進步。”
地下匍匐的人聞言心中一喜,來之前早備好的阿諛的話語,此時一股腦兒倒了出來,“主上鴻福齊天,統一魔界指日可待!想來那維月國根本就算個螻蟻,瀲波人也低賤的很,勞主上費心了……”
窗前的男子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一股厭惡油然而生,綠眸深不見底,危險的眯起一條縫,男子的怒氣勃然而發,“七溢,你是說本宮小題大作了?”
男子的一貫低啞的聲線驀然提高,將地上的人嚇得一懵,習慣了溜鬚拍馬的七溢立刻察覺到自己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嚇得慌忙解釋,“啊?不……不是……主上……屬下的意思是……”
“我那地宮裡的魑魅已有五百年未嘗過人肉的味道了。”男子綠眸微暗,殺機四起。
“啊……” 七溢嚇得雙腿一軟,“主上饒命啊……”
“哼!”男子冷哼一聲,忽然覺得有些無趣,合上眼,恐嚇
道,“想留下來喂魑魅?”
“啊……不……不……想……”七溢囁嚅道,雙腿嚇得已經開始有些發抖,主上的性子一向是他捉摸不定的,時間真是個可怕的巫師,當年那個善良純真的太子爺究竟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副冷血無情的摸樣的?
彷彿已經到了他最後的極限,男子再無耐性,聲音也一下子提高了八倍,“那還不快給本宮滾!”
這一聲吼令地上的人頓時嚇得屁滾尿流,七溢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匆匆施了禮,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七溢走後,殿內再一次恢復了平靜,男子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刀削般的臉龐,此時忽然有了一絲動容。
“低賤?呃……”他痛苦地呻吟一聲,右手捂住左肩,神情因爲痛苦而些微扭曲,彷彿受了很重的傷。
那傷只有他自己清楚,傷在肩上也傷在了心上。半晌,他從懷中掏出一串紫色蘭煉手鍊,那一顆顆琉璃珠被打磨地無比圓潤,像一件被人珍藏了許久的寶物。
男子望了一眼窗前那束奇花,眼中升騰起一股難以掩飾的落寞,微微張起薄涼的雙脣,喃喃出聲,“陌然……”這一聲呼喚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帶着一絲苦澀,一絲傷懷,和一絲難以割捨的留戀……
夢裡,女子一襲戰衣若水,決絕地屹立於他的身前,那雙熟悉的藍眸裡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溫柔,她是那樣冰冷地望着他,眼神空洞,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他看見她薄細的雙脣抿起了冷酷的線條,就那樣緩緩開口道:“赤曦,從此……我們……勢不兩立!”
那一刻,他無比震驚地杵在了原地,愣怔着,竟一時無法理解女子的話中之意。
血順着肩上的傷口流了一地,而他卻渾然不知。
怎麼會這樣?誰來告訴他發生了什麼?她在說什麼?勢不兩立?
呵呵……她……竟然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劍,不知道是否刺中了心臟,爲什麼心這麼疼?
她的眼神告訴他,她……在恨他!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他彷彿看到那曾經無憂無慮的少女哭着質問他,“赤曦!難道我們藍月人就如此低賤?低賤到需要趕盡殺絕?”
混亂之中,他彷彿聽見了兵器的嘯鳴,血肉崩裂的悶響,還有雜亂的腳步聲,人們絕望的呼喊聲。
最後所有的聲音匯成一個焦點,凝固成最後一個畫面,不……不要走……他看見夢裡的女子已決絕地轉身,“陌然……不要走……不要走……”
他猛地驚醒了,冷汗順着堅毅的臉頰滑了下來。他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寒月如水。赤曦深深呼出一口氣,綠如潭水的瞳仁中溢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
肩上又開始隱隱作痛,他蹙起了俊眉,揉皺身前的紗簾,擡起頭,眼眸深處一片迷茫與無助,陌然……你究竟去了哪裡?
我寧願你與我勢不兩立,也不想再也見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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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