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的貨物一經掀開，就吸引了周圍商家的目光，不少人直接過來打招呼。【^^】..
“兄弟，棉衣、棉被、棉帽，都是好東西，什麼價？”一個擺攤賣羽絨服的男子遞過來一根菸道。
“棉衣二百六一件。”張秋出了一個十分準確的價格，讓不少人知難而退。
遞煙男子笑着道：“兄弟，價格高了，你可能來過平陽卻不知道最近平陽發生了什麼事情，政府宏觀調控貨幣價值，藉機擡升貨幣價值，所有公職人員薪水下降十到十五個，物價不對了。”
這張秋倒是不清楚，笑着道：“那是個什麼價？”
男子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張秋，道：“算了，就當交個朋友，這批貨我不摻和了，你看着又懂行又精明，跟你打心眼，不值當。”
完，豎起兩個手指，翻了翻道：“二百二，這個價錢你能賣出去。”
張秋了頭，如果這個男子的是真，這個價格倒是實在價格，他道：“如果我要快速脫銷呢。”
“二百一件，找那邊的混子們給你散消息，一兩天內應該能賣出去。”
男子看了一眼四車貨，道：“要想迅速出手，就賣給這裡的店家，一百八一件，我幫你聯繫人。”
張秋了頭，道：“客氣了，我時間還是有的，多賺是。”
張秋衝着不遠處大腦的一幫孩子招手，他們看見後，就過來了。
這些人被稱爲哨子，都是年紀八到十四歲的孩子，大都是天水圍出身，家裡沒錢供他們讀書，這時候也沒活，就幹跑腿的活。
“大叔，要散消息？”
“是啊。”
“全城？半城？富人區？一次？五次？包天？”爲首的一個十四歲的男孩熟練的掏出本子，問道。
他們的存在滿城都是，誰都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沒有買賣是不會招惹他們。
“棉布、棉衣、棉褲、棉帽子現貨，九折銷售，給我在全城把消息散出去，從現在到下午一，保證每個區包括廠房都能聽見五遍。”
“好嘞~”這個孩子在紙上寫着什麼，最後道：“二百塊。”
張秋頭，掏出一口袋金幣，遞了過去：“現在就開始吧。”
馬曉琳驚呆了，道：“就這麼十幾個孩子，半天的活，值二百？”
她也清楚平陽的物價，知道一百塊是什麼概念。
“你太瞧這哨子幫了，他們就跟裡的丐幫一樣，遍佈全城，你看到的是十幾個，全城可有五六百人都吃這碗飯，他們只是接生意的，不過這吼兩嗓子就能賺錢的活，也不是一般人都能幹的，走街串巷喊生意的這種事情，警察局是要抓的，除了這幫年紀不滿十六週歲的人，誰也幹不了。”
百貨大樓裡沒有暖氣，雖然防寒措施做得很好，卻也只不過保證室內不凍而已，馬曉琳裹着披肩也是沒有放下，仍然只露出一雙明眸。
“這不是棉衣麼？好東西啊，平陽產羊毛、羊皮、羽絨，可不產這東西，什麼價啊。”一個穿着一身貂皮大衣的女子走過來，她翻看着貨車，拎起一件女士加絨的棉衣，問道。
“二百四。”一個跟着張秋來，做過買賣的人道。
“上等的棉布、棉衣、棉織品！東北總來的新鮮貨，市場價九折，就在百貨大樓二樓衣帽街！”商量好廣告詞的孩子們一個嗓門喊起，這個賣貨的人一巴掌拍腦門。
那個穿貂皮大衣的女子先是一愣，隨後笑顏如花的道：“市場價九折，那就是二百左右了？”
張秋一副無奈的樣子走上前來道：“大姐，你真心想買，二百給你了。”
“行，我給我婆婆買一件，不過得一號，你這有麼？”
哨子幫的孩子們散消息那叫一個快，十幾個孩子分散的跑開，在百貨大樓個個角落和出口，還有街道上手一招呼，就能冒出幾個來，不一會兒，十幾個孩子就變成了百十來個，迅速的拿了錢，一人也就一塊五，全部向着全城各個角落跑去。
哨子幫生存就靠的口碑，他們三個時五遍，就一定是十分均勻的把這五遍喊完。
正值中午，長不大的老孩藍糖糖正跟諾諾兩個人勾肩搭背的走出校門，藍糖糖道：“走，快到你魏然姐姐生日了，去黃淼的店裡挑兩樣好東西給她。”
“好呀好呀，正好蹭黃淼姐的飯。”諾諾拍手的道。
“上等的棉布、棉衣、棉織品！東北總來的新鮮貨，市場價九折，就在百貨大樓二樓衣帽街！”兩個髒兮兮的孩子一邊跑一邊喊了一嗓子，但是可能是拐角，正好撞在了藍糖糖身上。
“沒事吧。”諾諾扶起一個撞了一跟頭的孩子問道。
“沒事沒事~”
兩個孩子連忙擺手着離去。
藍糖糖看着他們遠去，氣哄哄的道：“怎麼就不來上學呢，每天爲了賺幾塊錢在街上奔波，不如踏踏實實坐在教室裡。”
這個問題諾諾沒法回答，藍糖糖也就街道上仍有太多閒散孩子的問題找過李陽，不過這事情就是這樣，天水圍難民的生計問題不解決，這些孩子就永遠不能有穩定的日子，他們吃飯穿衣都是困難，拿什麼去上學呢？除了大學上學免費還有錢賺，中學跟學也只不過是免學雜費跟午餐而已，紙張鉛筆，日常用度都是一筆支出。教育局的專用款項都是藍糖糖跟李陽哭鬧來的，是特批的，達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了。
“糖糖姐，我們去看看吧，前一陣子林嬸就市面上不好找棉布了，要找棉布給我跟哥哥做一雙棉靴呢。”
“那就去看看。”
反正黃淼的那個精品店就在百貨大樓外面，順路。
棉布是緊俏貨，經過哨子幫的宣傳，不一會兒，張秋的攤位前就絡繹不絕了，大都是過來問價的，還有沒帶夠錢的，想要留貨，但是看這架勢，他也知道這要求有過分，就跑回家或者去銀行取錢了。
“人倒是蠻多的。”諾諾跟藍糖糖俏生生的站在攤位前，不過當藍糖糖看着那個只露出一雙明眸的女孩時，大喊道：“瘋丫頭！”
馬曉琳則擡頭張望，有人知道自己以前的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