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城來客

阿克蘭邊城克拉倫,今天這座越來越熱鬧的小城迎來一位特殊的客人,之所以特殊是因爲這個人,與這裡最有影響力的女人卡羅琳之間敵友難辨,恩怨糾纏,大多數時刻兩人都是敵對的關係,這個人便是來自塔利溫的漢考斯。

曾幾何時,漢考斯與卡羅琳的感情幾乎要到瓜熟蒂落,曾幾何時漢考斯又親手將卡羅琳送上火刑架,兩人的故事足夠吟遊詩人譜寫出一段膾炙人口的劇本,現在分別多時的倆個人終於再次面對面,這對兩個人來說都是如此的尷尬。

當然漢考斯自然知道如何處理,將身邊的神殿騎士介紹給卡羅琳,原來在教廷最爲困難的時期,貝麗斯進入貝里曼主持教廷的工作,當然貝麗斯遇到很多來自教廷的阻力,其中最大的一支就是伊赫拉的手下,伊赫拉率領十萬教廷軍隊中,有五萬跟隨貝麗斯北上。

還有三萬多進入卡彭特暫時駐防,最後的一萬多人中有八千人左右來到塔利溫發展,可是首鼠兩端的伊赫拉也沒有一個好下場,貝里曼政府用一個烏紗帽將其誘殺,自此八千人馬就成爲漢考斯的“私軍”,這件事還沒有收場,教廷現任負責人潘比西諾已經向西聖教的貝麗斯投訴。

貝麗斯已經向漢考斯多次施壓,希望其早日歸還教廷的軍隊,貝麗斯剛剛再次進入貝里曼,協調教廷對海族作戰事宜,途中再次經過聖伊諾爾,要求漢考斯儘快歸還教廷的神殿騎士,用於對海族的作戰,屋漏偏逢連陰雨,貝里曼也要求漢考斯退出聖伊諾爾!

現在卡彭特能夠主事的人均不在布蘭尼根,現在漢考斯只能將目光對準卡羅琳,現在也只有她可以同時影響查理斯和西聖教,本來卡羅琳也很不理解漢考斯爲何“貪污”屬於教廷的力量,不過經過旁邊神殿騎士的解釋,卡羅琳也明白漢考斯現在惡劣的處境。

首先漢考斯與原反抗軍領袖艾普登侯爵的關係逐漸疏遠,而貝里曼對於聖伊諾爾的覬覦之心是路人皆知,如果漢考斯歸還教廷的全部力量,那麼漢考斯只有被艾普登逼回塔利溫一途,再者這位神殿騎士是伊赫拉的手下,伊赫拉的慘死讓其拒絕再回教廷的懷抱。

貝麗斯與伊赫拉的“過節”,卡羅琳多多少少也聽到一些,現在強拉硬拽肯定不能服人,現在該死的查理斯又不在布蘭尼根,卡羅琳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不過卡羅琳還是將兩人留下細心款待,漢考斯早有預料,如果卡羅琳滿口答應未必會盡心,這樣慎重考慮反而更加真實。

不知爲什麼來自貝里曼的神殿騎士長看到歐坦覺得非常熟悉,就是總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漢考斯聽到他的提醒仔細打量之下,也覺得非常面熟,只是完全阿克蘭官員的服飾下,根本找不到相同的影子,歐坦剛剛被卡羅琳任命爲後勤主官,還沒有適應新的角色,對於兩個人的眼神多少有些畏縮,趕緊跑進了教堂。

漢考斯兩個人對視一眼,這個歐坦就算見過也不會是什麼大角色,立刻轉移話題商量自己的問題,現在的漢考斯從原來左右逢源的領主,變成現在各大勢力爭奪的肥肉,一不小心就會變成別人口中的美食,偏偏這個時候獸人和海族又來“攪局”。

正談話間一隻飛龍降落在廣場上,輕車熟路的來到教堂的樓頂,看到其慌慌張張的樣子,兩個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如果卡羅琳被什麼事絆住,漢考斯等人就要獨自面對貝里曼的巨大壓力,現在只有五萬軍隊的漢考斯如何能夠對抗一個帝國?

果然飛龍騎士離開後,漢考斯兩人就被迪麗雅叫上去,剛纔淡定從容的卡羅琳眉毛已經擰在一起:“阿克蘭王國與獸人的戰爭出現重大挫折,我們也許很快就要開赴前線,如果你們真的還信仰光明神,就爲這胸前的徽章做點什麼。”

說完就對着兩人深深一躬,兩人趕緊站起身慌忙還禮,漢考斯壓住心中的激動:“請問阿克蘭遇到了什麼挫折,我想只要奧狄斯沒有倒下,即使衝進來一些獸人,也難以對阿克蘭造成實質的威脅,如果閣下有任何需要,我願意跟隨你光輝的腳步!”

最後一句話讓卡羅琳渾身一顫,原來自己只是卡彭特一位普通的牧師長時,漢考斯就曾經說過這樣的話,而後來漢考斯也兌現了自己的諾言成爲卡羅琳最爲得力的助手,可是這一切美好的回憶全部成了心中揮之不去的傷痛。

卡羅琳不自覺的說出自己曾經激勵漢考斯的話:“只要光明沒有消失,我就不會停下前進的腳步,你會跟隨我去冒險嗎?”

漢考斯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單膝跪地:“大人就是漢考斯頭上的光輝,很榮幸能夠和大人並肩作戰!”

近乎面對上級的恭謹口氣,和單膝跪地的動作讓旁邊的神殿騎士沒有選擇,卡羅琳趕緊將兩位騎士扶起來,並囑咐漢考斯只有一天的時間準備,而卡羅琳承諾會解決阿克蘭的所有問題,讓漢考斯的大軍可以順利入境。

送走漢考斯兩人,卡羅琳回到芭芭拉的臥室,小傢伙已經被迪麗雅哄睡,卡羅琳覺得心情難得的輕鬆,於是又回到自己的書房辦公,自己必須規劃出一個最合理的方案,按照剛纔飛龍騎士的說法,奧狄斯已經失守,獸人大軍已經進入阿克蘭的腹地!

可是自己對漢考斯隱瞞了所有情況,想到這裡卡羅琳覺得有些許的內疚,突然傳來急速的跑步聲,一個神殿騎士告訴卡羅琳,有人在傭兵行會懸賞送藥品去獸人帝國,現在已經被歐坦大人關押起來,現在歐坦來詢問卡羅琳該如何處理。

卡羅琳覺得這件事真的夠滑稽,在人類國家大張旗鼓的要反叛,這也太誇張了,況且在克拉倫所有的藥品基本都由自己這邊掌管,他從哪裡弄到這麼多的藥品,好奇的卡羅琳決定還是去看看,也許是今天的好心情吧,卡羅琳沒有第一時間將其送到奴隸營。

這是一個很年輕的男性,只是拉碴的鬍子讓其總體感覺大打折扣,當然卡羅琳不會以貌取人,輕輕瞄了一眼卡羅琳便失去興趣,不料正準備離開時,發現其胸前居然有一枚牧師的徽章,而且是已經淘汰的原卡彭特樣式,卡羅琳的好心情被一掃而空。

面對卡羅琳憤怒的質問,對方是毫不緊張:“查理斯和安妮當初也是異端,現在不是一樣沐浴着光輝,你也曾經因爲查理斯而差點被燒死,你後悔了嗎?”

卡羅琳被嗆得一滯:“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年輕人沒有正面回答:“可以單獨談談嗎?她也可以旁聽。”

卡羅琳回頭看了看迪麗雅,向他點點頭,這是教堂的小會客室,現在只剩下三人,那個年輕人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提醒某人:“原來以爲會因爲他改變命運,結果還是一樣走上最後的旅程。”

兩個人狐疑的看看,那個年輕人終於放下手中的精美工藝品:“也只有卡彭特才能生產出如此美妙的工藝品,好吧,我叫伊凡納。”

迪麗雅還沒有太大的反應,而卡羅琳已經驚叫出聲:“你就是伊凡納,查理斯經常提起你的名字。”

伊凡納微微一笑:“這真是榮幸,居然連偉大的查理王都知道我的名字,不過你纔是我此行的目的,雖然這也說很失禮,但還是希望你能夠熬過這次天災!”

卡羅琳拉住不悅的迪麗雅:“大師說的是魔族的入侵?這誰也躲不了不是嗎?”

伊凡納點點頭:“說的不錯,不過不全對,我最近經常會夢到可怕的場景,這是一場天災,與獸人無關,純粹是自然的憤怒,而這次天災也會成爲魔族的巨大助力!”

卡羅琳無語:“這麼說,人類世界失去了希望?那我們只能成爲歷史,我絕不相信光明會離開我們!”

伊凡納擺擺手:“大人不必激動,我也不願意相信,所以我來到這裡,希望能夠對你有所幫助!”

迪麗雅終於按捺不住:“你能不能給一點有用的信息,比如怎麼將魔族送回地獄什麼的。”

伊凡納也被逗樂:“如果真的能夠預測一切,維絡密恐怕早已經成爲查理王一樣的存在了!”

兩個人對於維絡密這個名字還非常陌生,伊凡納只能詳細解釋:“我的老師贊熙生前就是輔佐維絡密,本來維絡密的崛起已經板上釘釘,不料查理王卻突然出現,更加神奇的是,即使老師用盡一切辦法也無法預測查理斯的任何事,只能眼看着維絡密的衰敗,終於有一天老師要去見查理斯,可是卻在接近桑坦的時候感染重病……”

卡羅琳輕輕嘆口氣:“如果當時有個牧師……”

不料卻被伊凡納打斷:“沒有用,查理斯是預言師的剋星,我們不但無法預測他的任何事,而且不能與其見面,這就是老師臨終前對我的忠告!”

迪麗雅不屑的撇撇嘴:“有這麼神奇嗎?那你預測一下,克拉倫城除了卡羅琳之外,身份最爲尊貴的人是誰?”

伊凡納微微一笑:“你不用擔心,失去王位的人並不可悲,這只是對他的歷練,他會回到屬於他的寶座,而且……”

迪麗雅聽完已經面色大變,不過最討厭別人吊她胃口,伊凡納趕緊繼續:“他會忘記一個美麗的女孩,雖然她並不可愛。”

卡羅琳顯然不明白兩人的對話,以爲指的是芭芭拉,所以並不太在意,芭芭拉作爲查理斯的女兒擁有王位再正常不過,伊凡納已經起身告辭:“當流星墜落時,災難就會開始,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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