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點不可思議。
無論如何,出勤的人數都至少需要五人,何況還是他們兩個新兵。
牧閒眼眸微微轉動,斜瞥了下四周,很快便發現了異常的地方。
周圍光是他所看見的地方就足足有五個若隱若現的身影,如果不是秘作強化了他的身體,恐怕還看不到這些。
一旁的陳以沫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卻依舊保持着輕盈的步伐,全然沒有在意周圍的那些人。
協會爲了安排人監視,還專門給這些人配備了隱藏身形的秘器。
這種裝備一般四協會稍微高級一點的清算師幾乎人手一個,畢竟他們主要負責的是悄無聲息的暗殺。
牧閒也全當沒有看見,慢慢地向孤渡的方向走去。
“孤隊,我們來了。”他學着之前那些清算師稱呼的語氣。
“嗯,走吧,開車,跟着我,任務車上說。”孤渡眼眸躲閃着,而後轉過身去,向城牆邊上一處通往地下的通道走去。
兩人緊緊跟在他身後,但是保持着五米的距離,這是之前被負責人交代的。
而那些隱藏身形的人也緊隨其後,他們幾乎每一次都是用腳跟點地,哪怕已經隱身,卻也沒有絲毫的放鬆。
“看起來安全區內不錯的清算師也有,唉,只可惜,用來看我這種好人。”牧閒心中有些自嘲地開玩笑道。
他們順着略顯陰暗的樓梯走下去,這裡沉悶的只能聽見腳步聲,隨後就來到了寬大的停車場內。
孤渡走到了兩輛車的前方,指了指其中一輛,把車鑰匙放在了車前蓋上。
“哦,你們好像,沒有駕照?”他霍地一轉頭,試探性地低聲說道。
“嗯,我們以前是在鄉下,有過拖拉機的經驗。”牧閒面部肌肉微微抽搐,胡扯了一句。
“這樣。”對方虛點着頭,而後收起走到了另外一輛車上“還是注意安全,我開車吧。”
話音剛落,牧閒忽地感覺周圍有什麼消失了,但是在停車場明亮的白光下,他看見了孤渡額頭上滲出的汗珠。
“他的秘作的副作用恐怕是會對周圍生物產生斥力,但是現在依靠自己勉強壓制住了,呼,真是辛苦了。”牧閒在心中分析了一番。
隨後,兩人便隨着孤渡坐上了車輛,在後排的兩人卻感覺到有一股向他們身上壓的力,不過比較弱,就好似孩童的手掌一樣。
沒能完全壓制住,但也足夠了。
孤渡抓撓了一下他凌亂的頭髮,旋即便發動了車輛,從一條道上緩緩開了出去。
隨着閘門緩緩地拉開,清冷而又詭異的紅白月光便跑了進來,車輛迎着吹來的寒風,行駛上了荒蕪的土地。
周圍瀰漫着濃霧,灰色的霧氣將遠處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只能看見一些輪廓。
亮黃色的車燈爲眼前開闢了一片淨土,但是能見度依舊不高。
牧閒微微回頭一看,身後並未有跟上的車輛,但估計不一會那羣人就會尾隨在後面,跟蹤與監視可沒有那麼容易就結束。
“孤隊,那個,任務是?”他重新將目光放在了孤渡的身上,沉聲問道。
“哦,對。”孤渡微微點了點頭“其實具體就是去看一下,一個外部駐紮地爲什麼失聯了。”
“那邊沒有傳來監控影像嗎?”牧閒微微皺眉,提出了疑問。
“監控影像被破壞了,所有人的信息全部都聯繫不上,我們只能實地去看一下。”他喃喃般地說着,
目光卻始終放在前方,沒有一絲偏移。
“估計,凶多吉少。”孤渡最後緩緩補了一句,眼眸轉深。
“可是,我們兩個新兵真的可以就這樣跟着孤隊你一起出去完成任務嗎?”陳以沫擺出一副不安的面色,憂心忡忡地問道。
“唔,這,不是我的決定。”孤渡搖了搖頭“執行任務就好了。”
牧閒沒有繼續發問,想來對方估計也不會知道太多。
對方的性格他已經基本瞭解了,其實並不是什麼高冷少年,他只是個重度社恐罷了。
在遇見陌生人時候唯唯諾諾不敢說話,眼神不斷的躲閃,這表現已經很明顯了。
不過這樣的人,還算是比較好相處的。
靜眠安全區的總水平他大概也已經明白了,白澤雲一名八階,孤渡七階,除此之外便再無高階的清算師了。
而面對獸潮,只有這麼兩名高階清算師,其他地方的異常現象估計可想而知。
至於那莫楓,自己目前還是不要碰上他爲妙。
有帷幕之下這麼一個後臺,或許可以在復仇這件事情上稍微請他們幫一個忙。
車輛繼續行駛,駛入了正規修築的道路上,右邊的山崖給牧閒帶來了隱隱的不安,好似要墜落下來一般。
不過,山終究是沒有坍塌,經過了將近半小時的行程,他們來到了目的地。
這裡是一個小型的站點,修築在主幹道的旁邊。
周圍用欄杆與電網保護着,有兩個崗亭位於門口的位置,可以越過護欄看見裡面修建着幾棟用鐵板搭建的臨時小樓房。
但是這裡看起來很是寂寥,幾乎不像是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孤渡將車輛在前面緩緩停了下來,而後一聲不吭地下了車,手上微微做了個揮的動作。
兩人也隨之下了車,掃視了一圈周圍。
四面還是空曠的地盤居多,稍微遠的地方有着斜坡上去的山崖,這裡距離暮葉市還有一定的距離,比較靠近於鄉村。
叢生的雜草在微風當中靜靜地搖晃着,伴隨着天邊穿過雲層的月華,融入了這一頗爲靜謐的氛圍之中。
“小心一點。”孤渡低聲說着,將車的後備箱給打了開來。
他從裡面拿出來了兩個對講機分發給了兩人,而後又遞給了兩者各自一把短刀。
剛成爲清算師,並不具有使用槍械的權限,至少需要有過一個月以上執勤工作後纔可以申請正式持槍。
那把短刀握上去時,牧閒就感到了一股冰涼。
仔細一看,刀尖隱約閃爍着些許紅色的光芒,他記得,這個秘器叫做精神短刃,是比較常見的裝備。
“集中精神,握住它,然後順其自然地將自己的精神力流入其中,可以控制它的長短,如果精神力足夠,它的刀刃都會變成紅色。”
孤渡沒有面對着他們,而是看着不遠處的駐紮地,自顧自地說着。
這似乎是他目前爲止一口氣說的最多的話語了。
“瞭解了的話,走吧。”